宋璋哪裡肯聽沈微慈的,抱著人就放在了床榻上,拉過被子蓋在她身上,坐在床邊看著她蒼白的臉頰,粉色領口處的血跡斑駁,那細白的手指間幾乎被染紅。
他看的都觸目驚心。
叫奴婢趕緊去端熱水過來,宋璋看著緊緊捏在他袖子上的手指,不明白沈微慈這麼執著的要回去做什麼。
她那父親和嫡母對她可沒那麼好。
他沉了臉,手指的動作卻溫和,替她將她微微散下來的亂發別到臉頰邊,那張白生生的小臉兒就完全露了出來。
明明才是剛及笄的年紀,有時候卻又有不似這個年紀的安靜。
宋璋低頭威脅她:「你再提回侯府,我便將你扔到街上去自生自滅。」
「到時候你別怪爺不憐惜人。」
沈微慈一愣,實在猜不透宋璋的心思。
這時候她多說反暴露越多,舌頭已疼的麻木,嘴裡又沒有東西堵在傷口上,含了一口血,她看了看宋璋,想著讓宋璋更證實她嘔血的事情,或許來的更真。
唇裡的血含不住,沈微慈索性裝作又嘔血出來,頭一歪,手指撐在床沿上,便朝地上吐了一小口血。
那手指微微顫抖的撐著,宋璋見狀眼一紅,過去就將沈微慈緊緊抱在懷裡,朝著外頭的鳴鶴低怒:「現在趕緊去將林醫正給我帶過來,用快馬。」
鳴鶴一聽,也不知裡頭發生了什麼,趕緊去了。
宋璋將沈微慈抱在懷裡,接過丫頭遞過來的溫熱帕子就給沈微慈擦唇角的血跡,他的大手輕輕拍在她的後背上:「你放心,我會讓你沒事的。」
沈微慈想推開宋璋,又覺自己不該有那樣大的力氣,臉頰靠在宋璋的肩頭,她虛弱道:「二堂兄先鬆開我,這樣於禮不合。」
宋璋簡直要被沈微慈的話氣的跟她一樣嘔血,咬著牙道:「你成了這樣,還管什麼於理不合,我是你堂兄,抱抱堂妹也不行麼。」
「這屋裡要是誰敢說閒話,我先割了他的舌頭,挖了他的眼睛就是。」
宋璋的這話一出來,站在屋子伺候的丫頭哪裡還敢亂看,連忙都膽戰心驚的垂下眼睛。
那夜裡朝思暮想的暖香就在身邊,細細的呼吸就落在自己頸上,宋璋心頭發酥,可又低頭看見沈微慈吐出的血時又心疼的不行。
他貪婪的將人抱在懷裡,手指落在她纖細的腰肢上,緊緊護著她。
不管是私心作怪還是心底的那一絲心疼,宋璋不願鬆開人,一個指尖都不願鬆開。
林醫正進來的時候,正看見宋璋緊緊將沈微慈抱在懷裡,他連忙低下頭不敢多看,對著宋璋恭敬抱手:「宋將軍。」
宋璋一看見林醫正眼神便冷肅下來,上回也是讓他給看的,那開的藥方一絲用也沒有,人還是又嘔血了。
要不是現在急著他救人,宋璋都能一腳將他踢個半死不活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