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章 顧寂桓獨白(接上1章)(2 / 2)







我有些看不下去,陪著他小飲了兩杯。

沒多久,我便酒勁兒上頭,眼前花的什麽也看不清,便提出回宿舍歇息。

不僅眼前花,腿也發軟。嚴未見我走不動路,過來扶我。

我還是不喜歡他的接觸,想要掙開他,卻掙不開,還讓自己踉蹌一下。

嚴未立馬上來扶住我的腰,說我醉了,帶我回宿舍。

我知道自己酒量不好,但當我想掙開他時,完全沒有一絲力氣。

我迷蒙地看向嚴未,他還是那張淡笑的臉,眼睛卻亮得像狼。

我才知道,我中了他下的藥。

他看出來我知道了,大膽地抬手撫上我的臉,手指摩挲我的嘴唇,說,“寂桓,你可真誘人啊~”

胃裏一陣翻湧,我直接吐了嚴未一身。

他表情有一瞬僵硬,很快反應過來要抓住我。

酒吐了出來,我覺得好受多了,催動恢複了一點的靈力,將嚴未推開一段距離。

他修行後進步不小,不然他定會被我推開老遠。

將他推開後,我轉頭就跑。

嚴未是個變態,我覺得惡心。

我跑不過他,被他抓住了。他捂住我的嘴,表情猙獰地興奮。

那時我才知道,原來看著文弱的男人,力氣也這般大。

我惡心極了,又氣又恨,祈禱有人能來千雲宗,順便救了我。

可這個常年沒什麽人的山頭,也根本不會有人來。

嚴未將我拖進了宿舍,門被關上的一刻,我有些絕望。

他開始扯我衣服,我真的不敢相信,我當作摯友的人,竟然對我有著如此禽獸的想法。

外衫被他扯掉,他將我往床上帶。我看到,他的床頭放著一堆施虐用的工具。

我沒有過那種事,但就衝嚴未隔著衣服在我身上亂摸的動作,我知道那些東西是乾什麽的。

嚴未是個變態,沒想到他是變態中的變態。

屈辱羞憤充斥腦海,我催動靈力用意念喚出了青暖。

青暖有靈,這等高級靈劍,嚴未不是對手。

我得救了,拿著青暖沒有顧及一絲情意,將嚴未重傷,趕下了山。

之後,很長的時間都沒有再見過他。

師尊後來知道嚴未下了山,問我怎麽回事,我隻說嚴未手腳不乾淨,我看不慣,才將他趕下了山。

老頭聽後歎息,“唉,還以為他是個討喜的孩子呢,原來是個不討喜的。”

我沒說什麽。

那之後,我向老頭申請一個人住。他很爽快同意了,反正宗門撥下來的款花不完,就給我蓋小院用。

從那之後,我就一個人住在清院。

我一直將那件事壓在心底,從未跟任何人說過。

不可否認,那件事給我造成了不小的影響。有時午夜夢境,還會浮現嚴未那張輕笑,但就是給我一種猙獰的感覺的臉,讓我後背布滿冷汗,從夢中驚醒。

儘管如此,那些年我一個人過得也很好。

直到某天,我見到了木靈宗的大弟子,壓在心底的陰影再次襲來。

那個人,穿著一身淡黃衣衫,長發梳在腦後,眉心一點朱砂,手中拿著隻插有竹枝的白瓷瓶,對著我笑得宛如春風。

就在那一瞬,我整個頭皮都是麻的。

嚴未走到我的身旁,客客氣氣同我問好,我僵硬著回應。

就在即將越過他時,我的手腕被他抓住,他在我耳邊輕語,“好久不見啊,寂桓,我想你想到快瘋了。”

我惡心透了,不顧其他人的眼光,直接將他推開,厲聲讓他滾。

當天晚上修煉時,我走火入魔。

若不是師尊那老頭及時趕到,我怕是爆體而亡了。

撿回一條命後,我求師尊將那段記憶抹去,我真的是想起來就頭皮發麻。

師尊幫了我這個忙,那段記憶確實變得模糊了。

即使不記得,我再見到嚴未,還是會覺得他惡心。

主要還是因為嚴未這件事,我的心理第一時間不抗拒別人對我的靠近。

所以說收徒這種事,我隻是有那一瞬間的念頭,之後再也沒想過。

那個少年拜我為師時,我其實是有一絲想要將他收下的念頭。

但也就那一絲。

說實在話,那少年確實是個討喜的。沒理由的,就是引著人向他靠近。

可我依舊拒絕了他,還說了那種極具羞辱的否定言語。

但我這個人就是這樣,我說不出好聽的話。

少年討喜歸討喜,也是真的很...寒酸。

頭發乾枯如發黃野草,臉雖不是蠟黃,但卻削瘦慘白,明顯營養不良,外加失血過多。

一雙手,比我家老管家的都難看;穿的衣服的料子,連我家馬夫的擦汗巾都比這好。

身上還有一股發熱的汗味。我知道他剛比試完,但還是忍不住覺得不好聞。

你可以說我嬌情,說我看不起人,但我從小就那麽長大的,我就是看不習慣。

所以我沒忍住,直接說了一句,真臟。

少年確實被我的話刺到了,我以為他會和所有人一樣,覺得我太高傲脾氣不好難相處,但他在臨走前還跟我說謝謝,還叫了我師兄。

那些師弟們,修煉不上心,練劍不專心,就是叫我大師兄,也是因為怕我才這麽叫。

除了青雨是個沒心沒肺的,其他人都是迫於我的威壓才認我這個師兄。

但是少年,他的那一聲師兄是發自內心的。

就因為他這一聲師兄,我覺得我不能辜負,決定對他要求更嚴格一些。

而且他天賦極好,認真修煉,日後必成大器。

少年是個討喜的,也是個遭人嫉妒的。

入門第一天就被欺淩。

我等他許久沒見人,本是想將劍法心法交給他,誰知去了宿舍正好趕上少年被欺淩。

那些閒散的師弟將自己的臟襪子扔到少年的身上,要他清洗。

少年沉默不語,握緊的雙拳充滿隱忍。

我不是隱忍的性子。家庭原因,我與其說是嬌氣,不如說是嬌縱。

有什麽不爽的我直接就說,惹到我的直接就打。

所以看到少年被眾人欺負卻不還手,我很是恨鐵不成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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