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馬沃羅有一個大膽的想法(1 / 2)







伍氏孤兒院,長廊。

科爾夫人:“這邊。”

鄧布利多穿過那條陰暗、狹窄的走廊,被科爾夫人引至一扇緊閉的門前。

“砰砰!”

屋內。

正在玩蛇的兩人,收起笑容。

湯姆:“嘶嘶嘶~”

桌上那條綠色小蛇點了點頭,隨後順著窗戶的縫隙爬了出去,很快消失在雨幕中。

湯姆跟馬沃羅對視一眼,從凳子上站起來,整理了一下頭發。

走到門口,輕輕地開了一條縫隙,向外張望。

“就是這個房間了,先生。”

馬沃羅聽到了科爾夫人的聲音。

“馬沃羅、湯姆。”科爾夫人高聲喊道:“有人來找你們了。”

通過門縫,湯姆看到了科爾夫人旁邊站著一名陌生男子。

花裏胡哨,這是他對鄧布利多的第一印象。

看起來應該是個有錢人,這是他對鄧布利多的第二印象。

湯姆的內心湧上一陣狂喜:“難道他是我爸爸?!”

再看向鄧布利多的眼神都變得不一樣了,迅速將門打開。

“你們好。”鄧布利多走進房間,微笑著打招呼:“我是阿不思·鄧布利多,霍格沃茨學校的代表。”

他不著痕跡的將房間打量了一遍。

空間很小,一張床,一張桌子和一個破舊的衣櫃就將房間塞得滿滿當當。

床上的被子上透出了棉絮,但看起來卻是乾淨整潔。

外麵雨水紛飛,兩個相貌酷似的男孩默默地凝視著他,黑色的頭發,自然地向後梳著,給人一種整潔而成熟的感覺。

身形消瘦,臉色蒼白,可以想象孤兒院的夥食條件沒有那麽好。

在鄧布利多接觸過的孩子中,馬沃羅跟湯姆的長相絕對能稱得上是出類拔萃。

鄧布利多的眼神動了動,尤其是剛才開門的那個男孩,似乎名叫……

湯姆?

眼神冷冷的,看著就讓人難以接近,就好像有一道看不見的壁壘將他與外界隔開,當他抬頭看你時,那雙眼睛仿佛可以看透你的內心,讓你無所遁形。

鄧布利多剛抬腳準備往裏走,卻從湯姆的眼神中感受到了一種沉默的警告,這讓他心中微微一凜。

腳下一頓,鄧布利多轉過身子,對著門外看起來有些擔憂的科爾夫人道:“能否讓我和孩子們單獨談一談?”

“哦,當然可以。”科爾夫人有些驚訝,但也沒有多問,甚至體貼地給他們關上了門。

在門縫即將合上的時候,像是想起了什麽,科爾略帶僵硬的補充:“如果需要任何幫助,隨時叫我。”

門隨著她的聲音輕輕關上,空氣中隻剩下雨水擊打窗戶的聲音和那份緊張的沉默。

在這個僅有他們三個人的狹小空間裏,緊張的氛圍無形地彌漫開來。

湯姆眼睛微微眯起打量著眼前這個模樣怪異的男人。

阿不思·鄧布利多……很好,沒有一個字跟裏德爾有關。

片刻後咧了咧嘴角,側頭看向馬沃羅,就這麽旁若無人的展開了無聲的交流。

隻是結合剛才那個笑容看起來像是不懷好意。

鄧布利多的內心產生了一個直觀的感受——這個孩子極度警惕,難以接近。

他開始仔細打量起房間的每一個角落。

帶有標簽的書籍、窗台上整齊排列的七塊異形石頭、一張海邊的照片,這些都在默默訴說著房間主人的故事。

他腦海中浮現過科爾夫人說過的話。

這句話使得鄧布利多對湯姆充滿了更深的疑惑。

在看到旁邊的衣櫃時,鄧布利多挑了挑眉,伸手準備拉開衣櫃。

“住手!”湯姆大聲阻止,內心驚疑不定。

他怎麽知道?

馬沃羅他上前一步,指了指床邊的位置,對著鄧布利多示意:“請坐,先生。”

鄧布利多頓了頓,收回手,走到床邊坐下。

期間湯姆始終緊盯著他,在發現鄧布利多似乎對這種目光不為所動之後,才不緊不慢的開口:“你是醫生,對嗎?”

看著滿臉寫著戒備的湯姆,鄧布利多緩緩搖頭:“不,我是一名教授。”

湯姆像是沒有聽到鄧布利多的話,站起身在窗子前來回踱步,自顧自開口道:“那個老女人一直想要把我們送到精神病院,認為我們不是正常人……”

“咳!”馬沃羅重重地咳嗽一聲:“請允許我糾正一下,她隻是覺得你不正常。”

“……”湯姆立刻僵在原地,沉默片刻,還是爆發了,大吼:“你不要忘了,我們可是一夥兒的!我不正常的話伱也正常不到哪裏去!還有,就算我被送到精神病院,我也肯定會拉著你一塊去,畢竟……”

“你可是我親愛的哥哥。”這話說得湯姆咬牙切齒。

“嘿,放鬆。”馬沃羅覺得湯姆還是太年輕了,跟個炸彈似的,一點就著,滿臉真摯:“我承認有時候真相總是有點傷人,但我是不會拋棄你的,誰讓我們是兄弟呢。”

“兄弟……我總有一種奇怪的感覺……”湯姆臉色怪異:“總感覺我的生活原本不該是這個樣子的,似乎原本不應該有一個類似於哥哥的存在。”

“你想讓我消失?”馬沃羅咧開大嘴,準備開嚎。

湯姆一屁股重新坐會凳子上:“我覺得你不一定願意。”

“沒準你是對的。”馬沃羅笑了,房間裏的人沒有聽出這句話背後的深意。

他的確不是這個世界的人。

他有著上一世的記憶,知道自己擁有魔力,曾激動地想過,也許他能回到原來的世界。

雖然這個世界也存在魔法,但顯然不如他記憶中的那個世界強大。

隨著年齡的增長,對這個世界的了解越多,發現人們似乎對巫師並不友好。

在發現這一點後,馬沃羅很聰明地隱藏了自己的特殊能力,而他的能力也隻在湯姆麵前展現過。

他推測沒準這個世界的巫師被殺絕了。

他看過這個世界的許多書籍,深知這些沒有魔法的人的恐怖之處,他們的科技發達程度簡直與魔法無異。

被馬沃羅這麽一打岔,湯姆總算表現出符合這個年紀的孩子該有的模樣——無理取鬨。

鄧布利多看著湯姆,將帽子放到一邊:“也許她們是對的。”

“我不是瘋子。”湯姆語氣平靜,內心的怒火在高漲。

“霍格沃茨也不是精神病院。”鄧布利多望著他,眼神和煦如春風,但是又充滿深意:“霍格沃茨是一所專為你們這樣獨特的孩子建立的學校。”

湯姆眼神中閃過一絲疑惑,馬上又化為輕蔑:“噢?那你們學校是要投學曆還是病例?”

鄧布利多的眼神在湯姆跟馬沃羅身上轉了個圈:“看來我必須再強調一遍,霍格沃茨也不是一間醫院,我是裏麵的變形課教授。”

“教授……”湯姆眯眼,小聲念叨著,露出奇怪的表情。

鄧布利多實在不願將其稱之為嘲諷。

“我們從沒有去……霍格沃茨報名,再說了,那個壞女人根本不會花錢讓我們去念書。”

這個時候,房間天花板的燈泡突然閃了閃。

鄧布利多看了眼頭頂的燈泡,眼神深邃:“霍格沃茨是一所魔法學校。”

這個回答讓湯姆的眼神明顯的變化了一下。

顯然。

“魔法”這兩個字觸動了他。

但依舊十分警覺的沒有立即開口,隻是用眼神示意鄧布利多繼續。

鄧布利多飽含深意:“你們能做到一些事,對嗎?一些其他孩子做不到的事情。”

湯姆不自覺地點了點頭,他當然知道自己擁有的特殊能力是魔法,這些馬沃羅早就告訴過他了,但生性多疑的他並沒有立刻相信鄧布利多。

眼神依舊警惕和謹慎,緊緊地盯著鄧布利多的眼睛,仿佛要從鄧布利多的眼神中尋找出任何可能的欺騙。

鄧布利多跟兩個孩子互相對視,房間內鴉雀無聲。

“有時候……”湯姆沉默片刻,冷漠:“我不需要碰到東西就能讓它們動起來,不需要訓練動物就能讓它們聽我的,誰對我不好我就能讓誰倒黴,我什麽都不做就能讓別人受傷——隻要我想的話。”

“所以……”說到這裏,他的眼神變得十分銳利,恐嚇:“你到底是什麽人?”

看著翻臉跟翻書一樣快的湯姆,鄧布利多慢慢點點頭:“我跟你一樣,湯姆。”

“證明給我看。”湯姆的語氣像是在命令,那種自信和傲慢讓人不得不對他刮目相看。

鄧布利多驚訝於他如此年幼卻已有的大人般的權威,事實上經過這麽短時間的相處,他的每一句話都像是在下達命令。

“這個孩子在孤兒院裏一定曾經多次向別人下達過命令。”

至於“別人”是誰?

在小小的孤兒院似乎並不難猜。

鄧布利多:“如果,按照我的理解,你願意去霍格沃茨念書的話——”

“我當然願意!”湯姆語氣急促。

“那你應該稱呼我為‘教授’或者‘先生’。”

湯姆一下子就僵住了,然後他的語氣明顯的軟了下來,就像變了個人一樣:“對不起,先生,我是說——教授,能不能讓我看看您的魔法?”

鄧布利多沒有說話,在看到湯姆如此熟稔的切換到彬彬有禮的麵孔時,他的瞳孔微微收縮,眼前的男孩似乎和另一道身影重合在一起。

他的眼睛有些失神,仿佛回到了戈德裏克山穀的那個夏天。

湯姆的身影和另一個人的身影在他眼前重疊在了一起。

那個人年少時的樣子和湯姆如此相似,同樣有著迷人的外表,同樣擅長偽裝,同樣充滿迷惑性。

沒準同樣的擁有極高的魔法天賦。

從第一次見麵開始,鄧布利多就深深地陷入了那個人的迷惑。

甚至因為那個人的誘導……為了所謂的偉大理想,做過一場昏頭夢。

直到他永遠的失去了阿莉安娜。

鄧布利多很快回過神來,他重新審視著眼前的湯姆·裏德爾。

這個僅11歲的男孩,無論是情緒控製還是描述出來的魔法操縱方式,都展現出令人驚異的成熟度。

湯姆的能力雖然出眾,但他不經意間表現出來的殘酷讓人感到不安。

“他讓其他孩子感到恐懼。“

鄧布利多回憶來時科爾夫人說的話,眼神變得更為銳利。

他緩緩地伸手拿起旁邊的雨傘,那是他的魔杖,隱藏在最普通的傘柄內。

他決定,他需要向這個男孩展示一些力量,讓他明白魔法並非他可以任意妄為的工具。

他需要讓湯姆認識到他的自大是多麽的可笑,讓他對曾經的行為感到羞愧。

這個男孩需要學會,魔法的力量不隻是用來恫嚇和傷害,更重要的是用來保護和幫助他人。

他伸手握住身邊的雨傘,同時在心中默念起咒語。

靠近門口的櫃子突然毫無預兆的燃燒起來。

這一幕看得馬沃羅跟湯姆目瞪口呆。

“……”湯姆立刻渾身僵硬,沉默片刻,像個彈簧一樣衝向櫃子,眼睛都紅了,怒吼:“你在乾什麽!”

“湯姆!”馬沃羅緊張地連忙撲過去,攔住準備一頭紮進火堆的湯姆,扭頭對著鄧布利多道:“先生,這個玩笑一點也不好笑。”

鄧布利多笑了:“看樣子,好像有什麽東西想出來。”

下一秒,火焰猛地熄滅。

湯姆掙脫掉馬沃羅,連忙撲上前去查看,發現櫃子完好無損。

在鄧布利多的飽含深意的眼神中,湯姆陰沉著臉,打開櫃子。

讓人意外的是裏麵並沒有金銀財寶或者食物之類的,除了幾件破舊的衣服之外,隻有一個鏽跡斑斑的鐵盒被擺放在正中間的位置。

不明白它有什麽特別之處?

以至於湯姆方才險些失控衝進火海中。

湯姆抱著盒子走到床邊,打開,裏麵並不是什麽貴重的東西。

鏽跡斑斑的口風琴……

幾個石頭……

臟兮兮的日記本……

甚至還有一根沾染著泥土的頭繩。

……

孤兒院的孩子跟天真可愛沒有太大的關係,隻有那些夫人老爺們來參觀的時候,他們才會戴上那套麵具。

私底下,孩子們之間的競爭非常激烈。

這裏收留的大部分都是遺孤。

這些孩子的家人要麽死於戰爭,要麽就是在逃亡期間跟家人走散,被政府安置在這裏。

隻有小部分的孩子是私生子或者天生患有疾病被親人拋棄。

在孤兒院,這類人也是被劃分到了最底層,會受到其他人的歧視。

很不幸,馬沃羅跟湯姆就被劃分到了這類人裏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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