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章 隻待來世姻緣(1 / 1)







陳兵轉頭一看,見一身儒衫的西門慶正站在不遠處,畢恭畢敬地躬身施禮。那守門老頭見攔不住陳兵等人,便讓人飛跑入內,通知了西門慶。本來西門慶想從後門溜走,卻從高處看了一眼,見是陳兵,知道此人神奇,便連忙趕來相見。陳兵走到西門慶跟前,笑著上下打量了他幾眼。“看來西門大官人身體安好了。”“托陳大人的福,總算恢複過來。”“跟我有什麼關係,是你自己身體好。”西門慶苦笑道:“自從挨了兩頓毒打後,在下算是明白了,陳大人真乃神人也,掐算得十分精準。”陳兵搖頭道:“還是算錯了。”“陳大人哪裡算錯了?”“我算的是你該一命歸了西。”“咳咳,陳大人說笑了。”陳兵也不分辨,歎了口氣。“活著就好,不知是哪位神明拉了你一把。”西門慶一拱到地:“正是在下眼前的神明,陳大人您呐。”陳兵不理他的恭維,壓低聲音問道:“那武大郎的媳婦可在你處?”“唉,那婆娘也被武鬆毒打一頓,差點一命歸西,活過來後,在下覺得她無依無靠,難以維持生計,便將她帶到此處將養身體。”“閒話休說,你倆正該待在一起的,不管是天上人間。”“哦,陳大人這也算過?”陳兵苦笑一笑:“行了,我該走了,你們好自為之吧。”“陳大人,那潘氏正在不遠處,在下喊過來一見可好?”陳兵邊走邊搖頭,一路往外走去,嘴裡嘟囔著。“好自為之吧,這塊心事老子算是放下了。”一抬頭,發現慕容傑和黃俊等人站在樹林邊,好奇地看著眼前的景色。眾人沒有發現,就在一處樓閣上,花草掩映中,站了一位婦人。花容月貌間,隱有幾處未愈的傷痕。她正一臉激動地看著樓閣下距離不遠的陳兵。“唉,好個癡情的人兒,數次追隨,奴家可曾給過你機會啊,可惜奴家現在已身歸西門,不能再分身侍奉,隻待來世姻緣吧。”話兒說的淒婉哀怨又風情千種。陳兵似有所感,轉身往後掃了一眼,並未發現什麼。衝三人揮揮手:“走了走了,還有案子未結呢。”三人一頭霧水地跟著他來到莊園大門,紛紛上馬,離開了莊園。西門慶直送到大門外一裡處,看不到幾人的影子時,才止住腳步,再次躬身施禮。“願神明保佑我西門一家。”五人回到驛館,慕容傑追著陳兵問。“老大,既然您斷出了該案的細節,這幾人怎麼定罪?”“不著急,先看看汪大人的意思。”“怎麼,他也牽扯在內?”“在他轄下如何脫的乾係。”“聽說你們鬨得不甚愉快,他會來主動找你嗎?”陳兵扭頭看了看跟在身後的黑馬,笑道:“本來不會,現在卻不敢說了。”慕容傑滿臉疑惑地回了開好的房間去洗漱。焦廣海已經訂好了席麵,讓酒樓將酒菜送過來。五個人圍坐在一起,剛喝了兩杯酒,就有驛館的驛吏送來拜帖。陳兵起身出了屋子,迎到門口,滿臉堆笑。“汪大人夤夜來訪,不知有何急事?”汪勇亦是一臉的激動:“哎呀,還勞陳大人出迎,罪過罪過。”兩人互相客套著走進陳兵居住的屋子,分賓主落座後,慕容傑端上茶水。幾人中也就隻有她還算帶了些許文靜,原來這些活都是小順來乾。等慕容傑退出去後,屋子裡隻剩了陳兵和汪勇兩人。汪勇隨手從衣袖裡摸出一個折子,放到桌子上,往陳兵跟前一推。“陳大人這幾日辛苦,來到汪某地頭,慢待了,還請贖罪。”陳兵瞥了眼折子,知道那是禮單。“有什麼事還請汪大人明示。”汪勇沉思片刻:“王婆一案,確實汪某忽略了細節,但事發意外,也非故意所為,還請陳大人抬抬手。”陳兵遺憾地說:“哎呀,汪大人這話讓陳某汗顏,不是抬手的問題,王婆之子將狀子遞到了提刑司,這調查結果不如他的意,恐將繼續訴訟下去,如之奈何?”“此子是個潑皮,滾刀肉,陽穀縣內誰人不知,沒理兒的事也能讓他刮出三層油脂來。”陳兵笑道:“是人都有弱點,汪大人可對其擺事實講道理,從源頭上截流才是正道。”汪勇一愣,細思起來。過了半晌,一拍腦袋:“多謝陳大人指點,猶如醍醐灌頂,讓汪某茅塞頓開。”說著話起身躬身一禮。陳兵連忙起身虛扶:“汪大人客氣,陳某愚鈍,不知哪句話說的不對,指點更是談不上。”汪勇笑道:“陳大人說的是,是汪某忽然開了竅,聽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受教了受教了。”說完拱拱手,轉身就走。“汪大人慢走。”“陳大人請回請回。”兩人嘴裡客氣著,陳兵將他直送到大門口,看著汪勇的身影消失在夜色中。慕容傑不知從何處冒了出來。“老大,您怎麼知道他定會來找你?”“這家夥一開始覺得我不夠格,提刑司派一個七品提刑前來調查,肯定不會將此案放在心上,而他自己做的也有信心不露破綻。”“那您的應對辦法是?”“先查出王婆的真實死因,再擺出強大的陣勢,讓他明白老子可不是好惹的。”“您的強大陣勢就是咱們五個騎了馬出城?”陳兵再次攬住慕容傑的肩膀,兩人勾肩搭背地往屋子裡走去。“騎了馬擺陣是對的,關鍵在於你騎了什麼樣的馬。”慕容傑並不掙紮,她早就被陳兵摟抱習慣了。“都是好馬唄。”“錯了,我騎了什麼樣的馬?”慕容傑眼睛一亮:“黑馬營的黑馬。”“孺子可教也,那黑馬營在他們縣一級的官員中,名聲很響,因為他們的任務就是收取公田錢,所以,汪勇一眼便能認出黑馬的來處。”“老大,這黑馬有什麼威名?”“肆無忌憚,無法無天,囂張跋扈...你可順著這個思路,把學到的詞都用上,便是黑馬營的真實寫照。”慕容傑吃驚地瞪大了眼睛。“我怎麼沒聽說他們如此囂張?”“可能是你爹不想跟你說這些官場齷齪。”慕容傑扭頭驚問:“你知道我爹是誰?”她這猛一回頭,臉頰便撞到了陳兵的嘴巴上,就像陳兵親了她一口似的。頓時臉色通紅,用力掙脫了摟抱,跑出屋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