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晃晃腦袋，發熱的跡象已經顯現出來。</P>

他想不清楚，想不清楚許小白的事是不是和大師兄有關聯，或者說，意識到和大師兄有了牽扯，潛意識裡，他不願想那麼多。</P>

他更願意將這些歸於巧合。</P>

服用了驅寒丹後，就盤腿於榻上，專心調息。</P>

就算不是巧合……師兄這麼做，定有他的道理。沈玉堂閉目前一刻，如是安慰自己。</P>

……</P>

再度睜開眼時，屋中已經溫暖如春，沈玉堂一身棉衣，已經出了一身熱汗。</P>

燒已經退了，他活動了下鬆快很多的身體，起身換衣，看窗外天色見晚，不知道什麼時候大師兄已經離開。</P>

他心裡還惦記著師尊交代他的話，換好衣服，簡單擦了擦身上的汗，大步出門去。</P>

事情要一件件處理，當務之急還是明天的秘境。</P>

沈玉堂從院中出來，先路過陸流飛的院子，他留心看了一眼，見門上禁製已解，鎖也摘了，想來是被默許回來了。</P>

再往深處走，便是許小白的院子，他遠遠就見院門大開，便直接跨步進去。</P>

不想才繞過影壁，就覺一陣寒意撲麵而來，他急忙側身閃避，翻手過來已經握住吉金，抬劍一擋，“當啷”一聲，和眼前的利刃相撞一處。</P>

然而卻沒有擋住迎麵的冷氣，劍氣交鋒，有霜雪猝不及防拍在了他的臉上。</P>

涼意使沈玉堂微微側臉，定睛一看，眼前這劍分明就是凝了冰晶的銀霜，正在他鼻尖五寸遠的地方，映射細碎的日光。</P>

倒是漂亮。</P>

他用力推開，許小白卻又握劍追了上來，兩把劍一藍一金瞬間纏鬥在一起，沈玉堂不清楚狀況，但是身體的反應比腦子快，電光火石之間，已和對方過了數十招。</P>

最後還是他後撤一步，用了巧勁，猛地將許小白的劍挑飛出去，這場突如其來的交手才算暫時結束。</P>

許小白笑著去撿劍，不忘誇沈玉堂的劍法高超，沈玉堂卻無心跟他應承，他更關心這才短短幾天，許小白竟然已經和銀霜配合到這種程度了。</P>

“還好，”麵對沈玉堂的誇讚，許小白顯得比想象的還要平靜，“隻是手感還略有些生疏，一晃神兒，就使不準了。”</P>

這點可以理解，畢竟許小白的宗門劍銀柳是把軟劍，輕巧又跟手，他用了十多年，有些招式和劍式已經固定成習慣，突然讓他用光劍身就比銀柳寬一指的銀霜，水劍的狀態下可能還好，但是冰劍，他能在這麼短時間內，用到這個程度，已經很厲害了。</P>

“謙虛了小白，剛才那力道，我接住也是有些吃力的，你要是不嫌棄，以後有時間我陪你練。”</P>

沈玉堂來時還在擔心上次不歡而散的事，現在見到許小白意外發現他並未情緒用事，倒是練出了成果，心中自然為他高興。</P>

“哪裡會嫌棄，我高興還來不及，就算師兄不說，我也打算厚著臉皮去找你呢。”許小白撿起劍，站在原地回頭答他的話，語氣輕快，臉上的笑容和之前一樣乾淨。</P>

沈玉堂恍惚了一下，腦中不合時宜地響起了許小白說過的一句話“跋扈任性的是我，溫良乖順的就不能是我了嗎？”</P>

現在陽光溫黃，灑在許小白臉上的那一刹，他沒移開眼。</P>

是啊，人本就是多麵的，現在的他，分明笑得真心。</P>

他忽然有些懷疑，書中劇情本就片麵，他若是一味參考甚至遵循，是否會傷了當下的人們？</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