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就在死前，他已經明確知道了，現在的許小白，和書中的完全不一樣。</P>

不然也不會直接導致他的死亡。</P>

他定定地看著院中持劍而立的素衣少年，他的麵龐比後山鬆樹尖上托起那一團雪還要白淨。</P>

他也曾一遍一遍地告訴自己，這是許小白，是他的小師弟，不是書中那個會因愛生怨置他於不顧的人。</P>

但是已經看過結局的他，實在沒辦法做到毫無芥蒂。</P>

尤其是對陸流飛。</P>

但是許小白都和書中不一樣了，陸流飛是不是同樣如此呢？</P>

沈玉堂無奈發現現在自己總是不自覺將這二人捆綁在一起，明明他們之間，很多事都還沒來得及發生。</P>

他一直清楚自己愛記仇的脾氣，但是連未來的仇也記……他自己都覺得離譜。</P>

說實話，他早在發現書靈的邏輯漏洞時，就有了初步猜測，書靈這般不注意細節，而人們的每一次微不足道的改變就會引發一係列的反應，偏偏他之前偷懶，馬馬虎虎就拿下了節點。</P>

所以這必然會導致劇情偏離，這些他早有預測，也確實準備利用這一點，悄無聲息地改變結局。</P>

然而令他也沒有想到的是，偏差竟然會這麼大，更沒有想到劇情偏差的懲罰會來的這麼直接。</P>

許小白對陸流飛的厭惡“公之於眾”的那一刻，竟然直接宣告了他的二次死亡。</P>

沈玉堂現在想想還是覺得顱中隱痛。</P>

在這些發生之前他還想過，如果繼續這般陽奉陰違，有沒有可能，即便按照書上的劇情走，他們師兄弟也不至於分道揚鑣互相傷害？</P>

但是又死一次之後，他又有些猶豫了。</P>

但是他依舊喜歡看陽光灑在白雪上，一切都晶瑩透亮的樣子，就連周圍都會被映得亮堂堂……</P>

“……師兄？沈師兄？”</P>

許小白蔥白的手指在他眼前晃，沈玉堂下意識抓住，反應過來後又尷尬地鬆開。</P>

他剛才都沒注意許小白什麼時候走了過來。</P>

“師兄在想什麼？這麼出神。”許小白本人並不清楚他在進行什麼腦內大戰，反手抓住他的袖子就往屋裡帶，“起風了，我們進屋吧。”</P>

沈玉堂怔怔地跟了兩步，而後不動聲色地抽回自己的衣袖，儘量神色自然道：“我就不進去了，不耽誤你練劍，我同你說幾句話就走。”</P>

許小白聞言止住腳步，在一步遠的站定，卻沒有回身看他。</P>

“師兄，是不是，對我失望了？因為那天中午的事……”</P>

沈玉堂聞言，腦中警鈴大震。</P>

這和當時在屋中說的話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