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柳樹下的談論(1 / 2)







玉娥那晚上答應吳大嬸要和男方見麵後,她就和哥嫂說出自己的想法,哥嫂相當支持她和男方見麵,這樣玉娥的婚姻上就有選擇餘地,還沒有耪完地就沒有空閒,吳大嬸要在閒在時才能安排她和男方見麵。玉娥和哥哥趁著睛天又和哥哥耪了幾天地,自家所有地塊的頭遍地完全耪完。自家河南的那塊穀苗地已經長高,她知道哥哥能乾粗魯活不適合乾細致活,玉娥就要去往那塊地中薅紅苗穀子,正在玉娥準備去薅穀苗的那天,楊樹鎮南頭的齊大奶奶病逝,哥哥就不能在下地乾活,他要去往齊大爺家幫忙,玉娥知道凡是鎮上的人家辦白事時,每家每戶都要去幫忙,挖墓坑和抬重都要用身強力壯的男人,玉娥是沒出嫁的姑娘,她就不能到白事現場中去幫忙,哥哥在家吃完早飯去往齊大爺家幫忙後,嫂子還是去往了裁剪店。玉娥在家裡給那幾隻雞揚撒些玉米粒後,她又鎖上兩個屋門,隨後她就挎著筐牽著毛驢去往河南,她到了河南平地的地頭時,她還是把那頭毛驢放置在那片茂密的草攤上。</P>

玉娥挎著筐到了自家穀地頭時,她才看到栓子媽和劉四嬸都在地裡間棒子苗,玉娥就知道她們已經耪上二遍地,她們還所拿著的筐放置在地頭上。玉娥大聲和她們打過招呼後,她們都回應玉娥的話語,栓子媽還說出歇頭歇時幾人聚在一起再說話。玉娥把挎著的筐放置在自家穀子地的地頭,她就在穀裡的頭條壟上薅起穀苗,紅苗穀子已經長到兩寸多高,壟溝中的穀苗和雜草還是很密集,她就蹲在地壟上薅起穀苗,她知道薅穀苗其實就是間穀苗,穀苗與穀苗的距離定株在三四寸左右,多餘的穀苗和雜草就要薅掉,穀苗的秧子是淺紅色,不是淺紅色的秧苗就是雜草,當然還要薅掉灰灰菜曲麻菜和各種蒿子,她把薅出的曲麻菜和灰灰菜都掐根在壟背上聚堆,她還要把聚堆的灰灰菜和曲麻菜裝在筐中,劉四嬸要把灰灰菜和曲麻菜切碎喂豬,玉娥是把灰灰菜和曲麻菜切碎喂雞。</P>

這個季節曲麻菜已經長高長大還開出黃花,不能再把它當成野菜吃。玉娥這幾年都和嫂子在穀地中薅苗,嫂子總誇讚她是薅穀苗中的快手,她薅穀苗就是比嫂子的手頭快,她總是蹲立著薅頭遍穀苗,薅穀苗煉的就是蹲立功夫,她看到過哥哥薅過穀苗,他在地壟中爬著向前薅穀苗。玉娥知道爬壟溝子找豆包吃的含義,這個含義就是再指薅穀苗和糜黍,這幾種穀物都能磨麵蒸出豆包。玉娥今天薅穀苗戴的是大簷草帽子,她的腳下穿著很結實的黃膠鞋,她穿著的是長袖綠褂衫,褲子是大肥襠的確良黃褲子,她在薅地時額頭上和身上總是有汗水流出,她有時就從褂子兜中掏出手絹擦拭臉上汗水,她雙腿感到酸疼後就直起身腰歇腿腳,她薅三條穀苗壟後,她望天時就看出是上午十點左右,她就向栓子媽和劉四嬸他們看去,她們用鋤在棒子地中間苗就不用蹲立,她們所乾的活計就要比薅苗輕快,劉四嬸在耪地間苗時,她還積攢灰灰菜曲麻菜和酸漿秧豬毛菜等豬食,她還用筐把積攢的豬食挎到地邊,她要裝在大蛇皮袋子中回家喂豬,栓子媽也把間出的棒苗和雜草放置在地邊,她把雜草運回家中喂兔子,玉娥知道兔子從來不挑食,隻是兔子要比豬愛鬨毛病。</P>

玉娥終於盼到了歇著的時候,她聽到劉四嬸在那棵大楊樹下招呼她後,她所薅的這根穀苗壟都沒有薅到頭,她就起身向著那棵大楊樹下走去,她遠遠就看到栓子媽和劉四嬸正在楊樹底下坐著說話,她還沒有走到那棵大楊樹底下時,栓子媽就和她打招呼說:“玉娥,你哥準是去幫助發送老人,栓子今天也前去幫忙,你四嬸家裡的活多就沒去幫忙,幫忙的人多就用不上婦女去幫忙。”</P>

玉娥說:“大嬸,我哥就是不去幫忙,他就要扛著鋤耪二遍棒子地,他還要用鋤間棒子苗,我就要薅穀苗和糜黍苗,他要是薅苗總是順著壟溝子爬著薅,這幾年他從來不薅苗。”</P>

玉娥走到那棵大柳樹的蔭涼下時,她頓時感到全身上下頓時涼爽起來,她從衣兜中掏出手絹擦拭了臉上的汗水後,她又把手絹裝在衣兜中,她看到栓子媽的身旁有塊石板,她坐在石板上摘下頭上的草帽不斷往臉麵上扇動著涼風,她就打量起栓子媽和劉四嬸,她們的頭上都戴著草帽子,她們所穿的衣服都是平常的乾活衣服。她們並沒有把筐挎到樹底下,她們收集的豬食和雜草都堆放在地頭上。她記得前幾天就在這棵大柳樹下和吳大嬸說過話語,當時栓子媽和劉四嬸都在場。</P>

栓子媽就問玉娥說:“玉娥,我昨晚上去商店買堿麵又碰上你吳大嬸,她和我說出給你當介紹人的事情,她說出你同意要和男方見見麵,你們最近雙方見麵了嗎?”</P>

玉娥說:“大嬸,我那晚上去達美商店中買衛生紙,我回家時就遇到吳大嬸,她和我說出要和男方見麵的理由後,我當時就點頭答應下來,地裡的活計還沒有乾完,我和男方還沒有見麵。”</P>

劉四嬸說:“玉娥,你是到了搞對象的年齡,你要是遇到合適的就遞手巾。”</P>

玉娥說:“四嬸,咱們要是耪完二遍地又到農閒時,趟地就是幾天的事,農閒時吳大嬸就要給我張羅這件事,現在青苗在地,我嫂子今年又不能下地乾活,我和我哥就要緊手乾地裡的活計。”</P>

栓子媽說:“玉娥,我們今年還是缺了個人手,豆花外出打工已經快到半個月,我和栓子在家起五更爬半夜的乾活,我們倆人沒日沒黑的往前趕落著家裡的零活,豆花不在家,栓子的乾勁比每年都足實,豆花去年這個季節在家時,他們倆就因為三句話不合就打起了吵子,栓子去年在耪二遍地時和豆花打吵子,栓子和豆花賭氣還躺在炕上半天裝死。今年豆花不在家,栓子是不敢和我賭氣,他這個半個多月乾的活計最多,他要剛強就是要把自家的日子過好,豆花在收秋前回來就能看到家裡過的什麼樣了。”</P>

劉四嬸說:“嫂子,咱們鄰鄰居居的多少年,咱們幾家人混的象是一家人,我在這裡還是要和你說實話,自從豆花這次外出打工後,我還是聽到些閒話,有風聲說豆花和栓子過不長,還有些亂七八糟的事情。”</P>

栓子媽說:“人嘴就是兩張皮,說什麼的都有。豆花她在家和不在家都不把閒話當回事,那些閒言碎語我都不往心裡去,我都當成耳旁風。咱們幾人都知道豆花的犟脾氣,她和栓子的脾氣犯向是犯向,我和豆花還是投脾氣,我都把她當成我親閨女般看待,她在我心裡都比我那倆個親閨女值重,她每次和栓子打吵子生氣時,我都護著豆花教訓栓子。我這兩年總是誠心對待著豆花,我圈攏著她和栓子好好過日子,婆媳之間不能動心眼子耍手腕,在婆媳關係上鄉下和城裡沒有太大區彆,嫁出的閨女是潑出去的水,兒媳婦和咱們共同生活才長久,生病長災時兒媳婦能給咱們先端藥倒水,指望不上出了門子的閨女。”</P>

玉娥不僅開口誇讚說:“大嬸,你說出的是大實話,你平時對待豆花象是對待親姑娘,那真是手上紮了哈了海(野菜)剌—沒的挑。”</P>

栓子媽又說:“玉娥,我還是要說說你在搞對象上的事,現在搞對象和過去那年代不同,早些年男女搞對象有的就是將就著過,隻要是遞過手巾結了婚就是夫妻,精明的女人嫁給窩囊的老爺們就是冤屈,那時論成份高低,高成份的人家吃香,低成份的人家受氣,那年頭有很多婚姻就是強扭在一起的瓜。現在可不是過去那種能將就就將就的事,男女自由平等,豆花她要是說不想和栓子過日子,我還是支持豆花,她不能在我們家委曲著過日子,這年頭就是自由搞對象的年頭,結婚後夫妻的脾氣不對付該離還是要離,夫妻間不能打打吵吵過一輩子,都說現在比過去的離婚的多,這年頭比過去變的發達,過去夫妻有些想不開的事現在想的開,倆人不投脾氣就不能湊合過,雙方的孩子就要吃瓜落,最好是雙方搞對象前擦亮眼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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