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已來到念萱花近前,簡直就是朝其撲將而去。
念萱花隻好伸手將其接住,任憑其將腦袋埋在她懷裏,一麵啜泣,一麵不停說著致歉之語。
看到徐婉秋這副模樣,念萱花心裏倒也釋懷了不少。
看樣子,應是李青嵐曾借故看過玉盒,並趁其未曾注意的時候,早早便在其中置入了迷藥,隻是徐婉秋平時所遇之人,大都顧忌著她峨嵋初傳弟子的名頭,因而便是真起了爭執,亦也禮讓三分,最終鮮少互動刀兵,從而難有需用之時。
更莫說徐婉秋因這一身份,身上必也攜帶著峨嵋所予的療傷之物,而這和田脂乃是“醫毒雙絕”邱堂問老前輩贈予,便是偶有皮肉之傷,徐婉秋自也不會輕易使用。
隻是未曾想到,徐婉秋此次將峨嵋所予之物儘皆留下,身攜藥物之中,自是這和田脂效用最佳,因而才會拿出給念萱花用上,卻不想反倒給李青嵐看在眼中,從而將這本是設計於徐婉秋的圈套,用在了念萱花的身上。
這才是李青嵐故作姿態的真正倚仗。
隻是念萱花因給紫煙雷火彈蒙惑,從而沒有太過注意到李青嵐拖延時間的真正目的。
但不過那些紫煙雷火彈,卻也的確是真的。
然為何一顆也未曾爆炸呢?
念萱花一邊輕手拍打徐婉秋的後背,出言寬解,一麵望向已行至兩人身側的靜念。
雖說相視無言,然靜念也已自念萱花的目光之中,猜出其想要詢問之事。
她先是以眼神示意依在啜泣的徐婉秋,待得念萱花苦笑頷首,任憑其再又發泄了會情緒,續而逐漸緩和下來,哭聲漸低後,方才輕聲道:“那些火彈,皆是兵樓借以觀摩所用,因而去掉了最為關鍵的引信,從而未爆。至於來路,給予之人未露麵容,李青嵐亦是不知。”
聽到李青嵐名姓,情緒剛緩和下來的徐婉秋便立時怒罵了一聲,引得靜念再又訓誡了兩句。
念萱花這才麵上稍憤,而後輕聲歎息,問道:“如何處置了?”
靜念頓了頓,望了身子有些蜷縮而起的徐婉秋,而後才道:“我畢竟還是禮佛之人,僅令其四肢脫臼,暫封了穴位,置於僻靜之地,便於交與李楠謙之時,能夠對釋一二,免得結下難解之怨,但不過……”
她說到此處稍一頓,再又看了眼埋頭不起的徐婉秋,輕聲而歎,微微搖首,道:“諸事有因必有果,既注定他李家此子絕後,便也是李楠謙自己的造化所得,亦是李青嵐自身孽業所致……”
她略顯不自然地一頓,似是想要宣聲佛號,但又不知為何忍住。
念萱花卻知,這是由於對方顧慮自己曾表露過不喜,從而放在心中默念,不免心下感動歡喜。
畢竟已沒多少人,還會如此顧慮著她的感受,更如此放在心裏頭記著了。
但不過李楠謙會是如何想法,念萱花根本就不想去顧忌,反倒輕輕拍了下徐婉秋的後背,麵露冷笑地道:“婉秋,此事錯不在你,且做得好。”
而後則是在徐婉秋欣喜抬首時,望向靜念,麵露憤然亦稍帶歉然地道:“對不住,我還是一定要他的命。”
靜念默了一會,輕歎搖首道:“既如此,便讓此事默存於心,各解其釋吧……”
她再又不自然地一頓,念萱花卻忽而開口道:“阿彌陀佛——”
她故意拖了個長音,續而與自愕然中回過神來的靜念相視而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