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手沒空。”白虎煩躁道。</P>

牧羊人奇怪了一瞬，他左手拿著劍，右手不是空的嗎？一瞬過後，牧羊人明白了白虎的意思，他飛快道歉：“抱歉啊少俠。”</P>

白虎冷著張臉，直直越過他。</P>

“少俠，總會過去的。”牧羊人比較熱心腸，看出他的苦境，不知該如何安慰，看少俠氣度不凡，卻顯得十分消沉。</P>

白虎充耳不聞，朝城區走去。</P>

“少俠——”</P>

“海壓竹枝低複舉，風吹山角晦還明——”</P>

白虎腳步一頓，半晌才回過神，他低聲罵道：“多管閒事。”</P>

待白虎回到客棧已過晌午，封長訣他們已經商討完李家的事了。</P>

白虎低頭努力提起笑容，確保自己表麵上無恙，他才走向他們。</P>

“你們在說什麼悄悄話，怎麼不帶我。”</P>

那一桌的人聽到這個聲音，紛紛抬頭。</P>

青龍擔憂地看向白虎的右手臂，依舊垂落。</P>

金保看到白虎出現的一刹那，才明白昨晚青龍大哥對他所說的話是何意。他看起來消沉憔悴，卻硬要裝出漫不經心的樣子。</P>

“怎麼都不說話。”白虎掃視過所有人的麵龐，笑容凝滯。</P>

“兄弟！我對不住你！”封長訣衝過去摟住白虎的肩膀，後者被封長訣撲得心頭又苦澀又溫暖。</P>

白虎提了提嘴角，伸手拍拍他的後背，輕聲道：“沒事，我自己選的，我又不怨你。”</P>

“我一定會為你報仇的！”封長訣摟著白虎的力度越來越大，仿佛要將他揉進自己的身體裡。白虎感受到了封長訣的決心和憤怒，但同時也感受到了他內心深處的痛苦。他拍了拍封長訣的肩膀，試圖讓他放鬆一些。</P>

白虎苦澀笑道：“行了，我知道，我相信你。”</P>

青龍注視著白虎，像是終於鬆了口氣：“回來就好。”</P>

“你們剛剛在說什麼？”白虎把自己糟糕的心情暫且扔到一邊，問他們。</P>

封長訣鬆開他，歎息道：“我們現在無法動搖到李家，裴問禮決定先回京稟告，再做打算。”</P>

白虎覺得在理：“嗯。”</P>

“就是……我們要回京了。”封長訣起初還支支吾吾，到最後實在受不了自己，“就是我們得分開了！”</P>

封長訣不想說這話，顯得他用完他們倆就扔掉。</P>

“我明白的，小將軍。匈奴未破，我相信你總有一天會回到赤膽營的，我和青龍永遠會是你的後盾。”白虎理解他心中所想，善解人意地說道。</P>

青龍聽完也點頭示意，封長訣差點被感動到哭。</P>

裴問禮聽到白虎這番話，神色不顯地轉了轉瓷杯。</P>

——總有一天會回到赤膽營。</P>

裴問禮有點不樂意聽這話。</P>

“好。”</P>

封長訣又衝上去給他一個友愛的抱。</P>

“那我們就此分開。”白虎笑著回應那個擁抱，拍拍他的後背，“小將軍，我還是希望你在京都能少受點傷。”</P>

——也不想你太快長大。</P>

後半句他沒說出口，這次一見，感覺封長訣好忙，心裡堆了好多事，他在邊疆從未見到這樣的小將軍。</P>

“知道了。”封長訣看他苦口婆心的模樣，無奈笑笑。</P>

又在涼州待了幾天，等白虎傷看起來好些了，封長訣他們就回京都了。</P>

天空中飄著鵝毛般的大雪，紛紛揚揚地灑落在大地上，它們落在樹梢和地麵上，形成了厚厚的積雪。遠處的山巒也被白雪覆蓋，與天空融為一體，宛如一幅美麗的畫卷。</P>

“能在除夕前趕回去嗎？”封長訣看大雪沒有見停的樣，不免憂心。</P>

裴問禮輕笑一聲，溫和地伸手等雪花落在手心，含情地看向封長訣：“若是趕不回去，就在京外過年，隻要和你，就很好。”</P>

金保疑惑：“啊？？？”</P>

封長訣爽朗笑笑：“你也太會說情話了。”</P>

金保有點看不清他倆之間的對話了，又發出聲音：“啊？”</P>

裴問禮認真地注視著他的眼睛，說道：“情話？我說的是真心話。”</P>

“好，真心話。”封長訣笑著收回視線。</P>

“回了京能一起過年嗎？”裴問禮忽然問他。</P>

封長訣揚眉：“怎麼不能，你我都在京都，怎麼不算一起過年。”</P>

“我想待在一起過年。”</P>

封長訣輕輕挑眉，他以前怎麼沒覺得裴問禮這麼黏人。</P>

“這怎麼待在一起，要和家人守歲啊。”</P>

裴問禮神色掩過一絲失望，他又揚起笑：“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