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命中帶煞(2 / 2)







“若是他善,為何先前要偷糧食,禍害大夥?他骨子裡分明是個冷血的人。”老人憤憤地補充。</P>

封長訣不好多加評價,躬身告辭後上山進觀。</P>

浮雲觀破舊,四座屋舍組成,三清殿內擺放元尊神像,香火旺盛,來上香的百姓很多,也有捐過錢的。</P>

看樣子,百姓們給的錢財也很多,卻不見浮雲道長修繕道觀。</P>

封長訣走出三清殿,又想起老人家說的那番話,他心中的疑團變大,難道真是偽善?</P>

思索間,一枚銅幣飛來,封長訣迅速伸手接住那枚銅幣,往拋擲銅幣的方向看去。</P>

那是一座很大的龜蛇狀雕像,上麵凜然坐著一個少年,清俊卻陰沉的長相,讓封長訣一眼就記住了他,印象更深刻的是,他身上穿戴了很多銅錢串串。</P>

他敢坐在玄武雕像上?!</P>

“小將軍,久聞大名。”</P>

封長訣蹙眉,警惕地問道:“你誰?”</P>

“我是你命中的……緣分啊。”那個少年輕鬆躍下玄武背,很沒距離感地一下湊近他,“你可以叫我,扶川。”</P>

“扶川?”封長訣往後退和他拉開距離,低聲重複一遍。</P>

“好聽……”</P>

扶川忽的冒出這句話,封長訣沒聽太清楚。他疑惑片刻,出於禮貌,順著自己猜測道:“好聽?是,你的名字挺好聽。”</P>

扶川悶笑一聲,湊得更近,語調緩慢:“我說,你叫我名字很好聽。”</P>

封長訣:“……”</P>

鑒於以往經曆,封長訣如今對男人說這種曖昧不清的話有了一定認識,他防備地往後退。</P>

“你知曉浮雲道長去哪了嗎?”封長訣有意彆開話題,說及正事。</P>

扶川看出他的窘態,輕笑道:“找我師傅?他今早去衙門了。”</P>

“他去衙門乾什麼?”封長訣下意識問出口,突然想起昨日見過的情景,衙門鬨事,不免皺眉。</P>

扶川見他皺眉,有點手癢地想伸手撫平,伸到一半,被封長訣截住手腕。</P>

“你乾什麼?!”封長訣麵色一沉。</P>

扶川望向被抓住手腕的那隻手,眼眸一晦,封長訣覺得他視線陰稠,立即鬆開手。</P>

“你連皺眉也好看。”扶川的手背到身後,看向封長訣的眼神充滿豔羨,他語氣熱切,“小將軍,我好羨慕你啊,羨慕你的長相、你的家世、你所擁有的一切……還有你的命格。”</P>

提到命格時他的語氣加重,仿佛是咬著這兩個字說出,見他神情不對,封長訣抿著唇,想要去摸佩劍劍柄。</P>

看出他的動作,扶川神情恢複平靜,繞過他,說道:“師傅算到你今日會來,給你留了一卦。”</P>

封長訣收回手,跟著他往一處屋舍走,扶川拾起長桌香爐腳下的一張黃紙,遞在他手心中。</P>

“風雷益?”</P>

封長訣不懂卦,隻好把卦象名給念出來。他望向扶川,疑惑道:“你可知這卦是何意?”</P>

扶川神秘笑笑:“知道,但不可說。我師傅說要親自回來為你解卦。”</P>

話音剛落,觀外急匆匆跑來一個男子,他急得滿頭大汗,大喊道:“衙門那兒打起來了!”</P>

什麼?!</P>

封長訣迅速收好黃紙,欲要出門。扶川扯住他的袖子,他轉頭去看,隻見扶川臉上顯露出少有的焦急。</P>

“一起去。”</P>

刑部官員們一心撲在調查前戶部尚書滅門案上,府邸去了一遍又一遍,乾乾淨淨,凶手沒留下任何破綻,毫無頭緒。</P>

偏偏此時最看好的裴郎中心思不放在滅門案上,卻往那個放走匈奴人的獄吏身上查。</P>

大堂內官員積怨已久,無人敢出聲,隻敢去錢尚書那兒打小報告。</P>

“錢大人,那獄吏已經審不出什麼了,不知為何那裴郎中滿門心思放在一個無用之人身上。”</P>

“而且性格越發古怪,屬下去探過一次獄,那個獄吏都被折磨得不成人樣,他年紀輕輕,使用手段卻如此殘忍!”</P>

“大人,你一定要為我們好好說說他。”</P>

錢尚書思忖半晌,應聲道:“好,今兒個本官管他什麼皇親貴族,本官定要訓他!”</P>

“快去召裴郎中來!”</P>

一個小官匆匆下天牢叫人,半盞茶工夫,人來了。來者一身黑衣窄服,衣麵上繡著獬豸暗紋,麵容貌美,眼神黯淡。</P>

裴問禮走進大堂,全身透露著陰鬱氣息,那些官員一見到他紛紛不敢作聲。</P>

“裴郎中,本官問你近日在做些什麼!”錢大人故意示威,用力拍著木桌。</P>

裴問禮安然自若地坐在側方木椅上,瞥了錢尚書一眼,淡定道:“追查凶手。”</P>

就等他這句話,錢尚書冷笑一聲:“追查凶手?!聖上讓刑部徹查滅門案,弄清勾當,你反倒去追查凶手?再說,那個獄吏一口咬定是受錢財所蠱惑,你再查也查不出什麼!”</P>

裴問禮當然清楚前戶部尚書和匈奴人的勾當,他甚至知曉裕王是如何操控。</P>

“你敢與我賭嗎?”</P>

裴問禮忽然開口,錢尚書愣住,他總覺著這小子一肚子壞水,疑惑道:“賭什麼?”</P>

“就以官位相賭吧。”裴問禮站起來,直視錢尚書,後者被這個賭約震住,他淡然掃過他,接著說道,“七日之內,我若是查不出來,我便辭去官職。倘若我查出來,你便辭官。”</P>

這也賭太大了吧!</P>

瘋了嗎?!</P>

在座各位無一不這麼想,他們被那番話震撼得久久不能平靜,錢尚書猶豫著問他:“你指的是查什麼?”</P>

裴問禮回道:“自然是整件事的來龍去脈,包括凶手和逃逸的匈奴人的去處。”</P>

“什麼!他真有這本事嗎?”</P>

“裴問禮是瘋了嗎,敢拿自己官職做賭。”</P>

“錢大人應下吧,他絕對不可能查出來。”</P>

“是啊,我們查了這麼久都沒有頭緒,一個黃毛小兒,七日怎麼可能查出來。”</P>

“……”</P>

錢尚書狐疑地看向裴問禮,後者氣定神閒,絲毫不受他人言語乾擾。</P>

若是真能將裴問禮拉下去,百官就不會笑話他不如晚輩,甚至聖上也會對他多加看重。</P>

錢尚書頓了頓,沉聲道:“好,一言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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