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被抓(1 / 2)







第111章 被抓

屋外北風倏起,吹得門窗微微作響,屋內溫暖如春,不知道是身暖還是心暖。

溫婉蓉抱著覃煬許久,一直靠在他懷裏不撒手。

覃煬任由她抱,摟著她肩膀,有一下沒一下輕敲。

誰也沒,誰也不想打破這份寧靜。

“你站著不累?,我抱你睡。”覃煬低頭吻一吻她額頭,眼底透出無限繾綣,大概他這輩子的耐性就耗在溫婉蓉一個人身上。

溫婉蓉靠在他懷裏點點頭。

溫婉蓉感受孔武有力的臂膀摟住自己的力度,緩了好一會說:“我為了孩子才原諒你。”

不管真原諒假原諒,為了誰,覃煬心想先順了她的氣再說。

“是是,以觀後效。”他哄姑娘的技能全開,都用在溫婉蓉身上。

要說溫婉蓉不吃這套?肯定吃,但就是不給他好臉子。

“這些話可是你說的。”她翻身,定定看著他。

“我說的,都是我說的,”覃煬一臉真誠,“要不明早給你寫個保證書,懺悔書什麽的,裱起來?”

溫婉蓉白他一眼:“醜不醜?保證書,懺悔書還裱起來,給你孩子看是吧?”

真生兒子,給他教,能教出個好?

她才不想再來個小混世魔王,跟覃煬一個德行,何止上房揭瓦,把府邸拆了,都有可能。

覃煬不知道她心裏所想,但看,就知道沒想好。

不過他無所謂,隻要能把溫婉蓉哄好,別讓他內憂外患比什麽都強。

通過幾次大鬨,覃煬發現,但凡他跟溫婉蓉關係不睦的時候,哪哪都不順,脾氣壞到極點,罵下屬常有的事,這點連宋執都看出來了。

提到宋執,他倒想起一個事。

本來想帶溫婉蓉一起去玩,但看看她肚子,決定算了。

趁兩人沒睡著,氣氛剛剛好,覃煬提一嘴:“哎,宮裏過些時要冬狩,估計要離開燕都三天,護駕。”

溫婉蓉一聽皇家冬狩,第一個反應就是:“長公主去不去?”

覃煬壓根沒想到這事上,說句不知道。

溫婉蓉說什麽都不依:“長公主去,你也得帶我去!!”

覃煬知道她記上次仇,極力勸:“你大著肚子跑去乾嗎?我去執行公務,到時誰照顧你?”

溫婉蓉信不過長公主也信不過覃煬。

她不滿盯著他,直言不諱:“我不用你照顧,孩子胎象穩定,冬狩荒郊野嶺,誰知道你和長公主會不會躲到荒無人煙的地方,乾什麽見不得人的勾當!”

一席話,說得覃煬徹底無語。

他想完了完了,溫婉蓉真被教壞了。

以前哪想得出這些歪門邪道,聽聽小嘴裏說出的什麽話,

覃煬腦子想了一圈,乾脆撒謊:“我明天去宮裏問問出行名單,八成長公主不會去,她和齊家的事還鬨清楚,哪有心思玩。”

這話也沒錯,溫婉蓉說,隻要長公主不去,她就老實等他回來。

言下之意,長公主去,她必去。

覃煬聽得頭都是大的,話題就此打住,趕緊閉眼睡覺。

本以為冬狩的事就這麽糊弄過去。

就在決定好冬狩時間的前三天,長公主突然死灰複燃,估摸時間,在保和殿外堵覃煬。

這次她沒有各種挑逗,拿出公主該有的儀態,方方告訴覃煬,冬狩她會去,指定他保護她。

覃煬聽著好笑,禦總統領保護公主?

就因為杜皇後撐腰?

當皇上不存在?

“卑職恕難從命。”他想都不想拒絕,“公主擔心安危,大不了加派護衛跟隨。”

下話他沒說,誰吃飽撐的,刺殺一個公主,殺她無皮刮她無肉,費那心思,不如多花點心思刺殺皇後,更值得。

長公主也不惱,不疾不徐道:“本公主自然會向母後請示。”

語畢,她頭也不回離開。

覃煬心想按下葫蘆起個瓢,見不得他消停幾天嗎?

當然這些事他肯定不會告訴溫婉蓉,他現在不怕長公主,就怕家裏那位跟他鬨。

溫婉蓉看似謹小慎微,實則,是個真正的“真大膽假小心”。

什麽以牙還牙,是加倍奉還。

比如玳瑁,雖然沒被賣,但聽老宅的管家說,從馬上摔下來,摔傷膝蓋,接骨的大夫說,就算好,也會瘸。

好好一姑娘成瘸腿。

覃煬知道也當不知道,更不會沒事找事跟溫婉蓉說。

再說這次長公主,就親個嘴,鬨得滿城風雨,齊家鬨和離,連大宗正院都驚動了,要不由杜皇後出麵壓了此事,長公主的下場未必比靜和公主好多少。

問題,長公主是省油的燈?

覃煬各種煩躁,早知如此,不如關在大理寺裏吃牢飯省心。

都他媽什麽事!

這頭他心裏藏著煩心事,那頭長公主正應了他的想法,不是省油的燈。

當天下午,不到申時,一道懿旨傳到他府上。

皇後同意覃煬親自保護長公主。

接旨時,溫婉蓉也在場。

覃煬看她臉色都變了,心想完了。

長公主真是要覃煬保護嗎?

當然不是。

她找人細查,查到在後麵告狀,使絆子害人的就是溫婉蓉,這是其一。

其二,丹澤病了她不管,但溫婉蓉替他付診金那張欠條,不知道是丹澤疏忽大意,還是病得厲害,忘了處理,兩人完事後,穿衣服時,從袖兜裏掉出來,被長公主抓個正著。

這下丹澤百口莫辯,被長公主用鐵鏈吊起來打了三天,餓了三天。

最後怎麽被人從宮裏扔回家,都不記得。

長公主喜不喜歡丹澤兩說,但她對溫婉蓉本身就沒好感,這種排斥是從杜皇後那裏言傳身教,因為父皇對母後的冷落,以及父皇對一個畫中女人夜夜思念,讓她從很小對男女感情之事的認識就扭曲病態。

畫裏的人死了,無從報複,現在突然被她發現一個活著,又是母後情敵的血脈延續,自然所有矛頭都指向溫婉蓉。

溫婉蓉不知道其中原委,但直覺長公主挑事,當仁不讓。

她就是不讓長公主得到覃煬,這種強烈的占有欲,讓她近乎瘋狂什麽事都做得出。

覃煬頭一次感受到女人勾心鬥角的爭奪。

在他眼裏算不上什麽大事,但在兩個女人眼裏,性質完全不一樣。

溫婉蓉看似綿羊,實則就是個藏在暗處,逼急就會直奔要害的尖牙怪。

長公主看似跋扈,實則離開杜皇後,就是個一無是處的紙老虎。

她未必是溫婉蓉的對手,但有杜皇後,溫婉蓉就算有一百個點子,麵對位高權重,什麽都沒用。

“溫婉蓉,算了,行不行?”覃煬拉她到裏屋,好話說儘,“冬狩那麽多人,長公主不能如何,大不了我多派人手跟隨,眾目睽睽,能做什麽事。”

溫婉蓉冷著臉:“是嗎?長公主出幺蛾子,往林子深處跑,你們追不追?誰去追?既然指明要你保護,你不應該時時刻刻相伴嗎?你當我傻是不是?”

“你傻,天下就沒有聰明人了。”覃煬給她倒杯茶,要她消消氣,別氣壞肚子裏的兒,“冬狩就三天,又不是十三天,何況也去,沒人敢亂來。”

“沒人敢亂來?”溫婉蓉不信,氣道,“上次還在燕都呢!還在皇宮呢!她不是私自出宮來找你!你們在小宅做什麽,我再晚去一點,該發生都要發生了吧!”

覃煬無法反駁,隻能繼續勸:“哎,說好不提這茬,你怎麽又說這事,都是誤會。”

觀察真他媽仔細……

覃煬都快叫她祖宗:“老子都認錯了,還要怎樣。”

溫婉蓉聲音尖細:“怎樣!怎樣!我要跟著去!就要去!帶著你的孩子一起看著你!”

覃煬軟的來硬的:“你這叫無理取鬨!你看看你這樣子,能騎馬還是能射箭?!再流一個,心裏就舒服了!”

溫婉蓉氣得把杯子摔地上:“流幾個都是你的錯!”

她摔東西,徹底把覃煬那點耐心摔沒了,他聲音拔高:“你懷個孕,氣性不是一般大!老子天天寵你,慣你,把你慣出毛病來了!”

溫婉蓉聽不得他唱大喉嚨:“那你別寵別慣啊!找其他女人啊!去啊!去啊!”

說著,起身到西屋,氣得躺在榻上,閉目養神。

覃煬還想吼,想想,把脾氣壓一壓,坐到西屋的榻上,手放在她肚子上,態度軟下來:“溫婉蓉,這次就算了。”

溫婉蓉沒理。

他又問一遍。

溫婉蓉還是沒理。

過了一會,他看見她在揉眼睛,忙把人抱起來,靠在肩頭,拍背道:“剛剛我不該吼你,別哭了,你懷孕也不容易,我知道。”

“你知道什麽?”溫婉蓉滿心委屈,靠在他懷裏,抽噎,“你親人家的時候,考慮過我的感受嗎?我私下做了多少努力,你看見過嗎?那些傷害你的話,你以為我說的時候不心痛?我們在一起經曆那麽多事,難道抵不過我說你幾句不好聽的話嗎?”

所有問題拋出來,覃煬無言以對。

“我就是見不得長公主來找你,就是不行!”溫婉蓉把滿是粗繭的手放在肚子上,“我懷著你的孩子,你卻跟別的女人騎馬遊獵,要我怎麽想?長公主如果是檢點之人,她會要你保護嗎?你是總統領,應該保護皇上,不是她!難道皇上不去?”

覃煬不是不懂溫婉蓉的顧慮,他也想過這個問題,聲音一低:“溫婉蓉,皇上現在三不五時發病,不是好兆頭。”

說到這,他乾脆打開說亮話:“這次遊獵名單,我看了,除了幾個老臣去捧捧場,其他幾乎都是皇後黨,據說邀請齊臣相,他不去,轉而又邀請齊夫人。”

邀請齊夫人?

溫婉蓉微微一愣,吸了吸鼻子,轉移注意力:“我見過齊夫人,她一看就是的大戶女子,端莊優雅,怎會狩獵這樣的活動。”

覃煬對齊夫人沒印象,但知道齊駙馬:“對了,齊賢也去。”

齊賢一介書生,手不能提肩不能抗,他去狩獵?

溫婉蓉想想都覺得不可能:“去年冬狩有齊駙馬嗎?”

覃煬說沒有,他這點細心,特意翻看了前幾年的冬狩,對比一下邀請名單,就怕今年他新上任,鬨幺蛾子。

溫婉蓉更覺得蹊蹺:“兩個跟冬狩完全無關的人,今年被邀請,杜皇後是什麽意思?”

跟齊家和好?

畢竟齊鬨到大宗正院,皇家臉麵不好看。

覃煬也預感不好:“鬼知道他們想什麽。”

話鋒一轉:“這些事我不想告訴你,要你一門心思在家養胎。”

“可是……”溫婉蓉看他關切的眼神,低下頭,摸摸肚子,小聲道,“我真的好怕你和長公主在一起,真的好怕。”

說著,她起身緊緊摟住覃煬的脖子,貼著頸窩,極溫柔道:“覃煬,我不能沒有你,你知不知道?”

覃煬說知道,歎口氣,拍拍她的背。

問題,知道有什麽用。

長公主算什麽,真正可怕的是杜皇後。

杜皇後的手段他們領教過。

錢祭酒是皇上眼線,她有辦法弄死,且皇上不追究,齊家這次撕破臉,是福是禍,亦未可知。

覃煬怕溫婉蓉傷神,沒敢再跟她說宮裏情況。

皇上幾乎脫手朝政,現在大部分都由皇後黨的幾個老臣處理。

再這麽下去,和獨大有什麽區別?

其他黨羽岌岌可危。

甚至有謠言傳,皇上打算從小皇子中挑一個太子出來。

可小皇子的年齡最大不過八歲,能做什麽?

而麵對選太子一事,杜皇後隻字不提。

心裏到底盤算什麽,不得不防。

覃煬想到朝野之事,打從心底重重歎口氣,再看看賴在懷裏這位,就快騎他頭上。

溫婉蓉最終沒去,鬨歸鬨,覃煬的話她還是聽。

冬狩的頭一天晚上,兩人相擁而眠。

溫婉蓉睡得不好,一直胎動得厲害,她半夜醒了,往覃煬懷裏鑽。

覃煬被吵醒,看她蹙著眉,情緒不好,問怎麽了?

溫婉蓉說孩子老動,她不舒服。

覃煬瞌睡也嚇醒了,問要不要找大夫?

溫婉蓉說不用,然後摟著他的脖子,輕聲道:“覃煬,我不想你去冬狩。”

覃煬拍拍她的背,安慰道:“過幾天就回來了,嗯?”

溫婉蓉無可奈何點點頭,歎息一聲:“覃煬,當初我應該聽祖母的,在府裏等你,而不是急急忙忙拿調令換你出來,你出來了,後續問題太多了。”

覃煬能說什麽,換以前他肯定說,老子說不簽你不聽,現在依然如此,後悔有個屁用!

但現在他想,責怪對方有什麽用,解決不了任何問題。

轉念,站在溫婉蓉的立場,有錯嗎?

沒錯。

她為他付出夠多。

以前不覺得,甚至認為應該。

自從溫婉蓉懷孕後,覃煬有些想法也在不自覺發生變化。

第一個孩子,兩人沒經驗,付出血的教訓。

第二個,無論如何要保住。

覃煬很深刻感覺,作為一家之主的擔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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