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章 嫁不出去,我娶你(1 / 2)







第209章 嫁不出去,我娶你

隔天一早,管家見柳一一沒走,心領神會,便叫她把兩人份都早飯送到丹澤屋裏去。

柳一一敲門時,丹澤剛剛洗漱完畢,以為小廝,說句進來。

早飯擱在堂屋雞翅木的方桌上,為避諱孤男寡女共處一室,她站在原地喚聲:“丹大人,早飯備好了。”

丹澤怔了怔,倏爾抓起外衣穿好,出來,指指門外:“怎麽是你?下人呢?”

柳一一笑了笑,邊盛粥,邊應聲:“大人這點粗活不算什麽。”

說著,她請丹澤先上桌,伺候一旁:“大人,天冷,米漿子趁熱喝暖身子。”

丹澤笑著說好,拿起筷子,見對方遲遲不動,他拍拍旁邊的位置:“你也坐下,一起。”

柳一一搖搖頭,往旁邊退一小步:“小女不敢跟大人同桌,大人需要什麽,隻管吩咐。”

丹澤轉頭,看著她笑:“我就需要,你陪我一起吃早飯。”

他邊說,邊拉過柳一一的手腕,牽到位置上,要她坐下,毫無芥蒂道:“年底忙,也就吃飯的時間找你來說說話,怎麽?不願意?”

柳一一連忙搖頭:“沒不願意。”

丹澤叫她不用小心翼翼,還誇獎:“你熬的米漿比外麵好吃,挺費時吧?以後不用早起,隨便做什麽都行。”

聽意思,以後早飯都歸柳一一打理。

柳一一毫無怨言,因為從剛才,俊美又謙和的笑臉在眼前晃啊晃,晃得她少女心,心花怒放,明明想多看兩眼,又害羞得要命。

以至於忍不住偷瞄,被一勺米漿燙到嘴角。

她“哎喲”一聲,丟下湯匙,捂住嘴,抬頭笑得有些尷尬。

“你沒事吧?”丹澤拿開她的手,在燙紅的地方輕撫下,關心道,“慢點吃啊,疼不疼?”

別人是關心則亂,柳一一是關心更亂,她何止耳根子發熱,恨不得七竅都快冒煙。

“我,我,沒事。”

眼底掩飾不住地慌張,下意識把椅子往門邊挪了挪,頭壓得低低的,一勺接一勺吃著碗裏的米漿。

丹澤不是不懂她的心思,失笑同時又覺得柳一一好玩,起碼和曾經那些不顧矜持,生撲上來的女人很不同,其間也遇過害羞的,和柳一一的害羞又不同,她是羞澀加馬大哈,自然而然流露,除了添加幾分喜劇色彩,更多是可愛。

起碼在丹澤眼裏,這樣認為,不生厭甚至些許好感。

不過這份好感,帶有別的色彩,比如眼前,柳一一的側臉角度將將好,和溫婉蓉很相似。

丹澤有一搭沒一搭與她說話,就是借機多看兩眼。

柳一一卻蒙在鼓裏,她唯一能感受是對方善意的目光,再不敢亂瞟,免得又燙到嘴。

丹澤吃完就準備出門,柳一一一見他吃完,趕緊擦擦嘴,也不吃了。

“你不用管我。”丹澤一邊自己穿好外衣,披上大氅,一邊道,“你還想吃什麽,隻管叫廚房做。”

“我吃飽了。”柳一一覺得八分飽夠了。

丹澤臨開門前,猶豫片刻,轉頭對她說:“一一,今天天氣不好,白天沒什麽事就別出去了,午飯會有人送你房裏。”

柳一一別的沒聽見,就聽見他喚她“一一”,一顆粉紅心快從眼底冒出來。

她連連點頭應聲說好,等丹澤離開,才想起來剛剛說什麽來著?

好像是天氣不好,別出門之類的吧……

柳一一收拾碗筷時心思,丹大人不要她出門,肯定為她好,留下就留下,順便幫管家打打下手,做做簡單粗活,刷鍋洗碗,生火做飯不在話下。

管家自然不會讓她做什麽粗活,問她女紅如何?

柳一一回答縫補沒問題。

然後管家把丹澤漿洗好,需要織補的衣物全給她,請她幫忙。

柳一一絕對任勞任怨,不過鮮有這麽清閒的一天,上午補好衣服,中午吃完午飯,下人們都去午休,她百無聊賴也隻能午睡。

睡到下午不到未時起床,練會曲子,實在閒的發慌,跑去廚房幫忙摘菜淘米,和廚子聊聊天,得知丹澤的口味和喜好,在心裏暗暗記下,餘下的時間倒好打發。

黃昏時,天空飄起毛毛雨,以為下一會會停,沒想到越下越大,天黑時坐在屋內都能聽見淅淅瀝瀝的雨聲及門廊下水滴石板的滴答聲。

柳一一打開房門,悄悄看了眼丹澤的屋子,依舊黑的,知道他沒回,不由多份擔心,找管家要了兩把傘,披了件厚鬥篷出了府邸,站在街邊等。

不知等了多久,柳一一手腳都凍僵了,邊不停來回跺腳,邊對著手背哈氣,翹首以盼丹澤回來。

然而又等了好一會,等到就快放棄,倏爾街那頭響起一陣馬蹄聲,柳一一眼睛亮了亮,提著燈籠朝聲音奔去。

“天這麽冷,你跑出來做什麽?”丹澤瞥見柳一一手上另一把傘,下馬,微微一怔,語氣裏透出幾分心疼責備,“幾步路就到府邸,沒必要冒雨出來。”

柳一一笑得開心:“我怕你傷風。”

說著,拍拍丹澤披肩上的水,又擦擦他濕漉漉的頭發,關心問:“不冷嗎?”

“習慣了。”丹澤心裏燃起一股暖意,接過她手上的傘,兩人共擠一把,對她笑,“看見你就不冷了。”

柳一一沒反應過來,嘟囔一句“我又不是手爐”,將另一把傘撐開,提著裙子往府裏跑:“大人,我的鞋濕了,好冷,先回屋,一會給你送薑湯。”

丹澤說好,跟在後麵,不忘叮囑多煮一碗。

柳一一頭一次喝薑湯,不是辣的,是甜的,嘴裏甜,心頭也甜。

喝完薑湯,她和丹澤各自在自己房間裏泡個熱水澡。

洗完澡,柳一一心血來潮,抱著琵琶去敲丹澤的門,問今晚還彈曲嗎?

幸虧丹澤提前洗完,穿好衣服,開門放她進屋:“我以為你睡了。”

柳一一一晚上嘴巴就沒合攏過,笑嘻嘻道:“吃大人的,喝大人的,總不能光享福不做事。”

丹澤指了指還未規整的乾淨衣服,輕笑:“管家跟我說了,這些都是你縫補的,我看過,你手藝不錯,壓根看不出痕跡。”

“能入大人的眼就好,”柳一一完全沒覺得時辰已晚,跟在丹澤身後,一個勁問他今天想聽什麽。

其實丹澤想去書房處理未完成的公務,見柳一一盛情難卻,笑著回答還是《陽春白雪》。

柳一一彈到一半,發現丹澤又睡著了,她停下演奏,輕手輕腳拿來被子給他蓋上,丹澤似乎睡得很沉,沒醒,也沒像上次那樣抓疼她的手腕。

她專心致誌看了他一會,心思長得真真好看,忍不住伸出食指,想觸碰俊美的臉龐,然而手還在半空中,忽然響起急急的敲門聲。

“大人,少卿大人來了,說有急事找您!”

丹澤很快被吵醒,柳一一慌不擇路往後退幾步,不小心撞翻擱在椅子上的琵琶,琴弦砸在地上,嗡一聲響動,別人沒嚇到,倒把柳一一自己嚇一跳。

其實她是做賊心虛,以為自己春心萌動被發現,急於離開。

丹澤眼疾手快,起身拉住她:“你沒事吧?”

柳一一穩了穩身子,趕緊撿起琵琶,搖搖頭說沒事。

“小心點呀。”丹澤看她滿臉通紅,不知嚇的還是羞的,笑了笑,“你困了先回房休息。”

柳一一心裏小鹿亂撞,哪有什麽倦意,說不困,又覺得不對,改口:“大人您去忙吧,我先回屋了。”

她說著轉身離開。

丹澤拉住她,取下琵琶擱在茶桌上,和顏悅色:“你要不困就在這等我,我一會回來。”

柳一一最經不起糖衣炮彈,到了盲從的地步。

丹澤要她等,她就坐在屋裏乾等。

這次大理寺少卿突然夜訪,不知為何事,丹澤出去很久,久到柳一一靠在太師椅裏就這麽睡著了。

丹澤什麽時候進屋,也不知道。

他本想叫醒她回屋睡,但想到自己馬上要出門,便把人抱到自己床上,蓋好被子,才離開。

府外備了兩匹快馬,嘚嘚的馬蹄聲在寧靜的雨夜顯得格外突兀。

離目的地還有好一段距離,兩人下馬改步行。

“確定是今晚?”丹澤壓低聲問身後人。

“線人回報,是今晚不會錯。”少卿確認道,“本來皓月不打算離開青玉閣,就在半個時辰前,倏爾換身丫頭衣服,披了鬥篷從粉巷後街出去,線人跟了一路,確定她回了小院,才趕緊通報。”

聽起來沒什麽問題。

丹澤擔心虛晃:“就她一人出來?”

少卿點頭:“出來時是她一人,不過半路繞了很大一圈,經途城東一家茶肆,從前門進,從後門出,線人覺得奇怪,跟進去,卻什麽都沒發現。”

像甩人套路。

丹澤思索,問:“線人被發現了?”

少卿沒有實打實把握:“是個有經驗的老線人,對方隻是粉巷姑娘,不至於。”

如果沒被發現,隻有另一種可能,皓月和誰接頭,卻非常隱蔽。

丹澤尋思如果有事,大魚今晚就會浮出水麵。

他憑借在大理寺兢兢業業實乾兩年經驗,找個製高點,和少卿兩人潛伏下來,靜默觀察。

估摸前後不到半個時辰,果然有人敲開皓月的院門,看身形和身高應該是名男子,卻不是宋執。

少卿看不慣風月場所的女人,鼻腔裏冒出冷哼,被丹澤冷冷瞥一眼,他不動聲色指指小院,示意繼續觀察,不要出聲,以免被發現。

然而皓月和男子並未做什麽苟且,屋門口傾斜出暖橘的光,一個站在亮光處,一個站在暗影裏,似乎在說什麽。

少卿極小聲罵句:“狗東西夠狡猾!”

因為他們就想看清來者何人,現在別說看臉,就連高矮胖瘦都瞧不真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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