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8章 毒害(1 / 2)







第268章 毒害

丹澤沒想到覃昱突然把棘手的問題拋開他,於私,他不願意這兩個女人任何一人涉險,可全身而退的機會難得,而且離開戍邊得到丹家接應這事,現在一無所知,覃昱這塊燙手山芋還不能丟。

退一步說,柳一一是他內人,委屈她事後可以彌補,可委屈別人,丹澤不想做損人不利己的事。

丹澤不說話,覃昱就半笑不笑看著他,大有不拉個人下水不算完的意思。

屋內氣氛沉默而尷尬。

溫婉蓉腦子轉得飛快,權衡利弊後,開口打破僵局:“我答應你的條件。”

話音未落,覃煬和丹澤驚愕地看過來,一瞬丹澤先反應過來,擔憂道:“覃夫人身為一國公主,千金之軀,豈能去牢房那種肮臟汙穢之地。”

覃煬繃著下巴,拉起溫婉蓉,冷哼:“老子女人關你屁事。”

說著,帶人就走。

溫婉蓉轉頭朝丹澤抱以歉意笑笑,被大力拽著往門口的方向走。兩人剛跨出門檻,她要他放手。

“覃煬,我手腕好疼。”

覃煬氣得七竅生煙,甩開纖細的腕子,不管不顧開罵:“溫婉蓉,你發什麽蠢?”

溫婉蓉揉著捏痛的地方,辯解道:“我沒發蠢,話都不讓人說完,就把我拎出來。”

“你還要說什麽?”覃煬見有來往目光投過來,索性推開鄰旁空雅座,把溫婉蓉也扯進去。

隔壁房門大力一開一關,動靜不小,隔著一道牆都能聽清楚,丹澤微微皺眉,靜默片刻,有些不放心,起身打算過去看看怎麽回事。

“丹台吉,稍安勿躁。”覃昱喝口茶,抬抬眼,示意對方坐下,漫不經心道,“多大點事就沉不住氣。”

丹澤剛剛被他連累,一口氣沒順,咬緊牙梆子,慍色道:“你弟弟什麽貨色,不用我一個外人多說。”

覃昱依舊不急不躁:“正因為我知道他什麽貨色,所以才叫丹台吉稍安勿躁。”

他說著,食指敲敲桌邊,發出有節奏的叩叩聲,提醒又略帶諷刺地說:“也別小瞧公主殿下,她不是柳一一那種平民女子。隻可惜,丹台吉沒抱得美人歸,不然以她的聰慧能助你在丹家很快站穩腳根。”

“我不需要女人幫助。”丹澤嘴上不承認,心裏也這麽想過,所以每每看見覃煬對她態度不好時,就替溫婉蓉不值。

覃昱似乎看穿他的心思,端起茶盅,翹起二郎腿往椅子裏一靠,別有深意輕挑嘴角,品一口茶。

果然不出他所料,過了一小會,溫婉蓉重新敲門進來,但這次隻有她一人,丹澤向她投來關心的目光。

“覃煬呢?”覃昱問。

溫婉蓉落座,對丹澤輕笑一下,示意不必擔心,又從容回答:“他脾氣不好,我要他先回府,免得一會動起手,臉麵上不好看。”

“也好。”覃昱放下茶盅,挪動下身子,換個舒服姿勢,繼續剛才話題,“你既然答應去大理寺送藥,明天會有人在你進宮的路上把散魂丹交給你。”

“這事先不急。”溫婉蓉神色凝重盯著覃昱,“我方才話未說完。”

覃昱揚揚眉:“你說。”

溫婉蓉:“我這次冒險幫你救出牡丹,還有養育英哥兒,兩個人情加一起,向你討一個人情。”

覃昱尾音上揚哦一聲。

溫婉蓉繼續道:“我知道這次你們去黑水河極有可能開戰,我不懂沙場之事,但求你與覃煬兵戎相見時,念及手足之情,不要為難他。”

“你替他求情?”覃昱既沒答應也沒拒絕,饒有興趣看著她,“還是祖母要你帶話?”

“都有,我……”

溫婉蓉垂眸,語氣緩和,猶豫下話如何說,倏爾外麵響起一聲嘈雜響動,打斷所有對話,就聽見一個夥計聲音急切喊:“覃二爺!使不得!使……”

“不得”兩字還未出口,雅座的門咣一聲,被大力踹開,覃煬氣衝衝提著刀,一個箭步衝進來,吼道:“誰他媽要你求情!”

他突如其來這麽一下,別人沒嚇到,嚇到溫婉蓉,她忙不迭離開位置,提著裙子跑過來,擋在他身前,低聲道:“你拿刀做什麽?我不是要你先回去等嗎?”

覃煬不理,一把把人拉到身後,用刀指著覃昱,撕破臉:“賣國狗賊!那天老子就不該放你走!”

覃昱冷笑:“覃煬,別說大話,是不放,還是打不過,話兩說。”

“好啊,我們現在試試,老子正好消清覃家敗類。”覃煬怒極反笑,握緊刀柄,揮刀瞬間,身後驀的被人抱住,力度不大,卻緊貼在背上軟乎乎,日日夜夜陪伴的溫暖如同定心丸平複一半怒火。

溫婉蓉焦急的聲音從後麵傳來:“覃煬,別鬨了行不行,就算你殺人解氣,祖母知道,不得去老人家半條命啊。”

提到老太太,覃昱和覃煬劍拔弩張的氣氛似乎減緩。

丹澤趁機勸覃昱:“今天就到這吧,我明日一早去大理寺找人安排妥當。”

覃昱哼一聲,起身離席。

溫婉蓉抱著覃煬不撒手,從他身後探出腦袋,拚命給丹澤遞眼色,示意讓覃昱快走。

丹澤會意,從起身到離開茶樓,沒敢分神。

溫婉蓉離開茶樓時也沒敢分神,覃煬在馬車裏一路黑著臉,明顯餘氣未消。

回到府邸,已是掌燈時分,溫婉蓉伺候他寬衣洗漱,完畢後覃煬一人躺到床上睡覺,溫婉蓉洗漱完熄燈,摸黑上床,躺進被子裏,換平時身邊這位早壓上來了,今天遲遲沒動靜。

溫婉蓉聽見窸窸窣窣翻身的聲音,知道他沒睡著,主動靠過去,細聲問:“還氣呢?”

覃煬不理。

溫婉蓉伸手摸摸精細的腰,又攀上硬邦邦的胸膛,討好似繼續說:“覃昱無非想帶牡丹走,離你們出發的日子也沒幾天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何必節外生枝。”

見覃煬還不說話,她又往前蹭了蹭,鑽到懷裏,貼著胸口聽著有力的心跳,撒嬌道:“你說怎麽才能消氣,我都依你。”

這話覃煬愛聽,他摟住懷裏的人,裝模作樣沉聲道:“溫婉蓉,這是你說的啊。”

溫婉蓉跟他時間久了,怎會不知道他的小九九,不應也得應,接著就被折騰近半個時辰。

兩人完事後,她以為覃煬睡了,正打算一起入眠,頭頂傳來一聲歎息,聲音有些沮喪:“溫婉蓉,以後別做傻事,堂堂護國將軍,淪落到自己女人求情,傳出去笑掉人大牙。”

溫婉蓉抵著他的下巴,不在乎道:“命和臉麵比起來,我隻在乎你的命。”

覃煬摸摸她的背,低頭親了下額頭:“我爹以前常說,覃家人寧可站著死絕不跪著生,以前我不懂,現在懂了。”

而後他拍拍她,淡淡說句睡吧。

整件事鐵板釘釘,覃煬不想理會,也沒時間理會,皇上密旨護送兩國使者離開燕都之日起,全軍進入備戰,操練一刻不能耽誤。

溫婉蓉見他一大早被宋執神色匆匆叫走,知道他忙,牡丹的事隻能靠自己隨機應變。

而覃昱也遵守約定,在她進宮定省的路上攔下馬車,有人從車外扔進一個包裹,打開裏三層外三層,裏麵是一個小小的藍瓷藥瓶,她打開藥瓶倒入掌心,一顆小指甲蓋大小的紅色藥丸,湊近聞聞,無味。

散魂丹其實是幾味藥渣裏提煉出的一味藥,毒性減緩許多,實則與毒藥無異。

溫婉蓉盯著藥丸良久,一直猶豫要不要把藥送給牡丹,畢竟主意從覃煬口中說出,萬一有個好歹,覃昱一定把所有責任都推卸覃煬頭上,再想想兩人的性格,不鬨個天翻地覆才怪。

“夫人,到了。”車夫的聲音拉回所有思緒。

溫婉蓉趕緊把藥瓶收進懷裏,整理好衣服,鑽出馬車,從午門入宮,熟門熟路前往仁壽宮。

仁壽宮。

她前腳跨入正殿大門,守在一旁的姑姑跟到身後,小聲道:“公主可算來了,太後今兒心情不好,嬤嬤正等您來勸解她老人家。”

溫婉蓉微微一愣,低聲問:“太後今兒怎麽了?為何不高興?”

姑姑不敢多嘴,偷偷瞥了眼裏殿的門簾,說溫婉蓉進去就知道了。

想來給她提個醒,溫婉蓉笑笑,心裏有了數。

她不動聲色給太後跪拜請安,而後和平時一樣吃茶說體己話,暗地裏察言觀色,謹慎別說錯話。

太後果然見了溫婉蓉,下沉的嘴角稍稍上揚,語氣緩和:“還是哀家的婉宜最懂疼人。”

一旁老嬤嬤見太後臉色微霽,鬥膽提及景陽宮,問:“太後,淑妃娘娘從大理寺帶走僖嬪這事……”

“淑妃得皇上口諭,哀家還插什麽手,隨她們折騰。”太後剛好起來的心情又沉下去,抬抬手,打斷嬤嬤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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