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這是趕來拜見老太太的裴家人。
「這是裴家二房和三房。」老太太指著兩位婦人說道。
還好,不是那裴老東西家的人。
蘇禾福身行禮,給二人問了好。
「這就是蘇家二姑娘呀。」坐在下首的是裴二夫人,她上下打量著蘇禾,點頭道:「果然美人胚子,我記得你娘親那時候就美,剛回蘇大人帶回京的時候,蘇大人也常帶出去炫耀。」
蘇禾聽得擰起了眉。
妾就是沒地位沒尊嚴,可以當成花瓶一樣擺出去讓人肆意戲弄。
娘親那時該多委屈啊!
可她不是娘親,這些人休想貶低她!
蘇禾抬眸看向那說話的婦人,淺淺福身:「給嬸子請安,不知嬸子在哪裡見過妾身的娘親。」
「就是你娘來京的第二年,開春的簪花大宴。你娘親當時那可是艷驚全場,好些貴人找你父親討要你娘親。」裴二夫人拿帕子掩著唇,笑得花枝亂顫。
果然是個嘴巴討嫌的壞東西。
「原來是簪花大宴呀。」蘇禾微微一笑,脆聲道:「那確實是男人們獵艷的地方,沒想到嬸子那時也在。」
二夫人的笑容當即就凝滯了,她攥緊了帕子,假裝擦了擦臉頰,擰眉看向蘇禾:「你這丫頭好沒教養,怎麼能說出……獵艷這種詞。」
「回嬸子的話,」蘇禾又淺淺地福了福身,不慌不忙地說道:「先祖們造出字來,便讓人說的。去參加獵艷的人尚且不覺得自己沒教養,旁人隻是說說而已,又如何算是沒教養呢。」
「你這賤……」
「妾是奉太後懿旨,給大人做妾。」蘇禾看著那裴二夫人,撫了撫金釵流蘇,一臉無辜:「裴家嬸子怎敢對太後不敬?」
裴二夫人視線慢慢往上移,看著蘇禾戴的金釵,張大的嘴慢慢合上了。
「況且這是公主府邸,嬸子是客,哪有客人在主人麵前隨意造口孽的道理!」蘇禾福了福身子,又笑道:「嬸子快莫再說話了,免得讓人以為裴家人都是這般沒規矩。」
裴二夫人臉漲得通紅,朝老太太和長公主投去了求助的眼神。
「你們招惹她乾什麼,一百個你們也說不過她,況且,她說的也有理,你們嚷得本宮頭都疼了。」長公主合上葉子牌,揉著眉心說道。
「你來幫我老人家看牌。」老太太朝蘇禾招手。
蘇禾落落大方地坐下,拿起了老太太的牌。
咦,真是一手爛牌。
她合上牌,脆聲說道:「老太太,咱是真打,還是大家哄您玩兒?」
「當然是真打,我還能哄你們小輩那幾個銀子不成?你放心打,輸的算我的,贏的歸你。」老太太笑道。
「那我就不客氣了。」蘇禾展開牌,認真盤算起來。
「據說蘇姨娘把蘇大人的荷園搶了過來,想必是不缺銀子的。蘇大人生了個好女兒,把自己給逼得沒路走了。」裴二夫人看著蘇禾嘲諷道。
「確實是搶來了,」蘇禾盤算著手裡的牌,隨口應道:「每日有好幾千兩銀子進帳呢,睡前聽著那錢響,真是快活。」
裴二夫人的嘴又合不上了。
每日幾千兩,那還了得?一個月下來,那是多大筆錢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