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書終於做好了飯菜。
祁佑倒有心讓如初躺**讓他侍候一回,可華如初卻不打算讓他如願,用她的話來說,“我要是現在就隻能躺**了,後麵的安排就得全打亂了。”
祁佑無奈,隻得讓步。
食不言在有些情況下顯然並不需要,吃了幾口安撫抗議的胃後,華如初問,“飯菜是這邊屋裏有的還是去找的黃清源?”
“是黃掌櫃送來的。”給小姐和姑爺各裝了碗湯,雲書偷偷看了眼兩人的神色,不像在置氣後終於放了心,又道:“黃掌櫃讓我帶話給您,客棧那邊住的人不少,並且有人要見您,您看見是不見?”
“暫時不見,要留要走隨便他們。”
“是。”
“冬菲還沒回來?”
“剛回來,一身的血汙,婢子讓她先去換洗一下,別敗了您的胃口。”
“換個自稱,這是在外麵不用顧及那些。”遮住自己的碗,不讓祁佑夾的那一筷子肉落到碗裏,“我今天見得夠多的血腥了,隻想吃點素的。”
想起她那一身的細碎傷口,祁佑便軟了心腸,哪還會逼著她去吃她不愛吃的,乾脆把放她麵前的肉和他麵前的青菜換了個位置。
華如初心滿意足的扒了幾口才又問起前院裏那些人的飯菜有沒有著落。
“小姐,您就安心的養養傷吧,外麵的事我會顧著,您不用掛心,趁著現在還有點時間你再睡一會,明天一早要安排的事情又多了。”
“我也想好好歇上一歇,可也得我安得下心來啊,夏言那邊還不知道怎麽樣,那位不能再在這裏久呆了,明天一定要離開這裏,敵人不見得就不會再有動作,折了這麽多人手,說不定就下定決心來個破釜沉舟,我們這兩天的功夫就全都白費了,對了,一會給我準備紙筆,我要給哥哥寫封信,你想個法子給我送出去,讓哥哥到別院等我。”
雲書瞟了姑爺一眼,小聲提議,“您何不乾脆趁這個機會回去一趟,直接和老爺說更好。”
“我也想過,可是不行。”把空碗遞過去又讓添了一碗,華如初道:“我原本想等援兵都到了後兵分三路,我趁機去一趟揚州,現在仔細一想隻能分兩路,人手分得太散哪一路都會有危險,具體要怎麽做我還沒想好,以我們的速度回去太原不會太快,讓大哥坐船過來可能比我們還要先到。”
“是,我知道了。”雲書給兩人各裝了一碗湯放到一邊涼著,看小姐沒有事情要吩咐便去前院拿紙筆了。
冬菲急匆匆過來時頭發都還是半濕的,綁在頭頂一把一把的還歪著。
“公子,您的傷怎麽樣?快給我看看。”
“已經上了藥了,都是小傷,紅香,給她把頭發重新整整,像什麽樣子。”
“是。”
“等等,公子,您讓我先給您把把脈,不然我不放心。”
華如初滿臉無奈的把手伸了出來,隨她去折騰。
祁佑看在眼裏,多少也有些明白如初為什麽對她們如此偏愛了,不管什麽時候,如初在她們心裏都是第一位的,忠心遠不是那些口裏說說的人可比。
“失血過多,身體虛了些。”邊說,冬菲邊翻自己扁扁的藥袋子,“這一瓶是補氣血的,我給您留著呢,紅香,快倒杯白水來。”
看著小姐把藥吞了,又把那個瓶子收了起來,冬菲才起身到一邊去讓紅香給她束發。
華如初瞟了祁佑一眼,一副‘你看到了吧’的得意神情。
祁佑被那一眼看得啞口無言,能自私得這麽理所當然也就這麽一人幾仆了。
“夏兄弟,原及。”
這是聞昱丹的聲音,兩人對望一眼,一人躺回**,一人坐到桌邊。
紅香加快速度幫冬菲把頭發束好,拉著冬菲一起退至不起眼的角落。
雲書這才把門打開,“戴公子,我家公子受了傷,在**躺著,您請進。”
難道真的傷得很重?聞昱丹皺眉,夏以見的實力有多強他已經見識到了,他想安全回太原,非夏以見保護不可。
若是連她都傷了……
看到他進來,祁佑起身,華如初想下床來被聞昱丹趕緊攔了,“你躺著就好,不用講究那些。”
徑自到祁佑身邊坐了,緊接著又問,“傷勢如何?很嚴重嗎?”
華如初還沒有回話,祁佑便把話頭截了過去,“我給她上的藥,傷口怕是有十好幾處,這還不包括一些細碎的小傷口,好在傷口都不深,就是流血嚇人了些。”
“連夏兄弟都傷成這樣了,這可如何是好。”
華如初明白他的意思,遂道:“戴兄,剛才我和妹夫也在說起這事,吳山鎮不能再呆下去了,若是對方反應過來再派人過來,以精兵對疲兵,我們一個都逃不了,還有一路援兵最遲天亮一定會到,戴兄,正好這會都在,我有個建議大家權且聽聽看。”
聞昱丹正襟危坐,“你說。”
“戴兄的護衛能作戰的還剩四名,杜寨主帶來的人有二十四個,還沒有到的我算她二十個,再加上我身邊這幾個隨從,加起來就有五十來人了。
那四個護衛自是要跟隨保護你,我再挑十二個人分兩批跟在你們身後,讓我的隨從給你換個樣子,你從原路返回,經由兗州回太原,這為一路。
剩下的人為另一路,我會讓人扮成你的樣子,繼續往青州方向繞去太原。”
聞昱丹眼神閃爍,明顯很心動於這個提議,不過還是提醒道,“這樣,你們會有危險。”
“也不用從頭裝到尾,等過得幾天,你們脫離危險後我們也就不用扮了,再說從兗州回太原騎快馬的話十天差不多了,你們加把勁,越早到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