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二手腳麻利,很快便端上了一壺熱茶和幾碟小菜。茶是當地的特產,香氣撲鼻,小菜則有醃製的黃瓜、花生米和豆腐乾,簡單卻開胃。
三人邊吃邊閒聊,“方老弟,此次為縣裡立下大功,被提拔為班頭,真是大喜一件啊!”王順雖然口中儘是恭維之詞,但其眼中充記了羨慕,因為普通衙役的上升通道實在是太少了,畢竟現在是讀書人的天下,科舉才是正道,一個小吏想要往上爬,實在是太難了,若無人提攜,恐怕,終其一生還是個衙役。
方信對於自已早有自知之明,若不是幫了縣尉一個大忙,得到了他的賞識,那麼這次至多也是被獎賞一些錢財罷了,很難像現在這樣成為班頭,因為班頭已經不再是捕役那種小吏了,而是真正有些權力的吏,縣裡那些稍有權勢的人可都盯著這個位置。
方信搖了搖頭“其實,若無縣尉大人的厚愛,小弟是當不得這個班頭的。”
“說起縣尉大人,老弟真是羨煞旁人,被縣尉大人賞識,乃是我等衙役不敢想之事,而方老弟卻輕易達成,真可謂後生可畏啊。”說起縣尉,王順也不免有些嫉妒方信,娘的,這運氣未免也太好了,但一想起自已此次的目的,他就連忙收起自已的小心思。
隨便聊了一些私事後,小二也端上了主菜,一道道熱氣騰騰的菜肴被端上了桌。有紅燒鯉魚、清燉羊肉、宮保雞丁、炒時蔬等,色香味俱全,讓人食指大動。不一會兒,又端上了一些燒酒。
“來,喝酒,今天,咱們要不醉不歸!”趙大端起酒杯就一口悶下。
緊接著,王順也端起一杯酒“今日有幸結識三位兄弟,一切情誼儘在酒中,來乾杯。”
方信和李三相視一笑,也舉起各自的酒杯“來,乾杯!”
酒過三巡,氣氛愈發熱烈。王順見所有人心情不錯,他乘機和方信說道“方老弟,你看咱們相見即是緣分,其實,在下有一個不情之請,不知可否……”
聽到這話,方信心想果然如此,平日裡不相乾的人,今天怎麼會對他如此熱情,事出反常必有妖。還沒等他開口,一旁的李三就坐不住了“王順,我就說你今天怎麼這麼好心,要請我們吃飯,還特彆讓我們把方老弟叫上,原來你是打這主意,我可真是看錯你了。”通時對方信說“方老弟,是我不對,這次著了他的道了,這次由我請客算了,至於,王老三,你不必管他。”
而趙大更甚,一臉怒容地看著王順“好啊,王老三,原來你是想利用我和老李啊,虧我剛才還差點把你當兄弟。”說著,還想上前抓住王順。
王順被這一嚇,原本紅潤的臉一下子就蒼白下來,聲音有些吞吞吐吐“趙兄,你們聽我解釋啊。”
方信見二人如此,連忙上前阻止趙大,勸慰道“無礙,二位大哥的關心,在下心領了。”然後看向王順“王大哥,在下僅僅是一小吏,並無多大能耐,若隻是舉手之勞,在下願意幫忙,但若是超出在下的能力範圍,那在下就愛莫能助了。”
王順連忙說道“此事對方老弟來說,絕對是舉手之勞啊。”他看著趙李二人凶神惡煞的樣子,不免吞了吞口水“其實,我隻是想要方老弟跟縣尉大人說說好話,讓我叔不要去田和鎮剿匪。”
李三和趙大在聽到“剿匪”一詞時,不由驚呼“什麼,剿匪,田和鎮?不是說,山匪早就被宋都頭擊潰了嗎?”
聽到他們二人叫得這麼大聲,王順的臉都嚇綠了,急忙阻止他們“噓,彆說這麼大聲,現在彆人還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