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叢蔓看梁永希,越看越氣,自己那麼優秀的兒子,一邊偏執地要補償韓家人,一邊失心瘋地占著這無父無母的梁永希,真真氣人。
梁永希站立著,肚子餓的咕咕叫也不好過去吃飯。
好在陸叢蔓沒過一會兒便說出了來意,“我有件事找你幫忙。”
梁永希暗暗咂舌,有事找她幫忙還這麼橫,婆婆這譜,真是擺足了。
“伯母您說,隻要我幫得上忙的,一定幫。”
陸叢蔓看了看梁永希,“去換身出門的衣服,我帶你去個地方。”
梁永希朝廚房看了一眼,江流這會兒吃好了,坐在那兒卻不過來,一點解圍的意思都沒有。
“好的伯母,可我還沒吃早飯,我先吃點東西。”不等陸叢蔓反應,她徑直走向餐廳,自己盛粥拿包子吃。
陸叢蔓氣的直罵,“就知道吃,我兒子到底養你做什麼?”
梁永希一邊吃,一邊聽著婆婆的數落,直到吃飽了她才去樓上換衣服。
等她換好下來時,江流也換了一身衣服,不是冬裝,仍舊一身T恤牛仔,看著都覺得冷。
“我開車送你們。”他轉著車鑰匙跟她們一起往外走。
陸叢蔓見了冷哼,“是小墨讓你防著我的?難道我還能吃了她不成?”
江流嗬嗬輕笑,“不是的阿姨,我是大嫂的助理,她現在開車不方便,我得做她司機。”
陸叢蔓又是一哼,鼻子朝天地坐進車內,然後跟江流說了一個地址。
四十分鐘後,他們到達目的地。
梁永希打量了一下四周,周圍都是美術館藝術館之類的,還有不少畫廊。
陸叢蔓在前領路,把她領到了一間私人美術館前。
“你進去,跟小墨的父親說,老爺子身體不好,讓他回家過年,一家人聚聚。”陸叢蔓的語氣透著一股微妙,聽起來讓人覺得奇怪。
雷墨的父親不就是她的丈夫?
她為什麼不自己進去叫?
反而叫她?
梁永希一肚子疑問,但陸叢蔓一臉諱莫如深,她也不好問,隻得點點頭,“好的伯母。”
陸叢蔓轉過身,站到一旁的走廊裡等,似乎連門都不想進。
梁永希看了看她的背影,透著一股驕傲和矜持。
她默了默,走進了美術館。
或者是鄰近年關的原因,美術館裡看不到一個人,四周很靜很靜。
入目皆是一些畫作,有油彩,有水墨,有素描……她好奇地往裡走,直到聽到一間畫室裡傳出聲音。
“彆動,就是這樣,這樣感覺才最美好。”這聲音,聽起來低沉而略帶飄逸,也隱約夾雜著一絲輕佻。
她順著聲源走過去,看到一扇半敞的木門,不禁靠過去,目光朝裡,率先看到的居然是一具白花花的一絲不掛的年輕身體,還是個女孩子。
女孩子有一頭烏黑的垂直長發,自然地飄散在肩頭,圓嘟嘟的臉,黑黑的大眼睛,五官看起來挺普通,可組合到一起看著卻非常有韻味。
這會兒她自然而然地靠在一個繡花的單人沙發上,神色淡淡,似在遙想遠方。
視線拉動,一個男人坐在畫架前,目不轉睛地盯著女孩子。
過了好久,兩人都沒察覺有人來了。
梁永希站的腿酸,心想婆婆大人一定等急了,隻得咳嗽一聲。
“啊——”屋裡的女孩子立即驚呼了一聲,惶急地朝著門口看了過來。
“是誰打擾我工作?”男人不悅地轉過臉來,看向突然造訪的梁永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