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聲音帶著不滿,不自覺有些大。
雷墨和江流一下頓住,雙雙注視著她。
她雖然竭力堅強,隱忍,但周圍人的另眼相看,一定讓她覺得沮喪。
雷墨朝江流揮了揮手,讓他走開,自己則拉住梁永希的手,帶她上樓。
來到臥室,他溫柔地抱了抱她,“沒事的,一切有我。”
梁永希卻是一把推開他,“不,我成不了你的左臂右膀,我隻會拖累你,你還是去找安月淇吧,她爸爸是安躍雄,以安家在北城的地位和財力,一定能讓你穩坐雷氏總裁之位。”
被推開的雷墨,聽到這一席話,臉色頓時一沉。
一雙黑曜石的閃耀眸子冷冷地注視著梁永希。
“你這是在侮辱我。”他雖動了怒,卻克製著,語調低緩。
梁永希愣了一下,雷墨說她在侮辱他?
他的意思是……借助安月淇背後的力量從而穩住自己的地位,是對他的一種侮辱?
“不,不是的,這是正常的商業聯姻,是雙方共贏的合作。”
雷墨沉默片刻,繼而冷冷一笑,“我父母當初就是商業聯姻,你覺得他們這輩子捆綁在一起,幸福嗎?”
梁永希張嘴,沉吟一下才說:“他們是他們,你是你,安月淇已經愛上你了,隻要你肯……嗚嗚……”
她的話還未說完,唇上突然一緊,雷墨以唇封緘,不讓她再說一個字。
窗外春風盈盈,拂過窗幔,飄進來,吹拂在人臉上,柔柔的,像是情人的撫弄。
雷墨緊緊地鉗製著梁永希,長長久久的吻著,抽絲剝繭般汲取她的呼吸,讓她漸漸癱軟在他懷裡,讓她隻剩本能的喘息,連思考都不能。
他伸臂攬住她的腰,伏在她耳邊溫聲低語:“我知道你一定感到很沮喪,沒關係,你有什麼壞情緒都可以衝我發泄,罵我打我,罰我做其他事,都可以,就是不可以再說這種話,明白了嗎?”
梁永希伏在雷墨肩頭,聽著他低沉的聲音,眼淚情不自禁滴在他肩頭。
“我不需要什麼左膀右臂,我隻需要你好好兒地生活,好好兒地陪在我身邊,我不會去管彆人怎麼說,怎麼想,你也不要去在意,能做到嗎?”
梁永希的眼淚流的更凶了。
她低垂著腦袋,隔著一層襯衫,一口咬上雷墨的肩,喉嚨裡嗚嗚作響。
為什麼?
為什麼她都這樣了,他還對她這麼好?
雷墨疼的悶哼一聲,但他沒有推開梁永希,反而兀自笑了笑。
如果咬他,能夠讓她感覺好受一點,那麼,儘情地咬吧。
梁永希鬆了口,淚眼婆娑地對著雷墨的方向,她抬手,一點一點地由雷墨的胸膛摸上他的臉,“我能感受到你的體溫,卻再也看不見你英俊的臉,你知道我有多想親眼看一看你嗎?”
雷墨站著,任憑梁永希的指尖細細地描摹他的五官,“沒關係,你可以用摸的,隨時隨地,隻要你想,都可以。”
梁永希心裡酸的一塌糊塗。
他從不說自己的苦楚,從不說,從不說。
“蒙蒙,不要哭,你一哭,我心都揪起來了。”他抬手,指尖揩拭她眼角晶瑩的淚滴,一下一下,格外溫柔。
梁永希眼淚流的更凶了,她覺得他溫柔的讓她心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