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想起梁永希,深呼吸一口氣,“一家人團聚,她一定很開心。”
許洲看了看他,“拆人家庭本就不道德,雷墨找到了也好,你就不必背負這些了。”
“可我母親……”餘修白嗆聲,胸口鬱結起來。
許洲沉默片刻,“修白,你從小到大都活在你母親的陰影中,她叫你乾什麼你就乾什麼,你自己的人生呢?她這樣做,對你不公平,你應該有自己的人生,而不是做她的木偶,去替她報複曾經傷害過她的人,就算報複成功了,她的腿也好不起來,她的人生也不能從來,又何必搭上你的一生?”
餘修白苦笑。
他母親的逼迫,就像孫悟空頭上的緊箍咒,每當她念叨時,就讓他頭痛欲裂,為了擺脫這種痛苦,他隻想實現她的一切要求。
“許洲,你抽個時間親自去問一下雷墨,看那孩子是不是真的被他帶走了,確定了我才能真正的安心。”畢竟這些都是他們的猜測,萬一不是雷墨帶走的呢?他們還要繼續找那孩子。
許洲點了點頭,“這麼大的事,是需要確認一下,你好好養著,我去幫你問。”
翌日上午,許洲就抽了時間到雷氏大廈找雷墨。
雷墨見到許洲時,臉色格外冷漠,看向許洲的眼神,更是銳利如刀,不等許洲開口,他便冷笑了起來,“前段時間太忙,還沒想好怎麼處置你和你的診所,沒想到你這一來,提醒了我。”
隻這一句話,許洲便知道自己和他的診所都要遭殃。
但他知道,即便自己今天不出現,雷墨回過頭也不可能放過他,他對妻兒的維護,悍然冷酷的令人膽寒。
努力抑製住心裡湧出的膽寒,儘力聲線平靜的問:“梁小姐的兒子,是不是已經被你帶走了?”
雷墨冷笑著挑眉,“梁小姐?是誰?我認識嗎?”
許洲深吸一口氣,“抱歉,是你妻子,她生下的大寶,是不是被你帶走了?”
雷墨似笑非笑地斜睨著拘謹的許洲,“這件事你不是應該去問餘修白嗎?或者問問你自己,你們當初在那輛救護車裡,是怎麼把我兒子帶走的?”
許洲呼吸一窒,沒想到這個雷墨,這麼難搞。
他想了想,麵色和緩下來,“雷先生,千錯萬錯孩子沒錯,我現在隻想知道孩子到底有沒有事?”
雷墨手中本端著一杯茶,聽到最後一句,猛然砸了茶杯,高大健碩的身軀壓迫性地移到許洲麵前,“你們把他偷走,卻不好好喂養,明明比妹妹早出生,卻比妹妹看起來瘦小很多,你們還好意思來問我他有沒有事?”
他語氣冰冷又帶著火氣,聽的人心尖陣陣發緊。
許洲暗暗握了握拳,孩子被他們抱走後,為了躲避雷墨的尋找,就藏在一個老舊小區裡,請來的保姆沒通過中介,是從鄉下挑選的,喂養的方式肯定不專業,加之那孩子是早產,本就體弱……
“回去告訴餘修白,我不會放過他。”雷墨凶惡冰冷地睨一眼神色動容的許洲,不屑地撇開目光往回走。
“雷先生等一下……”許洲忽地喊住他,“我知道修白做錯了很多事,但他也幫了你妻子……”
雷墨緩緩回頭,冷冷地注視著許洲,聽聽看,餘修白什麼時候幫過梁永希?
許洲抿了抿唇,這才說:“當時要不是我們救護車趕去的及時,梁永希說不定會一屍三命,還有……她當時中了毒,是我及時給她清理毒素才不至於禍及胎兒,雖然眼盲了,但她體內並沒毒素……”
“我不奢望你能對我高抬貴手,但我希望你能放過修白,修白他……也是被他母親所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