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永希強忍著怒意,直盯著梁美萱怨毒暗黑的雙眼,緩慢地對她說:“我來是想跟你做一筆交易,如果你完成了,我會向法官求情饒你一命,如果你失敗了……”
失敗意味著身份暴露,那麼不用她出手,那個人也會殺了她。
撂下這句話,她轉身就走,這時梁美萱終於停止了她的惡毒咒罵,大聲喊:“好,我答應。”
她不傻,梁永希對她說了什麼,她聽了進去。
隻要能讓她活命,讓她做什麼都願意,所以連問都不需要問一下。
梁永希嘲諷地冷笑一聲,回過頭,從口袋裡摸出一張紙遞給梁美萱,“給你兩分鐘的時間,記住上麵的所有要點,之後你會見到這上麵的人,按照紙上的要求取得東西。”
梁美萱低頭,聚精會神地看上麵的黑體字,兩分鐘一到,紙就被梁永希抽了回去,她冷漠地盯著她的眼睛,“這是你唯一一次機會,能不能活著,就看你自己了。”
梁美萱倏地緊張起來,雙目一眨不眨地盯著梁永希手中的紙,“我還沒記住。”
梁永希冷漠地當著她的麵把紙撕碎,“接下來就看你自己了。”
說完轉身離開,梁美萱見她要走,臉色瞬間慘白,“那我怎麼出去?”回答她的是哐當一聲關上的大鐵門。
徐浪迎上麵上罩了一層寒霜的梁永希,奇怪的問:“她沒答應嗎?”
梁永希冷笑,“好不容易有不死的機會,她怎麼可能不答應?”
徐浪挑眉,一臉疑問地看著梁永希,梁永希雙拳緊握,眼底儘是刻骨的憎惡,“我就是覺得太便宜她了。”
徐浪恍悟,“你隻是答應幫忙求情,法官到時候怎麼判不在你的控製範圍內,再說,以她的罪名就算輕判也是無期徒刑,這種人活著失去自由,一輩子在獄中做工,其實比死還難受。”
梁永希覺得徐浪說的很有道理,不禁鬆了一口氣。
返回市中心的路上,梁永希到花店買了兩束花,讓徐浪帶她去郊區墓地。
雷爺爺和餘修白埋在一起,她把兩束花依次放下,先祭拜了雷爺爺,然後來到餘修白的墓前,拿出手帕擦拭他的照片,“修白,我和雷墨和好了,他生病了,我做不到坐視不理,之前想離婚,不過是因為生氣,我現在沒辦法對他生氣了……”
“他其實一直背負了太多,我想替他分擔。”
“沒有讓梁美萱直接死掉,你會怪我嗎?”
一陣風吹來,簌簌的落下幾片枯黃的樹葉,她撿起一片在手中無意識地摩挲,片刻後兀自笑笑,“你不會的,你總是那麼包容我,隻因為你也傷害過我……”
“其實,我早該對你說一聲原諒,抱歉,讓你為我做這麼多。”
……
從墓地離開後,進醫院之前,梁永希又到花店買花,她買的黑玫瑰,小心地抱在懷裡一直拿到了雷墨病房內。
他正在輸液,看到她穿著一身白衣走進來,懷裡卻多了黑色的玫瑰,不由定定地看著她,她笑著上前,把花送到他麵前,“送給你的。”
雷墨笑,很榮幸地伸手來接,卻被梁永希摁住,“我放進花瓶裡就行,你彆亂動。”他一動,針管就要回血了。
雷墨無奈的笑笑,聽她的指示收回了手。
梁永希找來花瓶,鄭重地把花放好,在四壁白色的醫院裡,這花顯得格外醒目,卻又奇異地和諧。
“今天感覺怎麼樣?”梁永希把花放好後,來到雷墨身邊,低頭就開始給他按摩輸液的手臂,雷墨無聲彎唇,“很好。”
梁永希心裡卻陣陣發沉,他睡覺時總會疼醒,而且頭發掉的更多,根本就是不好,可他不表現出來,她也不敢表現出來。
“孩子們呢?”她四下看了一下,沒看到孩子的身影。
“蘇田田帶他們到隔壁房玩去了。”剛說完這句話,雷墨控製不住地猛咳起來,什麼東西從他嘴裡直接噴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