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第 31 章

她的眼神隻從葉逸塵身上劃過, 仿佛並不將他放在眼裏，然而此刻的葉逸塵心中卻燃起熾熱的火——當然，他知道李丹曦就是這樣的人。

——一個惡毒的、無法無天、空有一身蠻力而沒有地位的女人，他自認為從客棧初見開始, 就保持了極大的克製和……一些微不足道的興趣, 然而李丹曦卻從不正眼相待, 今日他是多麽的又誠意，多麽的忍讓，李丹曦竟敢如此。

被這樣的人蔑視……

他感到爽快極了。

某種不尋常的情緒逐漸支配了他的大腦，他想要更多的, 就如那日在客棧中的一個巴掌。

葉逸塵忽然笑起來。

兜兜轉轉又回到了原點，他早該知道的，他所求為何。

李丹曦並不知道此時葉逸塵的內心波動，隻覺得他莫名其妙。

“抱歉，失態了。”他匆匆道歉, 然後離開了。

在離開的一瞬, 他露出狂熱的神色，被唐照月看在眼中。

葉逸塵離開後, 唐照月探頭探腦, 被李丹曦招呼進房, 她順手給李丹曦泡了一壺茶。

李丹曦注意到唐照月發間有一根簪子, 卻不見羽毛：“不死羽呢？”

唐照月取下簪子，解除術法，赫然是一根朱紅的長羽：“你能感受到上麵的力量嗎？”

李丹曦搖頭。

“是這樣的，”她催動靈力, 羽毛周身燃起火焰，“紅蓮業火的力量掩蓋了不死羽的氣息, 用靈力探查，也隻能探查到火焰。”

“隻要你不釋放不死羽的能力，就沒人能發現？”

唐照月點點頭，又注入力量，朱紅長羽化形為一根樸實無華的木簪子，唐照月把披散的長發重新束好。

“昆侖這邊有人也在找信物。你收好不死羽。”

唐照月歪了歪頭：“若不然師父替我收著？”

她搖頭：“不死羽能保護你，而且能提升修為，你抓緊時間煉化紅蓮業火，紅蓮業火的力量不亞於神明的信物。我們去燕鎮的事情不宜對外聲張，遇到什麽問題及時找我。”

李丹曦是想一直跟著唐照月，直到她能熟練使用業火為止。

但這行為聽起來略顯變態，況且唐照月並非金絲雀，當翱翔於天際，她不該太過限製。

她裝若無意：“師父，若未來我也想那神位，你要如何？”

李丹曦不假思索：“那我們必有一戰。”

“那為什麽現在不動手？”

李丹曦敲了敲唐照月腦門：“想什麽呢？現在的你能在我手上過幾招？”

她還是嘴硬：“那萬一以後你打不過我呢？”

“願賭服輸，”李丹曦不以為然，“成者為王，敗者為寇，沒什麽可說的。”

唐照月笑道：“真像你能乾出來的事情。”

“至少你還是我的弟子，”李丹曦摸了摸她的頭，“放心，至少在你出師以後。”

李丹曦想到前幾世的唐照月，不知道自己死後，她如何了。

李丹曦好紛爭，是武者，在追求神位的過程中，堂堂正正地輸給別人，或是戰勝他人，是何等的榮幸。

唐照月沒在糾結這個問題，笑笑：“這麽說起來，昆侖也有人想要這個位子。”

“我懷疑瑤池中有信物，”李丹曦想了想，“他們的目的可能不是西王母。”

李丹曦在猶豫要不要先下手為強從梅姬那裏搶走信物。

但思來想去並不是一個很劃算的行為。

隻搶物，不殺人，和蠢貨有什麽區別；殺人越貨，第一是李丹曦下不去這個手，前兩世她對梅姬的印象很好；第二，梅姬是信物持有者，如果忽然死亡，其他人必能有所察覺。

果然是不行啊。

與此同時，梅姬到了玄天宗。

宗主越魂手中把玩著虎符，屋子的角落點了兩個香爐，檀香嫋嫋，他的表情耐人尋味：“失敗了？”

梅姬慍怒：“城隍夢仙被殺了，不死羽也不在那裏。有人捷足先登了——說明夢仙確實是持有者。”

她露出憤憤的表情：“我們排查了上萬冊文書，才篩選出可能持有不死羽的六個城隍，結果他們手中竟然都沒有信物。”

“不要著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