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第 50 章

唐照月也坐在她身邊：“說起來, 你用的結界是用什麽情況？”

她從口袋裏摸索半天，掏出一個灰白的東西。

唐照月接過來，和拇指大小一樣，對著陽光看, 中間是空的, 兩邊較厚, 手感溫潤光滑：“這是指骨？”

“嗯哼，屍陀林主的遺物，好不容易才保存下來的，隻能用一次, 而且沒什麽殺傷力，”李丹曦又想到了故人，“我也沒想到居然能用上。”

唐照月翻來覆去地看，隻覺得是一根普通的骨頭：“怎麽做到的？”

“哎呀，我說了我不是生死道的嘛, ”李丹曦伸了一個懶腰, “我也搞不明白那玩意兒，我和屍陀林主一直不太合得來, 祂說話玄得很, 我聽不懂。”

“那你們還是朋友？”

“……也是喔。”她表情從容, 嘴角不自覺地露出微笑。

唐照月刺撓了李丹曦一下。

李丹曦哼哼唧唧。

唐照月看向遠處的日出, 將手覆在李丹曦臉上：“我也想和你一起經歷。”

李丹曦玩鬨似的咬了一口她的手指：“那不就是現在嗎？”

“也是。”唐照月站起來，背著光，向李丹曦伸手，“走, 去找信物吧。”

“立刻，馬上？”李丹曦不知道為什麽唐照月如此著急。

“你能感受到瑤池那邊的封印嗎？”

唐照月不說的話她都要忘了, 但沒有消息也許是最好的消息：“汙染沉寂下來了。”

她想到夢境中白衣女子說的話，“你既然消耗了法則的力量，瑤池封印的力量會減弱”。

是暴風雨前的寧靜嗎？

但李丹曦想了想，七樣信物分別是大夏龍雀劍、鳴鴻刀、鴆酒、匙、虎符、不死羽和風月寶鑒——勝利就在前方啊。

她也拉住唐照月的手：“走吧。”

她們趁著人大多集中在後山，去了玄天宗，本來以為還要大費周折，沒想到虎符就靜靜地放在越魂的書房桌上。

通體漆黑，雕刻金色紋路，可以分成兩半 ，一邊溫熱，一邊寒涼，李丹曦將它們和起來收好。

虎符下麵壓著厚厚一疊資料。

李丹曦拿了虎符就打算走，唐照月見封麵折起了一個小角，湊上去看了一眼。

李丹曦見唐照月並沒有跟上來，回頭，見她捧著那一疊書卷，不知道在研究什麽，唐照月給她也遞了一本：“你也看看。”

李丹曦嘀咕：“我不喜歡看字兒。”

但還是禮貌性地翻了兩頁，沒想到是圖文並茂，有些圖片還簡單上色，文字劃出了重點——是越魂的記錄資料。

從沙鬼開始，按照汙染化程度進行分類，有詳細的解剖圖和特性分析，計算了它們的攻擊力和防禦力，以及對應弱點，非常詳細。

李丹曦：“還有嗎？”

唐照月又遞了第二本，封麵上寫了“神明鑒知”，詳細分析了目前的局勢，對【規則】的理解，以及現世與時間不符合的地方，推斷這個世界上存在【往生者】，他們改變了局勢，後麵分列的兩個章節解析了信物【虎符】和【匙】，但從結論來說他沒有太大的進展，他觀測到了某些認知之外的物質。

李丹曦著重看了這兩章，在最後，越魂還有手寫的補充筆記，將“認知之外的物質”這七個字圈起來，旁邊備注了“規則”。

“天哪……”李丹曦看完之後更加震撼，“他都研究了什麽啊。”

唐照月閱讀自己手上的資料，越讀越眉頭緊鎖：“還分析了西王母和她帶來的影響。”

“大致講了什麽？”

“都是猜想，”唐照月把資料放到一邊，“越魂也不會有什麽確鑿的證據。他推測西王母象征法則的那部分已經死掉了——他稱之為‘法魂’，但對於這種級別的神明來說，他也不相信西王母沒有留後手，所以推測‘人魂’還活著，等著再登上神位。”

唐照月對這個猜想似乎有點不屑。

“你覺得他說的不對？”

“誰知道呢，就算‘人魂’還在，也和普通人無異了。”

李丹曦提議把這些資料都打包帶走，唐照月附議，但最後整理的時候，她看到越魂手寫圈畫的筆記。

“應該沒那麽簡單。”唐照月把資料放下，沉吟片刻，將目光投向書房中的書架，搬了椅子，踩上去，按照一定的順序從書架上取下典籍，厚重的書架後傳來齒輪的摩擦聲。

李丹曦見狀，幫著把書架移開，越魂的書架比普通的重許多，從重量上來看更像是兩扇大鐵門。

書架被移開後，露出一條漆黑的甬道，從中散發出陰冷潮濕的氣息，唐照月把椅子放回去，站在入口處，還能隱隱嗅到空中的黴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