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說完之後,就扭頭朝著樓鉞:
“你與祥寧郡主同患難共生死,上次你請孤替你們賜婚,卻因為這段時間朝中事多耽擱了下來。”
“如今父皇既已蘇醒,這賜婚的事情自該有父皇開口才更名正言順,你可莫要怪孤自作主張,幫你跟父皇求旨意。”
樓鉞看了眼太子落在自己肩頭的手:“自然不會。”
見太子和樓鉞親近,安帝眸色暗了幾分:“你想要讓朕賜婚?”
樓鉞沒有否認:“臣心儀棠悅,欲聘其為妻。”
“那小姑娘也願意?”
“臣與棠悅,兩情相悅。”
樓鉞似怕辱了棠悅名節,又說了一句:“臣心悅她已久,卻因父親冤屈未明一直不敢言說,原是想以兄妹之情照顧餘生,但動心之事實難自控。”
“臣在宮宴之後便已與她表明心意,也已與榮國夫人提親,但若有陛下賜婚,微臣喜不自勝。”
安帝不由深看了樓鉞一眼:“你對那小姑娘倒是看重。”
“之前就見你護著榮家那女娘,原來竟還有這等緣由,難怪那小姑娘對你也那般在意,為著你連欺君的事情都敢做。”
他狀似玩笑了句,隨後就開口:
“你們既是兩情相悅,榮家女娘也不辱沒你國公夫人的位置,那朕便替你們二人賜婚,成全了你們這對有情人。”
樓鉞:“臣與棠悅,多謝陛下。”
安帝笑道:“你們,還不跟他討個喜酒?”
殿上氣氛一鬆,曹德江等人紛紛扭頭。
“恭喜定國公。”
“定國公大喜。”
“願你和祥寧郡主白頭偕老永結同心。”
“到時候可莫要忘了請我們喝杯喜酒。”
樓鉞聽著周遭或真心或假意的祝福,眉眼染上笑意,弱化了身上鋒芒。
他也不在意那些人心中如何,隻要祝福來者不拒,那輕揚的嘴角讓所有人都能看的出來他的好心情。
他是真的喜歡這樁賜婚,也對那位祥寧郡主真心在意。
殿中所有人見狀,心裡都不由對那位本就盛名的祥寧郡主更多了幾分看重。
說笑幾句,安帝才正了臉色:“賜婚的事情,朕會交代下去,隻眼下朝中事更重要。”
“朕昏迷已久,江太醫說朕還得靜養些時日,但關於賀家昭雪還有南地官場的事卻是刻不容緩,此事就交給曹公和梁太師處置,紀王、何埕等人協從,必要嚴懲奸佞惡賊,還枉死之人公道。”
“臣等遵旨。”
“另,追封榮江縣令陶子安為承恩伯,其家眷賞金千兩,入京可承縣爵,命人找尋榮江罹難百姓親屬,若有親眷者以戰死將士同等撫恤,若無親眷在世,於榮江籌建萬民塚,命人守塚祭奠,以告慰百姓亡魂。”
安帝說道:“朕之有愧,愧於先祖亦愧於百姓,待朕安好後,必親去太廟為他們祭祀祈福,以安亡靈。”
眾人聞言紛紛下跪:“陛下英明。”……
安帝本就剛醒來不久,撐著說了沒多久話後就有些精力不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