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模樣引得身旁其他幾人都是低聲哄笑,片刻才有人感慨:“這國公的位置可不是那麼容易坐的,彆看陛下現在服軟,可誰都知道其中凶險,也就是樓鉞了,換個人來早就沒命。”
賀家死絕,那樓鉞甭管是不是真的賀家子,能忍屈受辱以內侍身份走到今日,何嘗容易。
他們誰不知道當初樓鉞剛進宮時是何等模樣?
隻是誰也沒有料到,那個不起眼的“太監”會險些掀翻了大魏。
到底還是有明眼人,跟著小聲道:“其實陛下封他國公也能理解,樓鉞擺明了是要替賀家翻案,陛下若不許以高位安撫於他,你們以為樓鉞肯善罷甘休?”
“那賀家當年可是出了個太子妃的,滅門一案也是因著前頭那位,這要是樓鉞繼續查下去,萬一……”
他們都是朝中老臣,許多都是知道戾太子那起子事情的,當年說是謀逆,可事出突然,一場大火將東宮燒的乾乾淨淨,事後沒等詳查就已落罪,其中到底有什麼內情誰揣測?
當年朝中多少人生疑,隻不過成王敗寇,先帝和安帝一意打壓,戾太子的那些親信又死了個乾淨,朝中才無人敢再提及罷了。
賀家跟戾太子是綁在一起的,眼下還隻是賀文琢的事情,就已經查出了陸家,波及了安帝,這要是樓鉞不肯罷休繼續查下去,誰知道會查出什麼貓膩來,畢竟誰不知道當年他們這位陛下是最沒資格繼承皇位的人?
那人四下看了眼,壓低了聲音:“宮宴那日,那個鄭坤說的話你們還記得嗎?他雖然是被人收買嫁禍樓鉞,但我看他提及廢後和陛下往事倒有幾分像是真的。”
“陛下連枕邊人都能利用去設局铖王,為奪皇位連皇後都舍得出去,誰知道前麵那位是怎麼走的,這樓鉞要真查出什麼來,彆說一個國公位,怕是連陛下那皇位……”
“咳!!”
身後重重一咳嗽,那人嚇了一跳,扭頭就見紀王黑沉著臉,一旁桓王似笑非笑。
“王爺…”說話那人臉一白。
紀王沉著眼:“不要命了,什麼話都敢胡謅?”
那幾人連忙噤聲。
紀王本就身份高,板著臉時很是嚇人:“陛下既然醒了,朝中的事都得撿起來,你們既都是老臣就得多顧著些正事,少學些婦人長舌,沒得給自己招來禍端!”
見幾人都是訕訕,紀王沉聲:
“還不趕緊散了,杵這兒乾什麼?!”
那幾個朝臣連忙鳥獸散。
等人走完了,桓王才在旁陰陽怪氣:“紀王兄倒是護著皇兄。”
紀王皺眉:“陛下與我們是至親兄弟,本王自然護著。”
“是嗎?那紀王兄可真是大度,隻是也用不著嚇唬談大人他們,他們也沒說錯,外頭流言可比他們剛才說的厲害的多。”
“你也說看那些都是流言,既是流言那便是無稽之談,他們是朝中大臣,豈能與那些無知婦孺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