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家夥在屋子裏準備了迷藥,發現的時候空氣裏已經到處都是了,想要走出去至少還得五分鐘,時間不夠。”
琴酒的耐心現在對於白神訊是真的增加了不少,不然以往他對白神訊哪有這麽多話解釋。
琴酒的腿明明中槍了可走起路卻沒什麽異樣,白神訊臉色扭曲的看著琴酒一切正常般的樣子走到了沙發前坐下。
看這樣子最起碼子彈沒留在腿裏。
白神訊分析完還想去追問什麽,想想現在的狀況,他頭疼的摁了摁太陽穴,還是轉身去取急救箱了。
琴酒坐下後,在旁邊單人沙發的後麵看到了睜著大大紅色眼睛看他的小銀。
白神訊回來的時候,就看到小銀已經湊到了離琴酒很近的位置在那裏光明正大的觀察他。
一看到白神訊,小銀轉身又跑了。
這次琴酒沒有興趣再去拿沙發上的逗貓棒,他沒找到凳子或者別的支架,就把那條腿先架在了茶幾的一角,整個人往後靠半躺在沙發上。
琴酒腿長,不這麽架著的話,受傷的地方不好受,看那個架勢他還挺自然的,說這裏是他自己家裏也會有人信。
琴酒正要點煙的時候,白神訊走了回來,他重重放下急救箱:“傷還沒處理好能別急著抽煙了嗎?”
琴酒手一頓,看了看白神訊後,淡淡道:“給我拿瓶酒。”
“……”白神訊心想不讓抽煙就喝酒這是大爺嗎……然後把酒瓶酒杯放到了琴酒手邊。
意識到自己下意識聽琴酒話的這種做法根本就不對後,白神訊隻能懊惱的說服自己酒也能起到麻痹作用,這樣喝了琴酒不會太疼。
現在這種情況沒說吃飯了,什麽時候能處理好都不知道。
白神訊默不作聲的直接坐到了地上,手伸進急救箱想去拿剪刀卻和琴酒的手碰到了一起。
白神訊一愣,和琴酒對視,意識到這個人看起來隻是去讓他那個急救箱,他是想自己自助來著。
白神訊沒好氣的把急救箱抱到了自己身邊,一副惡犬護食的架勢:“用不著連這個都自己動手,你躺回去不行嗎?”
琴酒隻覺得莫名其妙,他不是已經按照約定回來了嗎,隻是有點小意外,白神訊現在怎麽和吃槍藥了一樣。
既然有人樂意,他也懶得爭。
白神訊深吸一口氣,確保自己的手不會發抖後這才開始朝著琴酒腿上的傷動手。
傷口做了相當簡陋的應急處理,琴酒來的路上沒有失血過多也是個奇跡,剪開褲腿後白神訊看到那個傷口和那些血,隻感覺一陣窒息,甚至不知為何脖頸後麵的地方又開始隱隱作痛。
白神訊並不暈血也不害怕傷口,可他現在確實是在害怕,因為受傷的是琴酒。
白神訊低著頭,琴酒看不到他的表情,所以也不知道白神訊現在的表情可以稱得上是平靜的想去毀滅一切。
琴酒隨時都有可能會死這個觀點晃悠著回到了白神訊心頭,他現在萬分想把琴酒像是昨天晚上那樣再鎖起來一次,那樣的效果真的很好,察覺到琴酒不會跑掉現在就被困在他家裏後,白神訊有種前所未有的安心感。
可是現在不行,現在這麽做了,剛剛累積起來的那點信任又要分崩離析。
白神訊為了轉移注意力,邊動手邊頭也不抬道:“為什麽不直接去醫院?”
這種傷勢在家裏自行處理好還是太……
琴酒拿起酒杯,皺眉道:“沒有必要,還得去解釋為什麽。”
“明明就有和組織合作的醫院。”
“那也麻煩。”
先不說琴酒本來就不喜歡去醫院,他是一頭孤狼,向來不喜歡那種人多的地方,而且琴酒的傷勢去醫院肯定會被要求住院,琴酒現在穿著高領的衣服才遮住的那些東西跑去醫院給人看他是瘋了。
琴酒看著白神訊低頭給他處理傷口,又是那副看起來很乖的樣子,可此時此刻琴酒已經不會有任何波瀾了,這百分之百是白神訊裝的。
白神訊現在確實在裝,不過是為了遮蓋自己現在的扭曲表情罷了。
隻有琴酒……隻有琴酒他無法接受……
白神訊打好繃帶的結,又看了眼自己手上的血,抬起頭時已經換成了平靜的神色:“好了,你感覺怎麽樣?”
白神訊的手法相當不錯,幾乎沒有什麽痛感,他速度還很快,這也是自己在歐洲時練出來的。
正當白神訊覺得琴酒現在安全了,可以說點“正事”了的時候,琴酒忽然放下酒杯,抬了抬自己的右手:“還有這裏。”
琴酒是左撇子,剛才拿東西用的都是左手所以白神訊也沒發現還有什麽不對,聞言他頓時愣了愣:“什麽?”
“手臂也在流血。”琴酒本來是打算自己包紮的所以沒必要說出來他都哪裏受傷了,可人選變成了白神訊,現在還得特意提一句。
“……”那一瞬間,白神訊臉上的表情是真的差點繃不住了,他“唰”的一下子站起身,力量之大甚至撞到了一下茶幾讓茶幾頓時位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