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4章 九殿下對她一見傾心(2 / 2)







梁健和阮玨轉過頭去,阮玨的男友黑著臉,就站在一邊。

阮玨一見,臉色微變,趕緊解釋道:"在開玩笑呢!"阮玨男友盯著阮玨說:"跟其他男人拿我開玩笑"阮玨說:"並不是拿你開玩笑,也就這麼一說。"

阮玨男友狠狠地瞅著梁健說:"你為什麼對阮玨糾纏不休你是哪裡的哪個單位、企業的"

梁健在基層混過,看到過氣勢洶洶的惡人,他明白一個道理,有人對你越凶,就越說明他心裡沒底,他一眼就看出了阮玨男友內在的虛弱,就淡定無奇地說:"兄弟,你先消消火。我們認識一下!我叫梁健,長湖區委組織部的。請問你貴姓啊"

阮玨男友說:"你長湖區委組織部的是我記住了。至於我叫什麼,你沒資格知道。"阮玨不好意思地對梁健說:"他叫金超,他是……"金超打斷阮玨:"不許告訴他!"阮玨也隻好不說話了!

梁健笑著搖頭,對於金超如此小家子氣他隻好搖頭。這一搖頭,透過酒的落地窗,看見小區門口,出現了朱新毛的身影。

梁健這才想起,今天的任務是來拿朱新毛的材料,而不是跟金超吵架,就對他們說:"既然不能交個朋友,那麼你們走!"

梁健盯著朱新毛,看他走到馬路中央。金超見梁健不想理他們,心裡又騰起火來:"憑什麼我們走,要走你走!"

突然,一輛麵包車開得很快,但"吱呀"一聲就停在了馬路中間,擋住了朱新毛的身子。梁健的目光就被擋住,看不到朱新毛了!梁健有些急。當車子重新開動,朱新毛已經不見蹤影,肯定是被弄上了車。

梁健心想,怎麼半路殺出個程咬金心裡一急,就衝出"藍"。

身後,金超在喊:"小子,你彆走。你逃什麼!"

梁健看到那輛小麵包車絕塵而去,趕緊上車,向前追去。小麵包車沒有牌照,梁健心想這下麻煩了!沒開出一公裡,就看到紅燈。一個老人正在巍顫顫的過馬路。梁健不得不踩下了刹車。等紅燈過去,那輛小麵包車已經不知去向。

接下去整整一天,都沒有朱新毛的身影。

梁健趕緊到胡小英辦公室彙報。胡小英問:"小麵包車沒有牌照"梁健說:"沒有。"胡小英問:"你猜會是誰"梁健說:"會不會是有人知道我們最近在跟朱新毛接觸,所以從中阻擋"胡小英說:"你去過朱新毛家裡了嗎"梁健說:"去過。問了他老婆情況。她老婆也不知朱新毛去了哪裡。自從他不當局長,她老婆對他漠不關心,說,除非他又當了局長回家,否則死在外麵也跟她沒關係。"胡小英跟前夫的感情也是一般,但從來沒有這麼咒過自己的老公,看來朱新毛算是攤上了一個勢利的老婆。俗話說,一個成功男人背後總有一個支持他的女人。一個失敗男人背後也總有一個拖後腿的女人。

胡小英說:"再等一兩天看看,如果到時候朱新毛還是沒有消息,我們可以考慮讓公安介入。"梁健心想,也隻有這麼辦了。

在區人大主任潘德州樓下,潘二子巍顫顫站在自己麵包車邊上,等待潘德州下樓。潘德州下來之後,見潘二子眼中充滿了血絲,知道不會是好事。就沒好氣地問:"到底怎麼了"潘二子因為緊張有點口吃:"大……大伯,在……這裡……講嗎"潘德州朝左右一望,有人在小區裡散步,就說:"上你的車。"

潘二子上了車,潘德州也上去,一聞車廂裡是隔夜煙味和劣質皮革混雜的氣味,甚是刺鼻,心情就更糟了:"車子也不弄弄乾淨,坐在裡麵,你不嫌臭嗎"潘二子說:"大……伯,我是粗人……"

聽潘二子自甘墮落,潘德州也不想廢話,心道有些阿鬥就是扶不起來,也沒辦法,還是談正事:"有話快說。那個朱新毛目前怎麼樣了有沒有鬆口了"潘二子說:"他不答應也得答應了。"潘德州聽他的話有些不對勁,就追問:"你什麼意思"

潘二子說:"死了!"

潘德州差點從位置上跳了起來。大聲喊道:"什麼死了"話出口,又趕緊捂住了自己的嘴巴。這麼大聲喊,如果給人聽到還了得,幸好坐在車裡,車邊上也沒什麼人!

潘德州說:"你開車,這裡不安全。"潘二子把車開出小區,也沒什麼目的,徑往鏡湖邊上開去。潘德州剛聽說朱新毛死了,差點氣背過去,心裡真是懊悔,當初怎麼會把這麼重大的任務,交給潘二子去乾呢!這下出事了!看來任何時候都不能"任人唯親",必須得"任人唯賢",否則就是自己給自己找麻煩,就是乾這種背地裡的事情也是一樣。一直以來德才兼備用乾部,看來真是有道理!

事已至此,潘德州也隻能硬著頭皮去麵對,最關鍵的是把情況弄清楚:"怎麼會死了我不是一再告訴你要守住底線嗎底線就是不能怎麼樣也不能弄出人命,你把我的話當什麼了真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潘二子說:"可是,我們也沒想到這朱新毛這麼禁不起整啊。我們說要給他點顏色看看,他還在那裡發犟,我的一個兄弟就用塑料袋套在他頭上,無非是想嚇唬嚇唬他。沒想到一會兒他就憋死了!"潘德州火道:"你們想嚇唬他,那也得注意時間啊,看他不行了,難道都不會放開嗎"潘二子說:"也怪我那個兄弟,喝高了,給他套上袋子後,自己睡著了,醒來發現沒氣了!"

潘德州簡直啞口無言。他聽說過,很多荒唐的謀殺案,可沒有聽過這麼荒唐的!罵道:"乾這麼重要的事情,你們還喝酒!你們還有沒腦子"潘二子說:"不是每人領了三萬塊錢嗎大家高興,就先慶祝了一下。"潘德州罵道:"他媽的你告訴我你當時在哪裡!你帶隊的為什麼不好好看著"潘二子說:"我當時鬨肚子,就去廁所拉了包屎,沒想到回來,事情已經這樣了!"

潘德州的臉陰沉的仿佛大雨欲來時那漫天的鉛雲,他側過身,伸手就在潘二子臉上新鮮掛辣來了一巴掌:"他媽的!扶不起的阿鬥!你拉屎,啊你拉屎,現在讓我來替你擦屁股嗎你個沒用的東西!"潘二子知道這次事情鬨大了,被打之後也不敢怎麼吱聲,隻是捂著臉道:"大伯,你放心,我們已經把朱新毛從這輛車裡清除出去了!"

潘二子不說還好,說了,潘德州才想起來了,潘二子和他所謂的兄弟,就是在這輛車裡把朱新毛給整死的,怪不得這車子裡一股子莫名其妙的臭味。潘德州還是抱著一絲希望,或許朱新毛不是死在這裡的:"朱新毛,真死在這輛車裡"

潘二子說:"是啊,大伯,就在你現在坐的位置上!"

潘德州一聽,差點把晚上的飯菜都吐了出來。他感覺現在年紀大了,折騰不起了,聞到點臭味就翻江倒海起來!潘德州趕緊把屁股挪到了另一個位置上:"媽的,二子,你這狗娘養的,讓老子坐一個死人的位置!"

潘二子不敢吱聲了,一會兒他踩下刹車,車子停了下來。指著左邊的湖水道:"大伯,我們把朱新毛,扔在了這湖裡!你看前麵湖麵上那一個黑乎乎的東西,應該就是!"

潘德州順著潘二子的手指看去,果然看見前麵湖麵上有一個黑乎乎的東西,看來應該就是朱新毛的屍體。潘德州差點就瘋了:"二子,你這沒腦子的,你把我帶到凶案現場來,你想乾什麼你要害死我嗎"潘二子說:"大伯,沒事的,我們把他處理得就跟喝醉淹死一樣!"

潘德州罵道:"你們怎麼處理,乾我屁事。若論殺人,也是你們殺的,關我屁事!"潘二子說:"大伯,你彆說氣話了。我們不是聽你的話,才給他顏色看的嗎否則我們跟這個朱新毛半毛錢關係也沒有。"潘德州知道跟這個侄子是說不清話的,就說:"趕緊把我開回市區。"

潘二子又重新開車返回。潘德州打電話給區長周其同:"周區長,有空嗎我馬上到你樓下!"

周其同和潘德州沒再坐潘二子的麵包車,這種破爛麵包車,怎麼可能讓區長坐,更何況裡麵還出過人命。見到周其同後,潘德州打發潘二子走人,這個愣小子在這裡也沒用,讓他回去待命,手機二十四小時開著。

周其同帶著潘德州走進小區門口一間格調雅致的茶室,馬上有一個風騷的半老徐娘出來迎接,把他們讓進了一間包廂。周其同告訴老板娘,按照老規矩。老板娘嫵媚地朝周其同和潘德州瞄了眼,就出去了。這是周其同平時定點喝茶的地方,上來的茶和小吃當然也是上了檔次的。

可對此刻的潘德州來說,不論吃什麼,也跟洗腳水差不多。潘德州把事情辦砸了,弄出了人命。他原本以為向周其同作了彙報後,會被周其同橫眉冷對,罵得狗血噴頭。

出乎潘德州意料之外,聽完了這個離奇命案,周其同並沒有特彆強烈的反應。他撿一塊精巧、碧綠的糕點放入嘴裡,耐心地嚼著、著,然後呷了口茶,慢慢地吞下嘴裡的東西。

這期間潘德州一直不敢說話。一個人心虛就不淡定了,不淡定了,最好的偽裝辦法,就是不說話。

周其同說:"潘主任,你喝茶啊。這裡的茶和點心都不錯的!"周其同這份超乎尋常的淡定,讓潘德州捉摸不定,有些人憤怒到了極點,表現出來卻會異乎尋常的超脫。周區長,此時會不會也是如此

潘主任說:"周區長,這次我沒有完成好領導交辦的任務,我願意接受批評。"周其同忽然笑了出來說:"潘主任,我可沒有交代過什麼任務啊。我是區長,潘主任可是人大主任,人大監督政府。在四套班子排名中,也是人大排在政府前麵。這點規矩我還是懂的。如果我周其同交給潘主任任務,那不是亂套了"

潘德州一陣心驚肉跳,周其同這番話的意思,是再清楚不過了,這事跟他周其同毫無關係!臨到緊要關頭,周其同難道就要把所有責任都推到他潘德州的身上潘德州說:"周區長,可話不能這麼說啊,這事畢竟……"

周其同說:"潘主任,你彆急。我沒有把責任全部推給你的意思。你聽完我下麵的話,你看有無道理"潘德州說:"請周區長說。"

周其同道:"潘主任,事情已經發生了,我們再急、再相互推卸也都沒有意義了!所以,我們有必要把這件事情的經過,相互確認一下。朱新毛的死,完全是由於他自己造成的,跟彆人毫無關係。他起先是沒有管好機關大樓的電梯,造成電梯事故,被免去職務。之後一蹶不振、精神萎靡、沉湎酒精不能自拔,一失足在鏡湖裡淹死了!這就是一起咎由自取的官場悲劇!沒彆的!"

潘德州這才明白了周其同的真正意思。周其同就是想要徹底否認,朱新毛的死跟他們沒有任何關係,這比相互之間推卸責任要簡單得多。周其同原本最揪心的,就是朱新毛會說出電梯事件的幕後主使,如今朱新毛死了,當然是去除了心頭大患。如果能把朱新毛的死,歸結為醉酒溺亡,那真是再好也沒有了!

可潘德州還有些擔心,說:"現在其他都不成問題,就是擔心朱新毛的家人,會來鬨事。到時候公安部門介入。"

周其同說:"公安方麵,我們應該也有人。這就麻煩潘主任出馬了,任何可以擦除的痕跡做些清理,這事情就乾淨了!"潘德州心裡盤算著,區公安分局局長徐建國是市派乾部,屁股在胡小英那邊多一點,不能去跟他說,幸好,潘德州腦海裡馬上出現了另一個人,公安分局副局長、黨委副記,分管刑偵工作的許善偵。

許善偵也算是老長湖區了,從派出所一般民警乾起來,對整個長湖區角角落落都熟悉,形形色色的人馬都認識,他的工作能力也算是有目共睹。原本期待著能夠上任區公安分局局長,沒想到市裡空降了一個局長下來,讓他憋悶異常,和區人大主任潘德州有交情,並通過潘德州認識了區長周其同。

潘德州找到了許善偵:"如今,有件事情是周區長讓我來拜托老弟的,就看老弟能不能幫忙了!"許善偵說:"隻要是周區長和潘主任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潘德州說:"爽快!"

潘德州將事情原委說了,當然省略了一些不必要告訴許善偵的內容。許善偵一聽是刑事案件,原本是他職責範圍內應該偵破的案子。可如今,潘德州卻要他來幫助掃除嫌疑。到底做還是不做

見許善偵稍有猶豫,潘德州就說:"過了這一村,就沒這個店了。周區長能否完全信任許局長你,就看這一次了!要知道,周區長以後擔任區委記的可能性極大,畢竟胡小英是個女的,在長湖區肯定呆不長。周區長當上記後,公安局長肯定要動,他的建議權可就大了!"

要說許善偵不糾結,那就太假了。但是作為許善偵來說,在基層摸爬滾打了幾十年,早學會了如何規避責任、如何鑽好漏洞、如何適當出擊,對他來說一直缺少的就是機會。如今機會來了,就是宦海晉升的唯一一根救命稻草,他雖然糾結,但最終還是會做出選擇,否則也就不叫許善偵了!

許善偵說:"要把朱新毛的事情,變成徹底的自溺事件,那麼第一要義,就是要讓人找不到整個晚上有人跟他接觸。那麼第一個重要的事情,就是要把他們翠苑小區的監控錄像去除。如今我們整個路麵上的監控都比較到位。據潘主任剛才所說,潘二子用麵包車把朱新毛接上車,這一情景肯定會被攝入錄像。就憑這一點,就可以懷疑朱新毛是他殺。為此,一定要把這段路線刪除。一旦刪除了這段錄像,那麼就死無對證了!"

潘德州說:"什麼叫做專業許局長就是專業。今天如果沒有許局長指點,差一點就鑄成大錯了!"許善偵說:"潘主任誇獎了,無非是搞業務時間久了而已。"潘德州說:"許局長的確是業務搞得時間太長了,該找個機會主持全麵工作了,我一定在周區長麵前好好建議!"說著,潘德州又將一張銀行卡擱在許善偵桌上,這點小意思收下,我們大家都有,彆客氣。

一天之後,鏡州晚報爆出了一條猛料。長湖區原機關事務管理局局長朱新毛鏡湖溺亡,據公安方麵稱,為醉酒溺亡,公安部門正在做進一步調查核實。

梁健剛看到這則消息,手機就響了起來,是胡小英的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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