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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中掌了燈，顧輕衍再看安華錦時，又是好一陣的愧疚沉默。</P>

“是不是很嚴重？”安華錦見他半響沒動，眼裡的愧疚都快溢出來了，用手指碰唇按了按，又狠狠地“噝”了一聲，瞪眼，“是屬狗的嗎？”</P>

咬的真疼！</P>

顧輕衍垂下眼睛，默默地拿了一麵鏡子給她，讓她自己看。</P>

安華錦接過鏡子，這一看，也是好一陣沉默。唇瓣紅腫不說，破了兩處皮，上嘴唇和嘴角處，滋滋地冒著血珠。</P>

顧輕衍愧疚更濃，小聲說，“我、我是屬狗的。”</P>

安華錦氣笑，扔了鏡子，“屬什麼狗？不是屬龍的嗎？”</P>

顧輕衍抬起眼皮，“做錯了事兒，是可以改屬狗。”</P>

安華錦：“……”</P>

倒是能屈能伸！</P>

安華錦無語地看了他一會兒，大度地擺手，“行了，原諒了。”</P>

反正，事情是她惹出來的，她也沒什麼理找他算賬，這一筆揭過去得了。</P>

她起身下了床，一邊整理被他弄亂的衣衫，一邊說，“去讓孫伯將晚膳端來屋裡，我不出去吃飯了。”</P>

這副樣子，怎麼出去吃。</P>

“嗯。”顧輕衍很乖地轉身走了出去。</P>

安華錦在屋內聽他對孫伯吩咐了兩句，孫伯連連應是，不多時，他親自端著飯菜進了裡屋，擺在了裡屋的桌案上。</P>

飯菜很香，很豐盛，可是安華錦也不敢大口吃，動作太大扯動傷口疼的她直皺眉。</P>

顧輕衍默不作聲地給她夾菜，端茶遞水，好一番默默地伺候著。</P>

做錯了事兒認真反思心懷愧疚補救的樣子，倒是讓人看了心情愉悅很是順眼。</P>

安華錦頗有幾分心情地吃完了晚膳。</P>

顧輕衍走出去，將她的湯藥端來，溫聲說，“稍後喝完藥，再上藥。”</P>

安華錦點頭，她如今可是內外都是傷，也是特等的病人了。</P>

顧輕衍用勺子給她輕輕攪拌湯藥，小聲說，“我今夜還留下陪，好不好？”</P>

“好啊。”</P>

顧輕衍暗暗鬆了一口氣，小姑娘如此大度包容，讓他覺得自己是個混蛋，對他脾氣這麼好，真是讓丟了理智發瘋後找回理智的他無地自容。</P>

他攪拌涼了湯藥，推到她麵前，“我聽說他稱呼安妹妹，稱呼他灼哥哥，我才沒忍住怒火。”</P>

安華錦恍然，原來最大的症結在這裡，她解釋，“小時候，我去崔家時，第一次見麵，我稱呼為崔世兄，但崔家子弟太多了，每個都是世兄，弄的我分不清人一直迷糊著，崔老夫人就讓我依照名字取一個字，稱呼一聲哥哥。說，反正，兩家是世交，稱呼哥哥親近一些。於是，這稱呼就定了下來，一直稱呼了許多年，如今長大了，今年再見麵，我冒然改了稱呼，更讓他多心，所以，猶豫之下，還依照舊時稱呼了。”</P>

顧輕衍小聲說，“稱呼他哥哥，我也比大，卻沒稱呼我一聲哥哥。”</P>

安華錦：“……”</P>

這吃味吃的也太細究考驗了。</P>

她故意地說，“世交太多，都能稱呼一聲哥哥，但未婚夫就一個，確定讓我喊哥哥嗎？”</P>

顧輕衍：“……”</P>

那還是算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