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寧可做唯一的未婚夫。</P>
安華錦見他果斷地搖頭,好笑,端起藥碗,一口氣將苦藥湯子喝掉,顧輕衍立即端了一盞清水遞到她嘴邊,安華錦就著他的手用清水漱了口。</P>
喝完藥,顧輕衍從袖中掏出一個玉瓶,倒出藥膏,湊近她,用指尖輕輕地沾了藥膏抹在她的傷口上,低聲說,“明日是不是還有一日武試會?”</P>
“嗯。”</P>
“傷口怕是明日好不了,明日戴上麵紗吧。”</P>
“我從來不戴那玩意兒。”</P>
顧輕衍輕哄,“這兩日本就身體不適,臉色蒼白,就算戴了麵紗,頂多被人猜測是臉上長了什麼?或者臉色不好蒼白難看,但若是不戴麵紗,這傷口,有心人細看之下,就會意會是怎麼來的。”</P>
安華錦瞪了他一眼,“怎麼來的?不是狗咬的嗎?”</P>
顧輕衍臉微紅,好聲好氣,“是,狗咬的。”</P>
安華錦“撲哧”一樂,伸手推他,“行了,我知道了,明日戴麵紗。”</P>
哎,什麼時候她也縮頭縮腦不敢見人了!</P>
下午時在鳳棲宮睡的多了,晚上躺在床上,安華錦沒什麼困意,拉著顧輕衍說話,“花似玉那個女人,也算是有點兒本事,猜出了是我對她動了手,隻不過,她沒證據。又哭又鬨,讓陛下喊了我進宮,也是沒用,我反而當著陛下的麵,狠狠地把她罵了一通,解恨。”</P>
今日宮裡發生的事兒,顧輕衍自然已通過張公公得知,他輕笑,“正因為罵了他,陛下才輕而易舉對打消了疑心,比她更厲害。”</P>
安華錦被誇了,頓時有點兒小得意,“論算計,她自然不是我的對手,彆以為安家隻是一幫子武夫,若是沒有腦子,大楚建朝一百五十年,安家可活不到現在。我對她暗中動手算計了又怎樣?她沒證據,隻能認,我做了,也得當沒做,就是要理直氣壯,陛下憐愛美人,打破金口玉言不管不顧跑去冷宮,就算想衝冠一怒為紅顏,也得有底氣不是?陛下如今,沒底氣。”</P>
顧輕衍笑著點頭,輕歎,“爺爺今日知道,歎氣了大半日。”</P>
安華錦收了小得意,也無語,“後宮三千粉黛,卻沒想到,陛下偏偏瞧上了花似玉,這個女人,身都帶毒。陛下竟然為了她,張貼皇榜尋醫,也是昏聵了。”</P>
“噓。”顧輕衍虛虛地捂了一下她的嘴,“這話不許說,哪怕在房裡。”</P>
安華錦閉了嘴。</P>
哪怕帝王昏聵,可是這話的確也不能說,說習慣了,有朝一日,禍從口出。</P>
她轉移話題,“張宰輔還在天牢裡?如何?”</P>
“刑部近來有些鬆懈,不過我讓人盯著呢,張宰輔的子孫都已逃去南齊和南梁,他也不甘心就這麼死了,陛下不殺他,要折磨他生不如死,怕是正合他的意。”顧輕衍壓低聲音說,“我已在查,十裡堡當初,怕不止依靠六皇子和江南方家,背後大約還有人,而那人,正是促成陛下二次去天牢正巧瞧見花似玉的背後人。雖還沒有具體的證據,但隱約指向敬王。”</P>
“嗯?”安華錦新奇了,“的意思是說,當初,十裡堡其實支持的不是六皇子和方家?六皇子和方家不過是個幌子?真正投靠的是敬王?”</P>
“可能是。”顧輕衍道,“陛下去天牢二見張宰輔那日,雖然在南書房見了不少朝臣,但也去過良妃的宮裡,之後,出了良妃的宮裡,便去了鳳棲宮見了皇後,再之後,去了刑部天牢,本是去見張宰輔,卻瞧見了花似玉,帶回了宮裡。”</P>
安華錦眯起眼睛,“這麼說,花似玉能出天牢,是敬王靠了良妃,將陛下不聲不響地弄去天牢見張宰輔,然後,利用的是陛下憐惜美人之心,救出花似玉?”</P>
“嗯。”顧輕衍溫聲說,“敬王做的不聲不響,沒有證據,也隻是推測。”</P>
“能讓推測到他身上,怕是八九不離十就是他所為。”安華錦思索著,“那王岸知,投靠的人,是敬王了?”</P>
“這個就不見得了。”顧輕衍搖頭,“他回京後,利用敬王和花似玉殺,是肯定的。”</P>
安華錦罵,“王八蛋。”</P>
顧輕衍輕輕捏捏她的臉,“還不困嗎?睡吧!明日還要累半日。陛下若是聽聞為南陽君收了崔灼,怕是還要召見進宮。”</P>
安華錦點頭,也懶得想了,“好好,睡吧。”</P>
她窩進顧輕衍的懷裡,給自己找了個舒服的姿勢,閉上了眼睛,很快就睡了。有顧輕衍在,她這幾日雖身體不適,都會一夜到天明。</P>
顧輕衍無奈地看著懷裡的先說不困卻轉眼就入睡的小姑娘,盯著她看了一會兒,伸手摟緊她,閉上了眼睛。</P>
無論是崔灼,還是彆的什麼人,她這一輩子,隻能是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