黛珂紅著眼睛,頭磕在地上,心早就麻木了。
她這些年想過自己看見徐策會有什麼樣的反應,也知道自己有多恨他。
可真的看見他了,自己才發現其實一切都沒意義了,她再也不想跟徐策有任何關係,人這一生,總會認識幾個錯的人,若是有可能,她寧願從來都不認識徐策。
“和離?倒是有趣,本王問你,你說徐策是你的夫君,可是有婚書或者證據?”
楚王勾唇,看了一眼沉默不語的蕭景輝,眼底帶著幾分暢快。
若是黛珂跟徐策已經領了婚書,那就是意外之喜了,如此一來林家小姐豈不是給人做了小?
“民婦有,這是婚書,還有,他不叫徐策,而是叫許策,一查戶籍便可知曉,大胤律法有規定,就算是改名,也需要曾用命,隻需要一查就能知道民婦的話到底是不是真的。”
黛珂從懷中拿出一個帕子,裡麵包著一張微微泛黃的紙張。
看的出來,她對婚書很愛惜,包的裡三層外三層的。
“來人,將婚書拿給皇叔看看。”
楚王擺手,侍衛從黛珂手上接過婚書,恭敬的遞給蕭君策。
蕭君策板著臉,接過了婚書。
百姓們屏呼吸,很明顯他們對徐策的事情比對陳氏的事要更感興趣。
“她說的是真的。”
蕭君策惜字如金,話落,彎腰將白錦書半抱了起來。
“嘶!”
陣陣抽氣聲傳來,蕭君策絲毫都不避諱與白錦書動作親密。
也是這個動作,讓周九思動作一頓,讓蕭景輝握緊了手,雙眼死死的盯著蕭君策攬著白錦書腰肢的手。
大庭廣眾之下,蕭君策如此,看樣子不是謠言,而是他與白錦書關係非凡。
忽律邪一雙邪肆的眼睛眯著,雙臂交叉於胸口,盯著白錦書的神色莫名。
“既如此,那京兆尹便是犯了重婚罪,大胤有律法,不可二妻侍一夫,沒有平妻這一說,徐策身為京兆尹,知法犯法,按照律例,應當收押。”
楚王淡淡開口,身後的侍衛將喘著粗氣的徐策拽了起來。
徐策緩了一會,一手捂著自己的脖子,餘光看見蕭景輝陰沉的臉,趕忙朝著蕭君策行禮:
“王爺,事情並非像這農婦說的那樣,下官不認識她,也不認識什麼許策,她在說謊,下官不怕查,下官並沒有什麼曾用名,而是一直就叫徐策!”
徐策彎著腰,冰冷的看了一眼黛珂,也是這一眼,讓黛珂更覺得自己當初的一腔真心為了狗。
“王爺,民婦敢與他對峙,民婦還有證據。既是夫妻,便會對彼此熟悉,你說你不是許策,可是敢讓人檢查一下你身上的胎記,若你真的不是,我願意坐大牢!”
黛珂眼神同樣冷漠,事已至此,她又有什麼好顧忌的?她豁出去了!
“對峙就對峙,若是下官不是你說的那個人,便要治你的罪。”
徐策鬆了一口氣,眼底上過一絲光。
他既敢改變身份,便做好了充足的準備,黛珂不過是一個婦人,如何能跟他鬥?
至於他身上的胎記,早就用了法子祛除了。
徐策彎著腰,恢複了淡定。
黛珂看著他這幅模樣,心忽的沉了下來。
徐策心思太重,搞不好還反咬她一口,到時候他不僅不會受到懲罰,反而能高枕無憂。
“嗬,你這婦人可真是愚蠢,你難道不知道胎記是可以祛除的麼?若是一個人真想偽裝,還等著你查他的弱點不成。不過本姑娘知道一個法子可以檢查,就算一個人再怎麼變,骨血總是沒法子變的,氣味也是沒辦法改變的,用這個法子,想必很快就能水落石出了!”
就在黛珂沉默時,一道嬌俏的女音從人群外傳了過來。
周九思扭頭去看,待看見對方,麵色刹那間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