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這樣的人,真的會動心麼,殿下當真有感情麼,如果隻是為了至德大師的預言,殿下也不用如此。
“有何不可,本宮再說一次,若日後她到了西涼,見她如見本宮。”
上官玉的聲音冷了,流風趕忙下跪,應聲:“殿下,屬下知錯,日後定不會再問了。”
“殿下,護禮隊已經到了,春宴那日,一定不會耽誤殿下的計劃。”
流星重重的點頭,上官玉揮手,示意他退下。
流星跟流火對視一眼,足見一點,消失不見了。
他們有一種錯覺,殿下跟蕭君策,以及容止等人不僅在謀天下,也在爭美人,英雄既要江山,也要佳人陪伴
一場盛世繁華的賭注,馬上就要讓世人見證了。
與此同時,西京,繁華街道春榮路。
嘩啦嘩啦的鎖鏈聲在街道上響起,百姓們看著羽刹軍,先是楞了一會,隨後便從菜筐中拿出菜葉爛雞蛋往他們身上砸。
一邊砸百姓們一邊怒罵:“叛徒該去死,羽刹軍的人都該死,你們害死了三萬無辜的百姓。”
“羽刹軍滾出西京,若不是你們我就不會沒有家,你們將晉城跟我父兄還回來。”
一男子紅著眼,看著羽刹軍身上的罪服,彎腰拾起一塊石頭,重重的朝著最前麵的明陰砸了過去。
“碰”的一聲。
石頭再一次落在地上,點點猩紅從明陰的額頭上落下,滲透了白色的罪服。
“少將軍。”
羽刹軍的漢子們睚眥欲裂,戴著鐐銬的拳頭握緊。
明陰垂著頭,亂發下一雙眼睛紅的厲害。
盯著地上那塊染血的石頭,明陰慢慢抬頭,看向那名男子。
他的眼神帶著一絲枯色,無神,卻有著草原上狼一樣的凶狠,讓人忍不住顫栗。
“羽刹軍滾出西京,滾出西京。”
“叛賊當誅!”
“羽刹軍該死,羽刹軍是大胤將士的汙點!”
無數的百姓憤怒出聲,他們臉上帶著厭惡,像是躲瘟疫一樣躲著羽刹軍,卻又忍不住惡毒的詛咒。
這樣濃的恨意,曾已何時,與他們看到的擁護與崇拜形成了鮮明的對比,如此的諷刺!
“我們不是叛徒,我們不是,不要打我爹爹。”
明陰身邊,一個小小孩童惱怒的拾起石頭對著剛才那男子砸了過去。
孩童雖小,力氣卻不小,那石頭正好將男子砸個正著,男子惱怒,明陰低叱一聲:“明石,你在乾什麼!”
明陰語氣嚴厲,明石眼中一直含著淚水,被百姓罵被衙役抽打都不曾落下,可明陰的一句話卻讓他落了淚:
“爹爹不要生氣,小石頭錯了,小石頭不該對著百姓動手,爹爹身上還有傷,是小石頭不該打人。”
小石頭說著,用袖子將眼淚擦乾淨,努力擠出一抹討好的笑容,希望明陰不要生他的氣。
孩童小小一個,一張臉看不清容貌,隻有一雙水靈靈的大眼睛十分紮眼。
小石頭的聲音不小,還帶著稚嫩跟一絲軟意。
百姓們怒罵的聲音停了一瞬,有片刻的懷疑跟不忍,但一想起晉城跟羌笛城的慘狀,又恢複了冷漠。
春榮街一側的酒樓上,白錦書坐在窗邊,看著小石頭的背影,唇角扯出一抹嘲諷的笑。
前世白家軍的下場,跟如今羽刹軍何其像,數萬將士被人戳著脊梁骨,就連小孩也不放過!
白家滿門四十五口,全都不得善終!
她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