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錦書站在酒樓上,清晰的看著街道拐角處人影晃動,看著那些人腰間的令牌,立馬知道他們是誰派來的。
“姑娘,那是平王府跟東宮的人。”
蘭漪壓低聲音,眼睛眯起,白錦書點頭,指尖摩擦著一枚小小的珠子。
那珠子不起眼,很快從白錦書指尖彈了出去,打在馬上要對小石頭動手的兩個人身上。
“砰砰”兩聲。
小石頭隻覺手臂一鬆,剛才掐著他胳膊的手忽然消失了。
他抬頭,隻見一抹白影像是一隻白色的鳥從半空落了下來。
她如此輕盈,帶著麵紗,隻能看見一雙清冷的眼睛,像寒冬的水,又像是山頂的雲霧。
小石頭呆呆的看著白錦書,隨後身子一輕,他已經被抱在了懷中。
濃鬱的蘭花味傳來,小石頭吸了吸鼻子。
他從來沒聞過這麼香的味道。
“姐姐,你是來救我們的麼。”
小石頭抬頭,盯著白錦書的臉,大眼睛中充滿了期待的光。
“彆怕,有姐姐在,不會有人再傷害你。”
白錦書抿唇,伸出手,摸了摸小石頭的頭。
她渾身白的聖潔,卻絲毫不在意小石頭身上的汙漬弄臟了她的衣服。
“刷刷刷。”
又是三個白色的珠子彈出,幾個百姓又倒在了地上。
他們抱著膝蓋,隻覺得膝蓋骨好似碎了。
“她,她是羽刹罪兵的同夥,要劫走羽刹軍。”
幾人都是平王的人,這次得到平王的命令要煽動百姓逼迫羽刹軍。
明陰是羽刹軍的少將軍,隻要他投誠,羽刹軍自然會跟著他。
“你是誰,為何要幫著這些罪兵。”
一個婦人抱著菜籃子,驚疑的看著白錦書。
“我是誰?自然是知道是非公道的人。”白錦書淡淡一笑,將小石頭的腦袋扣在了懷中。
“是非公道?你的是非公道便是幫著罪人說話麼?”
一道尖銳的男音傳了過來,白錦書望了過去,看著杜鴻羽的臉,笑的更涼了:“什麼是是非公道,便是連孩童都要打殺麼。”
“那不是孩童,他是罪人之後。”
又一老者說著,白錦書笑容淡了淡。
你看,世人都是這樣,你高高在上的時候他們仰頭看你,你落魄了他們跟著一起踩你,也不記得曾經你保護過他們,為他們付出了什麼。
“是麼,那敢問曾經名滿大胤的羽刹軍在邊境殺敵,又救了多少孩童,若不是他們,地下亡魂不知又多了多少。”
“你這是什麼意思?”
杜鴻羽擰眉,這些日子在西京,他拚命的出風頭,就是想著說不定哪個權貴能看中他。
就好比此時,他又忍不住出風頭了。
“大胤的將士一定很傷心吧,因為百姓們隻能接受他們保護,不能接受他們犯錯,但凡犯了一點錯就會被抹殺掉以往的一切,絲毫辯駁的機會都不給他們。”
“世人隻道太平盛世,何人記得羽刹軍!”
白錦書抱著小石頭,冷叱一聲,明陰跟羽刹軍猛的抬頭,一個個漢子被打被罵沒哭,白錦書的一句話卻讓他們眼眶發酸,有什麼要從裡麵流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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