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錦書邁步,朝著崔圭所在的方向走去。
臥房內,崔圭心中焦急,他除了想要白錦書看看崔晚櫻到底是不是他的女兒,還有一件事想求白錦書。
不管崔晚櫻到底跟他有沒有血緣關係,對外他都要說有,若是白錦書這個鬼穀少主願意幫他說謊,那麼這事就穩了。
正想著,趙全已經帶著白錦書走了進來。
崔圭趕忙扭頭,一眼就看見了白錦書清冷的眼神。
鬼穀不屬任何一國,穀中弟子眾多,唯穀主的話不聽,因而穀主的身份堪比五國的國主,少主的身份自然也不用再說。
這也是為何昨日白錦書插手羽刹軍的事忠勇侯隻是灰溜溜的走了,不曾為難她。
“下官見過少主。”
崔圭知道輕重,對著白錦書恭敬異常,行的禮也是大禮。
裴奉佩撇撇嘴,想著崔圭這個人自認為是個君子,實則還不是也捧高踩低,真不知道那些寒門學子是怎麼被他洗腦的。
“有信物在,你隻管說要本少主作何,不過本少主要先告訴你,除了開藥跟問診,其餘的本少主一概不接。”
見崔圭欲言又止,白錦書怎麼猜不出他在想什麼,隻是她怎麼能讓崔圭這麼輕易的就如願呢,自然是要不斷的為難他,他以後才會對江離朔好。
江離朔是她的人,她借崔圭的手讓其培養江離朔,想想就覺得刺激,蕭景輝知道,怕是會氣的吐血。
“下官請少主問診,隻是問診的結果……”
崔圭臉色發白,白錦書淡淡的道:“不泄露病人的消息是每一個醫者的職責,大人放心,我不是一個話多的人。”
白錦書板著臉,倒是崔圭嚇了一跳,趕忙彎腰:“本官不是這個意思,本官隻是……”
崔圭苦笑一聲,他隻是不想家醜被西京的人傳的太過火,不然日後在朝堂他如何自處。
“少主這邊請。”白錦書不說話,崔圭現在心亂成了一團,也不再多說,小心的迎著白錦書下樓。
一路出了藥典閣,百姓們的眼神時不時的往這邊看,看的崔圭恨不得趕緊到崔家。
讓白錦書坐著自己的轎子,崔圭一路高調的將白錦書接進了崔家。
轎夫不敢耽誤,半刻鐘就到了右仆射府。
此時的右仆射府門口早就圍滿了百姓,其中還有人拿著書本跟毛筆,像是要記下來一會崔家傳出的消息一樣。
崔圭見狀,氣的臉上一點血色都沒有了。
“少主,到了。”
親自將軟轎的簾幕掀開,崔圭壓低了聲音,白錦書彎腰下了軟轎,三兩步跟著崔圭進了崔家。
崔家門口的下人將大門關的死死的,隔絕了外麵的視線。
“老爺,您回來了,小的已經按照您的吩咐將夫人跟小……小姐帶到了正堂。”
崔家管家早就在門口候著了,見崔圭回來了,他也找到了兩分主心骨。
他心中其實忐忑的很,這要是真查出個什麼,老夫人回來還不得炸了。
“屬下就在此處候著,待結果出來回去向裴大人稟告,隻是崔大人,鬼穀少主醫術高超,不若讓他直接給你診脈好了,你有什麼病症少主都會說出來的,自然也能省事不少。”
裴奉出聲提醒,崔圭猶如醍醐灌頂。
對,他能不能生,隻要白錦書一診就可以知道,也不用滴血驗親了。
“裴侍衛說的有理,還請少主隨下官去正堂。”
崔圭趕忙說著,白錦書點頭,又隨著他往正堂走。
崔圭本是寒門出身,俸祿每個月也就一千兩,可崔家的宅院卻低調又闊氣,真是與他寒門學子的身份不配及了。
白錦書低著頭,眼中帶著嘲諷的光,她隨著崔圭走了幾步,一道淒慘的女音就傳了過來。
她抬頭,隻見一個婦人跪在正堂,哭的像是死了爹娘一樣。
那婦人一看見崔圭,捏著帕子就小跑了過來,一張清秀的臉上掛滿了淚水。
看著崔夫人滿臉淚水,白錦書仿佛又想起了前世她與陳氏站在一起調侃白家軍的場景。
這一世,崔夫人注定不能再嘲笑白家軍,因為,她自己都要自顧不暇了呢,甚至說不定還會跌落地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