薊州城一片風聲鶴唳,整個城內比白錦書來之前還要安靜的多。
目送白錦書一行人離開後,邵磊便將薊州城內發生的一切上報給了朝廷。
當手下傳來消息說那封信到了皇上手上時,朝廷所有官員在皇宮上了整整一日的朝,邵磊無比慶幸自己站在了白錦書那邊。
能有那麼大的本事將薊州城的風聲瞞的一點不露,白錦書所表現出來的實力還遠遠不止他看到的那樣。
更何況西京有蕭君策坐鎮,怕是那位主子早就將消息封鎖了,隻待白錦書離開薊州,消息這才傳入朝堂。
論手眼遮天,無人能敵攝政王蕭君策。
薊州城百姓自從藥商府宅被大火燒了後,出城的人也越來越少了。
城外二十裡的一處涼亭,一雙蒼白的手折斷了涼亭不遠處的一朵黃花。
黃花花骨朵開的很大,迎著日頭,淡淡的香味在四周散開,不濃,但卻更加勾人。
忽律邪將黃花舉到鼻翼前,輕輕的嗅了一下,邪肆的臉上表情越發不明。
他這幾日又消瘦了一些,隨著天氣越來越熱,他身上穿的衣服也逐漸少了,不像前些日子那樣那般怕冷。
可也是如此,他身上的氣息越來越深不可測,也讓人猜不透他在想什麼。
“王,白錦書已經朝著鶴州出發了,我們需要做些什麼。”
阿泰木心中焦急。.
天花疫病若是傳入突厥,將會對部落造成滅頂之災,若不提前防禦,後果不堪設想。
還有他們一直以來想解決的糧草問題,有人暗中出手將大胤的糧食都給收走了。
這讓他們的計劃功虧一簣,他想不懂,為何一向對糧運不感興趣的商業巨賈封眠跟沈家會囤那麼多糧食。
來大胤的計劃之一便是收購糧食,如今大部分糧食都被封眠收購,再加上一個壞事的白錦書,草原人的糧食該如何解決。
“怎麼辦?嗬,有人在等著孤與她談判,你說孤該怎麼辦,阿泰木,你說,這是第幾次了。”
忽律邪狹長的眼微眯,裡麵帶著斑駁冷意,指尖用力,他將手上的黃花給掐斷了,撚成了粉末。
黃色的粉末從他身上落下,劃過他一身黑色的錦袍,像是無儘的黑沾染了顏色,變的有些不同。
“王,您的意思是,白錦書在等著您出現。”
阿泰木瞳孔一縮,又或者,白錦書就在等著他們,也知道他們就在附近。
白錦書到底是什麼人,她身上又隱藏著什麼秘密,為何總是這般能料到他們王的心思跟動機,提前一步籌謀,將東周跟突厥玩弄於股掌!
“可是王,白錦書她到底想乾什麼,莫非她在調查蓉城的事,她要借東周跟突厥的手報仇麼。”
忽律邪忽然做了一個殺的動作,阿泰木越發震驚。
他震驚白錦書的大膽,難道她就絲毫不擔心東周跟突厥真的能被她控製主,按照她的想法辦事麼。
還是說,白錦書她勝券在握!
“是孤小瞧她了,若不然,為何孤會被迫隨著她一起南下。”
忽律邪眼中暴虐浮現,但暴虐下,卻是濃濃的興趣以及期待。
他在期待白錦書還有什麼手段展露出來,又或者說他在不知不覺中將白錦書當成了對手。
“您的意思是,暗中挑撥三皇子跟四皇子,給他們出謀劃策的人是白錦書麼,王,這如何可能啊。”
阿泰木低頭,喃喃出聲,若真這樣,那白錦書就太可怕了。
“她,心狠著呢,其實孤還有些敬佩她,敬佩她的大膽,就算是孤……嗬。”
忽律邪忽然笑了,他猛的轉身,黑色的錦袍上映出無限黑暗,朝著鶴州的方向去了。
“命人給孤偽造一個身份,既然她希望孤隨著她一起,便如她所願,正好孤也想看看她還有什麼驚喜帶給孤。”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