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泰木滿眼複雜,足間一點,消失不見了。
東周的榮王也在跟著賑災隊,上官玉那邊還沒動靜,他們王也出手了。
白錦書真是好本事,光是靠著她自己,就將三國位高權重的人給引出了西京。
從薊州城出發向東走去,有一片大大的草原,那片草原廣闊,牛馬肥沃,天氣晴朗的時候會變成一片綠油油的草地,乃是一處有名的風景區,大胤人給它取名為綠原。
賑災的隊伍走到綠原時速度慢了下來。
因為從綠原穿過去便是鶴州了。
鶴州本就與薊州離的不遠,賑災隊趕了三個時辰的路,怎麼也到了。
隊伍周圍,六匹棗紅色的馬匹緩緩將最前麵的轎子圍住。
棗紅色的大馬上,六個身穿紅色侍衛服,腰間帶著佩劍,鬢發高束的少年郎高坐其上。
他們神色冷淡,眼神犀利注視著四周,隻有視線越過最前麵的轎子或者坐在牛車上的孩童時,他們的表情才會軟化。
“杜侍衛,大人說要賑災隊伍在綠原修整半個時辰,這裡風景不錯,要流民們都欣賞欣賞。”
翠果從轎子處小跑過來,抹了抹額頭上的汗,小臉紅撲撲的。
楚逢時伸了一個懶腰,看著站在馬匹跟前的翠果,心生逗弄之意,甩了甩頭發,拋了一個媚眼:“翠果啊,你覺得本官這身紅色的官袍如何。”
由於賑災隊伍走的急,他們的官袍還沒做好,本以為與其他帶刀侍衛一樣都是黑色的,卻不曾想是紅色的。
紅色的好啊,他十分喜歡。
翠果抬頭,嘴唇微抿,日頭下,六個俊秀的少年郎大刀闊斧的穿著紅衣坐在馬背上,自成一處風景,灼灼兮讓人有些移不開視線。
“楚侍衛,你穿這身官袍真好看。”
翠果由衷的誇讚,楚逢時點點頭,挺直了胸脯,視線看向身側的杜強,越看越不滿。
雖說他穿這身衣服已經很好看了,可為何他覺得杜強穿更好看呢。
明明他是幾個人裡麵生的最高的。
楚逢時納悶了,摸著下巴盯著杜強。
杜強睨了他一眼,戴著官帽的臉上有冷意浮現,他驅馬調轉方向,從馬背上跳了下來。
隨著他的動作,官袍上繡著的白鶴從胸腹處一直蔓延到衣服下擺,就好似那白鶴要展翅而飛了一樣。
翠果看著那白鶴,隻見白鶴的眼睛格外冷漠凶狠,鶴本寓意祥和,但眼睛卻有著老鷹的鋒利,這種矛盾的結合體好似間接映襯出穿著官袍之人的心思。
既有保護百姓的職責,因百姓而柔軟,又有懲治邪擰的凶狠。
這到底是誰設計的官袍,翠果覺得依照西京禮部的做派,肯定做不出這樣的衣服。
“將東西帶過來。”
杜強下了馬,眼睛眯起,身後的禁軍聞言立馬將一個瓦罐抬了過來。
瓦罐內,隻有一個漆黑的人頭露在外麵,朱光茂雙眼被剜,看不見東西,舌頭也被拔了,隻能聽見些微的聲音。
“半個時辰後到達鶴州,將這瓦罐抬著與大人的轎子並行,這是我們送給鶴州刺史的禮物,若是摔了,按律懲戒。”
杜強擺擺手,禁軍趕忙應聲,看都不敢看一眼瓦罐內的朱光茂。
隊伍停了下來,小木頭跟囡囡下了牛車,緩緩跑到轎子邊,滿眼濡慕:“白姐姐,這裡好美啊。”
“是呀,這裡好美。”
露天的轎子上,白錦書手上拿著一個茶盞,身子半躺著。
大紅的衣袍修身,讓她看起來像是一個妖一樣。
一個隨時能索命的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