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都督言:論女子婚嫁自由。”
杜強看見白錦書從府內走了出來,眼底帶著亮光,高聲再一次傳遍四周。
然而這一次的言論卻沒有得到百姓們的讚賞,他們彼此對視一眼,隨後開始低低的討論了起來。
“婚約自由,這是何意?”
“是啊,自古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婚約自由,這不是有違祖宗禮製麼。”
交頭接耳的聲音立馬傳了出來。
尤其是一些男子,他們看著白錦書的目光有疑惑,還浮現出了些許的敵對。
不能因為白家兒郎慘死,就讓白錦書胡作非為不是麼。
他們的權利不容挑釁。
“敢問大都督所言女子婚嫁自由乃是何意。”
有一個穿著錦服的男子大著膽子詢問。
他一問,隨即便傳來很多道應和聲。
杜強跟藺和神色一凜,白錦書微微一笑,揮揮手示意他們淡定。
依舊是一身大紅色的官袍,上麵帶著些許的褶皺,可卻絲毫都不影響白錦書的氣質跟威嚴。
她將手背在身後,今日的她沒有戴大圓帽,隻是將鬢發都高高的束起,露出飽滿的額頭。
她仰著頭,目光盯著半空的驕陽,聲音徐徐:
“爾等都與本都督說父母之命,那若是沒有父母了,難道大胤的女子們,都不出嫁了麼。”
眾人一噎,想起白錦書的母親已經逝世了,傳聞白尚書又對她不好,白家兒郎慘死,軍侯府隻剩下了年邁的外祖母,心頭霎那間不是滋味。
“可是那還有家中長輩。”
有人威懾於杜強等繡春衛,摸了摸鼻尖,小聲的開口。
“是呀,那還有家中長輩。”
白錦書低低一笑,目光幽幽:
“逃之夭夭,灼灼其華,之子於歸,宜其室家。”
“春日遊,妾擬將身嫁與,杏花吹滿頭。”
白錦書的嗓音很好聽,尤其是那低低的聲音間略有沙啞遍布,讓人群很快便安靜了下來。
對於她張口就來,高適等學子瞳孔又是一縮,眼神灼灼的盯著她看。
“本都督自知父母之命,但從始祖皇帝年間開始,有過許多隻知父母之命,而不知女子之心的慘案發生,本都督言婚嫁自由,便是建立在女子也心生滿意的基礎之上。”
“本都督攜大都督府繡春衛所有人從今日起宣布,若大胤的婚嫁女子不願意,家中父母不得逼迫女子出嫁。”
“而嫁了人的女子若與夫君情意不和又或者是在父家中受了虐待者,可和離後另嫁;再者,本都督會奏請吾皇,設婚約保護法,若家族男子毆打虐待妻室,須對男子做出懲罰,且女方若提出和離,男方須鬆口協商。”
白錦書淡淡開口,隨著她話落,人群立馬就炸了。
原本國學院的書生都非常期待白錦書的作品,現在聽見她這等在本朝荒謬的言論,都氣的紅了眼:
“大都督此言實在是大膽,敢問大都督若是如此,倘若夫妻之間有孩子,又當如何。”
這白錦書簡直是要將天捅破,若是真的如此,這大胤豈不是亂套了。
“那便詢問孩子意見願意跟誰。”
“本都督且問你,你家中可有母親或者是姐妹?”
白錦書臉上露出些許的笑意,那書生一頓,點點頭:
“自然是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