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是白尚書的親戚?”
店小二楞了一瞬,隨後神色更加古怪,陳大富冷哼一聲,以為店小二是怕了,道:
“怎麼,知道了我們的身份怕了?怕了便趕緊將我們請進去,不然我要你們這酒樓好看。”
陳大富語氣高傲,不知道的,還真以為他是白錦書的親叔叔,而不是倒插門的叔叔,看看,這多有意思。
“我呸,你想要認親戚,也要看大都督認不認,不過是一個倒插門的親戚,也好意思一口一個大都督的叔叔稱呼自己,我告訴你,若是白家兒郎在世,這西京,他們可在任何一家酒樓用膳,我等絕對分文不收,白家人忠骨滿身,傲氣滿天,行軍打仗時便不拿百姓一分一毫,終歸不是白家的人,性情脾氣都不一樣,也好意思在這裡大言不慚。”
店小二一說起來就生氣,現在整個西京誰不知道白震寵他那二女兒,對大都督不好。
一個倒插門,能再娶妻不說,還有了其他的子嗣,且還對白女將的女兒不好,就白震這樣的垃圾,是怎麼入朝為官的。
所以,你看看,無論白震冠上了白家的姓氏,骨子裡終歸也不是白家人,要不然能趕出那樣讓人聲討的事情?
“你這是什麼態度。”
陳大富哽著脖子看向店小二,見他不僅絲毫不怕,甚至在自己表明身份時他眼中的鄙夷更大了,心中咯噔一下。
怎麼,他哥哥不是已經官拜尚書了麼,尚書啊,很大的官了好不好,可為何這些人一說起他哥哥神色都如此古怪,還有不屑呢。
“趕緊拿銀子,我告訴你,無論是誰,哪怕是白尚書親自來了,吃飯也要付錢,天子腳下,豈容你放肆,更莫要所你以權貴壓人,蠢貨。”
店小二擼起袖子,示意身後酒樓的打手上前。
陳大富一看表明身份根本就對店小二不好使,一瞬間便慌了:
“你們要乾什麼,若你們對我動手,我哥哥是不是放過你們的。”
“呦,吃飯不給錢你們還有理了,怎麼,難道白尚書私下裡其實跟你們是一樣的麼,本官官員,還未聽過如此行事的呢,那報官啊,咱們去官服說道說道。”
店小二有些不耐煩了。
望江樓乃是大酒樓,動手是不可能真的動手的,但是可以報官啊。
“老爺,不能報官。”
陳氏一把拉住陳大富的手臂,眼底也帶著慌亂。
今日來望江樓吃飯本來就是試探一下白震在西京的地位,試試白錦書大都督的名頭在西京好使不好使,但是沒想到會演變成現在這樣一副局麵。
白震這些年在西京怎麼混成這樣啊,但不管如何,他們都不會再回綏陽老家了。
見識到了這西京的繁華,綏陽那樣偏僻的地方,誰樂意回去。
“母親。”
陳鶯鶯垂著頭,咬了咬唇。
這麼多人鄙夷的視線盯在他們身上,讓她覺得羞恥。
她來西京,為的便是找一會好人家嫁了,從此以後在西京站穩腳跟,如今剛來便如此,實在對他們不利。
“彆拉我,我是不可能將銀子交出來的。”
陳氏沒好氣的說著,捂緊了袖子,絲毫麵子都不給陳鶯鶯,讓陳鶯鶯眼中的神色更沉了。
白錦書頗有興趣的看著陳鶯鶯的神情,總算知道為何前世她能隱忍到最後,走上高位了,因為她能忍,能伏低做小,然後像是一條毒蛇一樣,咬住能上位的人便不會鬆口,將其吞進肚子中,成為自己的墊腳石。
“不交錢那就送官,來人啊,將他們送官。”
望江樓生意做的大,店小二哪裡有心思一直跟陳大富他們掰扯,一錘定音,送官。.
“不行,我們要去尚書府,我說了,尚書府會替我們給銀子的。”
陳氏見表明身份不管用,已經決定撒潑了。
她本就生的刻薄,此時將市井婦人那股小家子氣的嘴臉演繹到了極致。
這樣的嘴臉,便是西京一般人家的百姓都做不出,這到底是哪裡來的小地方的人。
“不行,我們馬上就要銀子,吃飯給錢,天經地義,要麼交銀子,要麼報官。”
店小二態度堅決,看熱鬨的人心中解氣,陳大富卻是慌了,立馬看向陳氏:
“婉娘,要麼咱們先付了吧。”
“陳大富,咱們已經沒錢了你忘了麼,你忘了咱們來西京是乾什麼的麼。”
陳氏恨鐵不成鋼,眼含警告,陳大富的神色瞬間變的訕訕,臉色漲紅。
“那個婦人倒是有些意思,這是打定了注意要吸尚書府的血啊。”
聞人妍看熱鬨也看的有趣,小寶仰起頭,不解的詢問:“姨姨,為什麼說他們吸血,他們是人啊。”
小寶雖然聰明,但前世到底是一道小魂兒,有些事情還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