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習場上，當李牧和石磊、林雨回到野營地之後，當天晚上的確是發生了一件讓李牧覺得奇怪的是。</P>

指導員方鶴城越過他，將石磊和林雨喊去談話了，具體談了什麼，李牧到現在為止都不知道，而石磊和林雨也從來沒有向他彙報過，就仿佛那件事情不存在似的。</P>

李牧一忙，也就忘了。</P>

這天晚上，餘安邦再一次找到了李牧，時間大約是八點三十分，餘安邦把李牧約到了會議室，兩人一邊抽煙一邊說話。餘安邦看見有兵從門前走過，招手過來給了十塊錢讓那兵去小賣部買回來了兩瓶飲料。</P>

喝了一口飲料抽了一口煙，餘安邦說，“我已經把二期的合同簽了。”</P>

“嗯？”李牧意外地看著餘安邦。</P>

笑了笑，餘安邦下意識地整理了一下身上的沙漠迷彩服的袖子，說，“我也認真考慮了，回家了還不一定比在部隊掙的多。唔，家裡也強烈支持我簽第二期。”</P>

“班長，我也強雷支持你簽。真的，你留在部隊比回家好多了。”李牧說。</P>

“那你呢，眼看著就要退伍了，你還在猶豫呢？”餘安邦說，“下周三第一批老兵走人，還有幾天，你自己算算，四天。不，你頂多也就這個周六日的考慮時間了。周一開始清算點驗個人物品。”</P>

李牧苦笑著搖頭，不知道應當如何接話。他知道餘安邦找他肯定是談這個事情的，但是他的的確確還未能做下最後的決心。</P>

“你到底是為什麼非要退伍回去？你彆跟我說家裡的原因，我就算是不打電話也知道你爹媽肯定是一百個要求你留隊的。”餘安邦吐出一口煙，說。</P>

李牧嘴巴緊緊閉著，除了微微張嘴抽煙，根本沒有就此開口說話的意思。</P>

於是看出來了，餘安邦知道李牧心裡肯定有另一個非常重要的因素，而他卻不願意說。</P>

到底是什麼原因導致李牧在這麼多人的勸說下依然沒有改變主意？</P>

“今晚你非得告訴我，到底是什麼原因。”餘安邦沉聲說，非常的堅決。</P>

李牧看著餘安邦，深深地重重地抽了兩口煙。</P>

“還是因為吳軍司長？”餘安邦問。</P>

搖了搖頭，李牧緩緩地吐出煙圈，說，“我想通了，與其背負著愧疚生活，不如把心思放在事業上，做一個出息的人，吳軍司長泉下有知，也會感到欣慰。”</P>

“你早就該這麼想了。”餘安邦說，“吳軍司長的犧牲跟你一丁點關係都沒有，你非要給自己背上愧疚，你不覺得很愚蠢嗎。”</P>

頓了頓，餘安邦說，“吳軍司長如果還活著，他也一定會勸你留下。李牧，我相信自己的眼光，你會是一個出色的職業軍人，你不應該放棄這樣一次機會。”</P>

緩緩地吐出煙霧，李牧沉默了好長時間，才開口說話，“班長，你還記得新兵連的時候，你問我們，當兵是為了什麼？我說為了保家衛國，為國防現代化建設貢獻力量。”</P>

笑了笑，李牧說，“你當時就訓了我一頓，說我假模假式的滿嘴的空話大話。”</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