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來這兒乾什麼？”二鹿咬緊下巴問。</P>
他的狀態非常差。</P>
厚厚的毛皮鬥篷和沉重華麗的精鋼鎧甲，本該讓他威風凜凜，此時卻越發襯托出他的消瘦與衰頹。</P>
原本就瘦，經過千裡冰雪的消磨，似乎磨光他身上的肉，僅僅剩下高大瘦削的骨架。</P>
丹妮甚至可以透過薄薄的皮膚，能看到頭骨的輪廓。</P>
不過嘛，麵孔在變，表情和習慣卻沒有變。</P>
依舊麵容死板，下巴緊緊閉合，讓人擔心他會把自己的牙齒咬碎。</P>
二鹿住的環境更差。</P>
一個縫補皮毛支起的低矮帳篷，十多平米，一捆茅草，一條毯子，一張小桌子，一個火盆，又冷又濕，還有一股腐黴與尿騷混合的奇怪味道。</P>
幸好丹妮也不用進他的帳篷。</P>
她站在雪地裡，在二鹿帳篷的門口，左右看看，發現不少人都驚奇探頭張望。</P>
“正好路過這兒，我的白騎士想見見他親人，莫爾蒙家的。”</P>
接著，她又問：“瓊恩·雪諾死了，你知道嗎？”</P>
二鹿瞳孔收縮，難以置信道：“死了？”</P>
“他要放棄守夜人誓言，召集野人來幫你。守夜人清理門戶，砍了他腦袋。”丹妮道。</P>
二鹿的瘦成一層皮的青灰色臉蛋皺成一團，嘴裡的牙齒磨得“哢哢”作響。</P>
“當日我三番五次要以國王的身份恢複他史塔克的身份，讓他繼承北境守護的爵位，他卻毫不猶豫地拒絕了。</P>
現在正要打臨冬城了，卻又突然......他在想什麼？”</P>
二鹿是真心想與囧結盟，他的目的一直沒變：鐵王座。</P>
他不可能自己去當北境之王。</P>
二鹿也明白，在北境隻有“史塔克”這個名字最管用。</P>
“嘿，死亡隻是開始，你的光之王又把他複活了，大家都喚他‘預言之子’呢！”丹妮不懷好意笑道。</P>
二鹿神情劇變，眼中閃過懷疑與忌憚之色。</P>
“法林爵士，帶他們去見莫爾蒙伯爵。”</P>
高迪·法林，巨人殺手，也算丹妮的老熟人——曾經在塞外，企圖帶兵衝擊龍女王安置的野人營地，曾經在黑城堡騷擾丹妮的巨人王俘虜。</P>
“見過人，你早點離開吧！”</P>
撂下這句話，二鹿便臉色陰沉地退入帳篷，把簾布關得嚴實，完全沒有邀請龍女王進去，儘地主之誼的想法。</P>
——嘿，也不知今後真假兩個預言之子將如何相處。</P>
在五個騎士的護衛下，丹妮樂嗬嗬跟“巨人殺手”離開二鹿的營帳。</P>
“哎，龍女王，丹妮莉絲陛......”</P>
來到一座小帆布帳篷前，還不等巨人殺手叫人，一個齊耳黑發的高挑女子就靠了過來。</P>
她身穿戰士皮甲，身披皮裘，但雙手被鎖鏈鎖住。</P>
很顯然，她懂武藝，卻不是二鹿麾下的騎士。</P>
故而，她還未靠近，便被白騎士加爾斯攔了下來。</P>
丹妮打量她一番。</P>
長的很野性，皮膚粗糙，瘦削高挑，一對大長腿很引人注意，筆直修長，結實有力，與她有的一拚。</P>
“你是——”</P>
丹妮剛要疑惑詢問，邊上帳篷鑽出個母熊似的矮壯女人，嚎叫一聲“喬拉”，大步衝了過來。</P>
那是一個大手大腳，身子矮小敦實的女人。</P>
丹妮知道她是大熊堂妹，亞麗珊·莫爾蒙。</P>
據說，她的外號就叫“母熊”。</P>
性格與她的長相一般彪悍，才20歲，就有一個九歲的女兒，關鍵是還不知道孩子的父親是誰......</P>
“亞麗珊！”大熊也非常激動，主動迎了過去。</P>
堂兄妹抱在一起，興奮得“嗷嗷”叫。</P>
活像兩頭尋到一窩蜂巢的熊。</P>
“喬拉，你從哪來......”</P>
亞麗珊揉了揉發紅的眼眶，盯著堂兄疑惑道：“你這什麼裝扮，看著好華麗，發財了？你老婆回來了沒？”</P>
喬拉尷尬的左右看看，使勁挺了挺胸，好讓堂妹看清胸前的白騎士紋章，神情自豪道：“我是白騎士，丹妮莉絲陛下的白騎士。”</P>
——白騎士不需要老婆！</P>
“丹妮莉絲...陛下，是哪位陛下？”矮墩墩的女人茫然道。</P>
熊島實在太過偏僻，雖也有信鴉有學士，但北境的信息樞紐是臨冬城，臨冬城現今卻被波頓占據。</P>
熊島與波頓勢不兩立，除學城的報冬白鴉，大半年沒與外界通訊了。</P>
“哎，就是瘋......伊裡斯國王的女兒，孵出龍的真龍女王。”長腿妹討好地看了丹妮一眼，為母熊解釋道。</P>
“喔，龍女王呀！”</P>
母熊亞麗珊很勉強地向丹妮行了一個禮，便把大熊拉到一邊嘀咕起來。</P>
短發長腿妹掙脫加爾斯的束縛，走到丹妮跟前說：“陛下，我乃鐵群島巴隆·葛雷喬伊之女，阿莎，也是鐵群島海石之位的真正繼承人。”</P>
“你好，阿莎，找我什麼事？”丹妮直接道。</P>
阿莎看出丹妮對自己的身份、經曆興趣不大，也就單刀直入道：“陛下，我叔叔攸倫視你為死敵，我的海石之位也是被他搶走的，我覺得我們有結盟的基礎。”</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