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暴神陛下，請不要放棄我，我還有機會，我還能向您獻祭更多的東西。”攸倫王急切道。</P>
“你還有什麼機會？”風暴神戲謔道。</P>
“隻要您肯幫我，我能終結長夜，拯救世界，我知道亞梭爾亞亥與拉赫洛的故事。</P>
殺掉異鬼王，我就是救世主，而您，您將成為拉赫洛那樣的大神！</P>
您的教會將與紅神寺廟一樣，廣布天下，教徒百萬。”攸倫王快速許願。</P>
“你在侮辱我！”風暴神怒了，“拉赫洛那蠢貨，先失火之歌，如今又丟掉光之歌。</P>
先被貝勒裡恩打敗，現在又栽在丹妮莉絲手裡，相同的故事，不停重複。</P>
到如今，更連真神位格都保不住，你讓我成為祂，難道也想學貝勒裡恩，要篡我的位？”</P>
“紅神信徒多啊！”攸倫王尷尬道。</P>
“真神需要信徒？作為我的聖子，你難道不知道我的教義？”風暴神譏諷道。</P>
風暴神的教義，就是折磨信徒，設置陷阱引導鐵種走向毀滅。</P>
“您說過，拯救世界能獲得來自宇宙本源的嘉獎，拉赫洛之所以不遺餘力地推行‘亞夏預言’，就是為了再次成為救世主。等我終結長夜，您可以搶奪祂的獎勵。”</P>
為了求活，攸倫有些口不擇言了。</P>
風暴神譏笑道：“你在講笑話嗎？拯救世界的鐵種還算鐵種？鐵種就該燒殺搶掠，無惡不作。</P>
拯救世界那樣的正經事，輪不到你們，也與我、與爛屁-股臭魚的教義背道而馳。</P>
長夜漫漫，處處險惡，吾等鐵種，落井下石，雪中送屎，讓這世界，更加黑暗，更加險惡！”</P>
“我可以，”攸倫連忙說，“讓世界更黑暗更險惡，就是我的專長啊！”</P>
“嘿嘿，鐵種不絕，吾道不孤。現在我就想看著你走向毀滅，你弟弟維克塔利昂也許可以繼承你的遺誌。”風暴神笑嘻嘻道。</P>
“法克，我-草你老墓！你個王八蛋，我在七層地獄等你！”</P>
與以往那些被風暴神引誘，並最終拋棄的鐵種一樣，在人生最後的時刻，攸倫王對風暴神破口大罵，大聲詛咒。</P>
而他的反應越激烈，天空中的風暴神越發愉悅。</P>
邪神的信徒一生都在向神靈獻祭，獻祭鮮血與死亡，獻祭天地萬靈。</P>
最終的最終，他們都會有最後一次獻祭：把他們自身獻祭給信仰了一輩子的神靈。</P>
攸倫王此時就在按照風暴神期望的方式，用自己的絕望、憤怒與恐懼，取悅自己的主神。</P>
“風暴神萬歲！”</P>
“風暴神保佑！”</P>
“攸倫王萬歲！”</P>
“風暴神掃蕩群屍。”</P>
“風暴神在上，您就是那長夜中的救世主啊！”</P>
攸倫正在發泄生命中最後的情緒，忽然的，周圍雪橇車與雪原馬上的百餘鐵民都激動轉向後方，揮舞手臂，大聲歡呼起來。</P>
他疑惑回頭，就震驚見到，幾百米外一根巨大灰黑風柱貫穿天地。</P>
龍卷風在雪原上左右扭動，就像循著紙屑走動的智能吸塵器，把雪地上的屍鬼一顆顆吸進肚子裡。</P>
難道風暴神口嫌體正直？</P>
攸倫王正驚喜時，頭頂傳來風暴神氣急敗壞的怒吼：“膽大妄為，區區凡人，竟敢搶奪我的風——啊啊，是風之歌，風之領域，該死，我的風暴神力在流失！”</P>
“不~~吾乃真神，風暴之神，對風元素的控製為何還不如一個凡人？！”</P>
伴隨風暴神的哀嚎，攸倫王看到頭頂上盤旋呼嘯的颶風消失了。</P>
不，沒有消失，而是絲絲縷縷地往後方飄飛，最終融入那根肆虐大地的龍卷風。</P>
就像恒星光芒萬丈、偉岸神聖，滋養整個星係，可一旦遇到黑洞，依舊如同油煙機下的焦味濃煙一樣被吞噬。</P>
“風之歌......”攸倫王呆愣一瞬，就恍然大悟，“龍女王來了。”</P>
“龍女王萬歲！”他激動，想這樣大叫，但理智告訴他，此時此地，遇到龍女王絕非好事。</P>
結果比他猜想的更糟糕。</P>
後方的龍卷風突然加快速度，如剃刀般從地表刮過，刮走雪地上的屍鬼，也收割掉從歡呼變得驚愕的鐵民。</P>
攸倫直覺一陣天旋地轉，不知多久，手臂與大腿快速閃過一絲冰寒，劇烈的疼痛姍姍來遲，來得遲卻異常強烈，宛如海嘯，將攸倫王瞬間淹沒，意識一黑，人就厥了過去。</P>
暈厥之前，他似乎聽到龍女王用精神波動發出的呐喊：呔，風妖，哪裡逃！</P>
風妖？難道是風暴神？</P>
這是他清醒時最後一個念頭。</P>
當他再次清醒過來時，第一個念頭不是我在哪？我怎麼了？</P>
而是，眼前這孩子為何這般凶狠地看著我？</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