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萬想不到你還有這種覺悟！”提利昂瞪大雙眼，難以置信道。</P>
“你第一次見我時，覺得我是什麼樣的人？”珊莎問。</P>
“隻會做夢的傻子。”侏儒坦言道。</P>
珊莎瞪了他一眼，卻沒反駁，隻問：“現在呢？”</P>
“精明強乾的女王。”侏儒感慨道：“變化真大，就像換了個人。”</P>
“為何我變化這麼大？”</P>
“你的經曆......”侏儒若有所思。</P>
“在臨冬城，我母親是最強的人，我向她學習；在紅堡，瑟曦最強，我向瑟曦學；在穀地，小指頭最強，我學習他的手段，後來......”</P>
“我也學習過你的優點！”她對他說。</P>
“真讓我受寵若驚。”侏儒笑道。</P>
“現在我向龍女王與聖母學習，龍女王關注民生疾苦，我也關心。</P>
當學習龍女王的仁慈，能從聖母那得到實質性的巨大好處時，我會努力讓自己對底層平民慈悲。</P>
這種上進心的覺悟，與你所想的覺悟不同。”珊莎總結道。</P>
“你可真是......也許，你能超越泰溫老爹、老玫瑰、小指頭......成為終極權遊玩家！”侏儒真心歎服。</P>
“你覺得現今七國，我還有對手嗎？”</P>
說著話時，珊莎身上似乎散發一種無形的孤寂。</P>
“未來的瑪格麗！”侏儒給她潑了一盆冷水，“若非我意外出現，化解你與瓊恩的誤解，你這回鐵定要被她陰了。</P>
與米婭一樣，等你與瓊恩兄妹決裂，都不會知道自己為何會走到那一步。</P>
那些雞湯道理簡直有毒，但我也不得不承認，它們太有道理，你的野人嫂子不淪陷才怪。</P>
兩個老婆輪流吹枕頭風，瓊恩能頂多久？</P>
事實上，他也無法反駁那些雞湯道理。”</P>
珊莎麵色難看，“我與瓊恩鬨翻，對她有什麼好處？就算帶著其它目的，可我的確幫過她啊！“</P>
侏儒歎道：“你有上進心，不停向強者學習，不停提升自己。</P>
她八成也在向你學習，學習你的上進心和手段。</P>
你自以為沒有對不起她，卻不想想，任何人都不願做另一個人的棋子，尤其是你們的關係那麼複雜。</P>
曾經，你們都是喬佛裡的未婚夫。</P>
你被當眾退婚，你卑微到泥地裡，她卻成為閃耀君臨的金玫瑰。現在她心裡的落差該多大？</P>
而且，當年我們與史坦尼斯談判時，最初的目標是高庭公爵。</P>
也許你忘了，但你乾涉河灣事務的行為，卻在不停提醒瑪格麗——你是她回歸高庭的最大絆腳石。”</P>
“那濺人......”珊莎臉色冷峻，“她不會有未來了！”</P>
侏儒一驚，提醒道：“瑪格麗可是教會豎立的標杆，是關於救贖的典型。謀害了她，你八成會失去聖母的眷顧。“</P>
“一個人最慘的結局絕不是死亡，早死早上天堂嗎？哼，我要她當不成典型，我還要她下七層地獄！”珊莎陰惻惻道。</P>
侏儒越發擔心了，“你悠著點，彆把自己弄到七層地獄去了。”</P>
“你彆擔心，我心裡有數。”珊莎擺擺手，“剛才不是和你說了嗎？我做什麼事之前都會向聖母懺悔祈禱，如果聖母不同意，肯定會勸阻我。”</P>
“如果人人都學你，聖母忙得過來？”</P>
“人人都是四級大牧師？我和你說，獲得聖母神掌第六式地動山搖的人，有且隻我一人，”珊莎興奮道。</P>
“地動山搖，控製大地的力量？土之歌......”侏儒摩挲下巴上的短須，心中若有所思。</P>
“珊莎，其實你可以考慮放棄王位，安心做個超凡者。也許，你有希望成為半神！與神靈相比，王權一點意義也沒有。”侏儒真心誠意道。</P>
珊莎嗤笑一聲，“龍女王已經是神王了，她為何還要當世界第一女帝呢？</P>
隻有拿起才能放下，我都從來沒得到過，你讓我放棄？”</P>
侏儒語氣一滯，訥訥道：“除了牧師，你還是月詠者，修行到什麼境界了，距離半神多遠？”</P>
“很遠很遠，比君臨到臨冬城還遠。我就學會兩個巫術，一個是分娩之歌，一個是天氣預報。”珊莎無奈道。</P>
“你有治療術，現在又是長夜，分娩之歌與天氣預報有什麼用？”侏儒吐槽道。</P>
珊莎肅然道：“長夜總會過去，我現在開始鑽研天氣預報，等夏天來臨，也許能準確預言每一年的氣候。</P>
如果旱澇蟲雹都可以提前預防，那王國還不年年大豐收？</P>
分娩之歌就更實用了，它可以幫助孕婦順產。</P>
治療術對生產過程無效，隻能在生產後救治失血的孕婦。</P>
我還有一個想法，能不能把分娩之歌改頭換麵，變成七神牧師的一個神術。”</P>
“好想法，你看得比我遠，對超凡職業的規劃比我更合理！”提利昂真心實意地讚道。</P>
珊莎苦笑道：“我也想像你與瓊恩那樣，掌握強大的巫技，可月詠者壓根沒強力巫技。</P>
獻祭邪神的血巫術很強，可我不敢學，也沒法學，邪神都死光了。</P>
後來我還問過布蘭，他讓我專心修煉月詠者的巫力，不用在巫技上浪費功夫，要把主要精力用在神術改良上。”</P>
“母親，吃飯啦，我餓了，今晚要吃涮毛肚！”一個八九歲的小女孩也不通報，推開書房門，就蹬蹬蹬跑到珊莎跟前，撲在她懷裡撒嬌。</P>
與女孩一起進來的還有一個十一二歲的少年，一個四五歲的男孩。</P>
少年黑發黑眼，麵容英俊，身體消瘦；男孩胖嘟嘟，棗紅頭發，藍色眼睛。</P>
兩人都穿著皮甲，做侍從打扮。</P>
進門後，躬身向珊莎行禮，口稱“公爵大人”。接著，很自覺向提利昂行禮，叫“鹿鼎王”。</P>
提利昂看見小男孩那略微熟悉的相貌，麵色微變。</P>
“彆鬨，這裡還有客人呢！”珊莎將女孩拉起來，指著侏儒道：“這是你的提利昂......叔爺？”</P>
“就叫叔叔吧！”侏儒拋開對小男孩身份的懷疑，笑著打量女孩，鉑金似的銀發，初看眼睛為藍色，落在燈光下，又呈現淺紫色。</P>
小小年紀，個頭竟比他還高半寸，讓叔爺很是尷尬。</P>
長發被耳邊兩根小辮子固定在腦後，露出滿月似的圓潤鵝蛋臉，眉目如畫，繼承了徒利家族的玲瓏頰骨。</P>
小姑娘很漂亮，侏儒越看越喜歡，拍拍手，叫道：“凱特琳，過來讓我瞧瞧。</P>
當年我還抱過你，那時你就是個紅撲撲的肉團子，一轉眼竟長成大姑娘啦！”</P>
“我不是凱特琳。”小姑娘搖搖頭，並沒過去。</P>
珊莎替女兒脫下鼴鼠皮鬥篷，柔聲道：“你讓席恩伯伯去準備宴席，涮毛肚，我等會兒過去。”</P>
小姑娘眼神複雜在母親與提利昂叔叔身上掃視一圈，悶悶退出書房，一大一小兩個跟班再次行禮，然後快步跟了出去。</P>
“她......有點早熟。”侏儒摸著下巴，古怪道。</P>
“快九歲了！我父親母親都是好人，但我不可能學他們，將小丹妮養成臨冬城的我。”珊莎歎道。</P>
“我記得她叫凱特琳。”侏儒皺眉道。</P>
“你離開沒多久，伊耿又下凡了，來看女兒，並興致勃勃給她取名‘丹妮莉絲’。</P>
我說我打算叫她‘凱特琳’，伊耿覺得他隻一個女兒，我母親卻不止小丹妮一個孫女。</P>
他是對的，兩年前，梅拉為布蘭生下一個女兒，叫‘凱特琳’，未來瑞肯也會結婚生子，也不知會有幾個凱特琳。”</P>
“肯定沒丹妮莉絲多。”侏儒嘟噥道。</P>
“可我的小丹妮是獨一無二的，她甚至有龍女王的一絲血脈！”珊莎驕傲道。</P>
看到侏儒臉上的疑惑，她又把龍女王為小丹妮洗練血脈的事說了一遍。</P>
“神王鼎，半神龍血，神王之血......難道隻因為她叫‘丹妮莉絲’？”侏儒心裡很不是滋味。</P>
簡直把他當年的龍蟲改造對比成了“丐版”。</P>
“她就是我敢與瓊恩爭奪鐵王座的理由。”珊莎看著餐廳方向，聲音幽幽道：“其實我一直都知道，其他人都不堪一擊，瓊恩才是我最大的競爭對手。</P>
也許，看在小丹妮的份上，龍女王能給我與瓊恩同樣的機會。”</P>
侏儒心中一動，脫口而出道：“也許可以聯姻！”</P>
“我不能改嫁。”</P>
“不是你，是小丹妮，其實......”侏儒咬咬牙，湊到珊莎耳邊，低聲道：“其實，我有個外甥！”</P>
“彌賽菈？”珊莎茫然。</P>
“龍女王有個兒子！”侏儒沉聲道。</P>
“轟！”</P>
這句話好似一枚炸彈，把珊莎炸的暈暈乎乎，不辯東南西北。</P>
“沒想到七神教皇也養私生子。”她表情複雜，有難以置信，也有釋然與輕鬆。</P>
“不是私生子。”侏儒連連搖頭，“她與卓戈馬王的兒子，雷戈·坦格利安！”</P>
珊莎古怪看了他一眼，“你腦子有毛病吧，雷戈剛出生就死了，世界人民都知道。”</P>
“唉，這就是她的恐怖之處，世界人民都被騙了，聖母啊，那時她才十四歲。”侏儒扶額長歎，“若非我接小泰溫時，去了一趟阿斯塔波，怎麼也想不到那孩子竟真是她的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