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向南離開貴賓室後,在二樓拐了一個彎,走進洗手間。
擰開水龍頭,任憑白花花的水流落下。
他雙手掬起水,用力地往臉上潑。
冰冷刺骨的水,很快讓他鎮定下來。
等他收拾好心情,抽了張紙巾,慢條斯理地擦拭臉上的水珠時,又恢複到了平日裏冷漠無比的模樣。
“向南,是你麽?”
夏晚晴在二樓找了一圈,在男洗手間外聞到了一股煙味。
男人淡漠地應聲:“是。”
說畢,把煙頭掐滅,往垃圾桶裏一扔。
“你抽煙了?”夏晚晴看著從洗手間走出來的男人,一臉的不可置信。
他平時很少抽煙。
這兩年,她見他抽過寥寥可數的三次。
兩次是他和南媛的結婚紀念日,一次是南媛的生日。
他隻有想前妻的時候,才會鬱悶,才會用抽煙的方式來排解自己。
所以……
這會兒,他在想南媛?
還是說……
夏晚晴目光灼灼地打量他,發現他的嘴角破了一個小小的口子。
“怎麽回事?”她下意識地伸手,去觸碰他嘴角的傷口。
陸向南偏頭,躲開她的觸碰。
夏晚晴的手懸空,這一刻,心刺痛得厲害。
方才她看到南媛走進第一間貴賓室。
難不成,向南已經跟她相遇了?兩人還激`吻了一番?
“我給你準備了這個,這樣就沒人能認出你了。”
她很快收拾好心情,假裝什麽都沒發現,什麽都不知道。
現在陪在向南身邊的人,是她。
她又何必挑明一切,給自己找不痛快呢?
說罷,她從手裏拎著的袋子裏拿出一頂鴨舌帽,以及一副墨鏡。
陸向南隻拿了鴨舌帽,往腦袋上一扣:“謝了。”
“你肚子餓不餓?咱們去餐廳裏吃東西?”夏晚晴詢問道。
陸向南雙手抄兜,冷冷的:“不餓,我自己走走。”
“好。”夏晚晴感覺有東西卡在喉嚨裏,讓她十分難受。
但她隻是溫柔體貼地應聲,什麽都沒說。
其實她很想向南恢複身份,她想光明正大地跟他在一起。
而不是頂著一個新的身份,恍若是一個根本不存在的人。
-
拍賣會倒計時的前10分鍾,侍者仍舊沒把衣服送過來。
喬喬來到貴賓室,發現南媛正在發呆。
“姐,那名侍者怎麽回事?我找了一圈,人消失了!你說,她是不是故意把你裙子弄臟不還?”
“故意把我裙子弄臟不還?”把我困在這裏,然後被陸向南強`吻?
不過,當時那麽黑,她也不能確定,那個男人是不是陸向南。
當時他喊了夏晚晴的名字,她由此推理罷了。
“喬喬,我覺得靳北哲回來了,陸向南,很可能就是他。”
“啊?”喬喬驚得下巴差點掉下來。
這兩人,八竿子打不著的關係吧?
“……這不大可能吧?好好的,他為什麽要改名換姓呢?”
“不知道,直覺。”南媛娥眉緊蹙,咬了咬唇瓣。
這個陸向南,越是神神秘秘,就越有鬼。
今晚他不是來到現場了麽?
那她一定要見到他的廬山真麵目。
“拍賣會快開始了是麽?”南媛站了起來,看了眼手表。
“恩呢。”喬喬看了眼南媛的手腕,戴著靳少送她的情侶手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