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八十五節前奏(2 / 2)

蟬動 江蘇棹子 3219 字 2023-04-19






撞山的經驗嗎。

左重真想問問便宜老師,你一個情報頭子非要碰武裝力量,是覺得某人的刀不利嗎,老子可不想跟你一起粉碎性落地。

倒是青浦訓練班有點意思,培養出了很多人才,個個精通玉座金佛原理、斯蒂龐克定式,必須多加關注,錢不錢的無所謂,他主要是想收點學生。

到時候全國區站走一圈……

哎呀,美得很,美得很。

表麵上,左重雙手鄭重的接過文件,滿臉嚴肅眼神堅定,用行動表明自己會嚴格執行這條命令。

戴春峰見他明白了,滿意頷首微笑,不再說這種敏感話題,話鋒一轉說了第三個任務。

“早在幾個月前,滬上特別市的俞長官就向領袖和我求援,說自己每天出入都有穿著便裝的日本軍人跟隨,日本人還寄來了恐嚇信。

你派遣幾個得力的行動人員去保護他,確保他的生命安全,眼看大戰在即,作為滬上的最高行政長官,對方絕對不能出事。

再者,滬上市政府前俞長官下手諭讓人把曆年情報檔案運出市中心,防止戰時落在敵人手裏。

結果運輸人員發現所有檔案全部消失,代替檔案的是一張張白紙,這件事讓領袖大為震怒,命令滬上警署全力偵破。

經過調查,原情報處長曹春城被日諜利誘,勾結部分職員,乾出了這件盜宗卷的案件,事發後這個混蛋跑進了虹口,警方鞭長莫及。

但由於我方行動迅速,加之近來滬上關卡盤查嚴密,那些檔案他沒辦法帶走,目前應該藏在市區某處,準備等日軍占領滬上再取走。

你的任務是找回檔案,除掉曹春城,他是老黨務調查科成員,知道不少我方情報係統的秘密和情報人員,一旦投敵叛國危害巨大。

最後,俞長官被日本人的跟蹤搞得不厭其煩,於8月5日帶了十六名親信人員和八個衛士,在法租界白賽仲路的一座別墅內辦理公務。

結果他們上午開始辦公,下午日本同盟社就派人送了一份油印文件到門口,而且裏麵竟然是金陵最高當局給俞長官的解密電文內容。

更過分的是,當天幾份日文報紙全都報道了滬上市政府秘密遷移之事,把秘密辦公地點的地址、電話號碼,人員背景調查一清二楚。

一時間滬上百姓人心惶惶,不少人認為政府沒有打敗日本人的信心,紛紛扶老攜幼前往租界,英法當局因此向外交部提出了抗議。

日本人欺人太甚,如此禍亂我軍心、民心,必須查出誰向敵人透露了這些情報,予以嚴厲製裁,要讓他們明白滬上是中國人的滬上。”

“是,局長。”

左重敬了個禮,假裝沒有聽到最後一句,話說的再硬氣沒用,得看行動,租界的存在又不是一天兩天,從前朝起就成了國中之國,法外之地。

當年北伐時,地下黨領導的武裝糾察隊都把市區打下來了,隻要再努努力,說不定就可以通過談判收回幾處租界,至少收回一部分租界治權。

結果呢,帝國主義一發話,某人立刻背叛了隔命,大好局麵毀於一旦,就在工人和市民浴血奮戰的時候,國府的精銳部隊停在市郊袖手旁觀。

將這些想法深深藏在心底,左重決定回去先將訓練班辦起來,這是個長期工作,需要時間,早一天開始就能早一天出成果。

製裁常餘慶、曹春城放在第二步進行,第三步是尋找失竊檔案和滬上特別市府裏的日諜,事有輕重緩急,有些事情急不得。

接下來,戴春峰對搜集日本軍政情報的任務也做了具體指示,事關國戰兩人不敢大意,午飯都沒吃一直談到了臨近下班時間。

“噔噔!”

“局長,左副處長,打起來了!”

五點多,正當他們準備結束這場對話的時候,秘書李衛敲了敲門匆匆走進辦公室,焦急匯報道。

“滬上方麵報告,十分鍾前,日軍駐豐田紗廠海軍陸戰隊的一名中尉和水兵身著製服,駕駛掛著56號試車牌照的福特軍用車輛,沿虹橋路由東向西急駛,要強行進入虹橋機場,被守衛機場的保安團製止。

雙方隨即發生爭執,由於語言不通交流困難,爭執快速升級成了肢體衝突,這二名日本軍人根本不理會勸阻,態度愈加蠻橫,拔出手槍威脅守衛。

在場的保安團士兵見狀遂對天鳴槍警告,對方見勢不妙倉惶駕車逃跑,衝過哨卡後車輛急速右轉彎駛入了與機場一牆之隔的碑坊路。

附近高度戒備的執勤人員聽見了槍聲,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立刻向急速逃跑的日軍軍車開槍射擊,隱藏在機場內部的機槍也同時開火。

在離機場大門以北一百五十米米處,日軍軍車被擊壞車胎,汽車失控後衝進路邊的菜地,二名日本軍人棄車而逃。

一名正在機場廚房裏工作的炊事員,聽見一連串槍聲迅速爬上牆頭觀察,發現日軍中尉揮舞著手槍要逃跑,便投出一枚手榴彈,此人被當場炸死。

另一人驚慌下拿著槍跑向一旁的樹林躲避追捕,恰好第二師補充旅第二團第一營在樹林裏秘密構築工事,哨兵看見一個日本兵持槍跑來,立即舉槍射擊將其擊斃。

現在滬上警備司令部的人已經控製了現場,防止消息泄露,憩廬那邊通知局座您去軍事委員會參加會議,商討此事的處理辦法。”

日本軍人強闖機場,

跑到了補充旅防區,

還全部死了。

戴春峰和左重對視了一眼,心情都有些沉重,長穀良介說過日本海軍要求在8月9號前,撤離長江中上遊的所有僑民,果然今天就出了事。

難道這就是對方的計劃,利用一個中尉和士兵的性命,以此作為開戰的借口,這種行事作風確實很日本,看來離全麵開戰不遠了。

“慎終,把補充旅改編成保安團派駐滬上是一步險棋啊,何某人認為這一做法太過激進,擔心與日軍發生衝突,他還跟其他人說這是要鬨出事來的,這下一語成讖了。”

戴春峰麵色凝重,背著手歎了口氣:“你回去準備準備,儘快去滬上主持大局,不管戰爭會不會打起來,情報工作耽誤不得。”

“明白了,老師,學生今晚或者明早就出發。”

猶豫了一下,左重說出了自己的擔憂:“滬上警備司令部您得多注意些,楊司令這個人是老行伍,又和漕幫的人過從甚密,做事隨心所欲慣了。

學生就怕他為了逃避責任,在這件事上做手腳,您知道,日本人向來詭計多端,如今這種情況一動不如一靜,妄動隻會落入了對方圈套。”

老戴知道他說的是誰,先總統的警衛隊長和愛將,某人的過氣拜把兄弟,可再過氣,那也不是自己能得罪的,隻好敷衍的點點頭,快速離開了調查統計局。

左重見狀有點無奈,好言難勸該死的鬼,該做的都做了,該說的都說了,希望滬上警備司令部那邊別搞什麽騷操作,否則蓄意製造衝突的就成了國民政府。

想了想,他覺得自己必須做點什麽,跟李衛告辭後回到特務處,向何逸君拍了封電報,要求在滬人員嚴密關注虹橋機場,尤其要注意楊司令手下的動靜。

監視位高權重的警備司令,特務處沒有權限,監視楊司令的手下親信總沒問題了吧,他就不信對方做事都是親力親為。

可人算不如天算,在左重的命令傳達給諸多行動人員的時候,滬上第一醫院的停屍間被一群軍人團團圍住,不久後一輛運屍車飛速開往虹橋機場方向。

車上,幾名軍官坐在一具屍體旁,胡亂將屍體上的衣服除去,套上了一件機場保安團製服,順帶著用毛巾擦了擦死人的麵部和手腳位置。

這些人手上乾著活,口中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天。

“我說,這能行嗎,日本人又不是傻子,要不還是算了吧。”

“這是楊司令的命令,你小子敢不執行,別廢話,快點把軍靴套上。”

“特娘的,這家夥剛死了半天怎麽這麽臭,不行,不行,你們先弄著,我把車窗開開。”

“去吧,真夠臭的。”

隨著交談聲,廂式貨車的側麵車窗被打開,盛夏的暖風瞬間湧進車廂,臭味變得更加濃烈,車裏的人頓時被熏得睜不開眼,一個個擠到窗口呼吸新鮮空氣。

這時,一輛嶄新的美國轎車從後麵開了上來,駕駛位坐著一個風情萬種的摩登女郎,見到如此漂亮的異性,軍官們猶如街邊的小混混,當即吹起了口哨。

令他們更加開心的是,對方竟然絲毫不介意,反而將手放在嘴前送出一個飛吻,接著媚笑中踩下油門踏板快速超過了運屍車,很快消失在繁華的滬上街頭。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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