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默然,隨即出去。
“那些人是誰?”溫新書覺得自己是靈魂發問,看到唐小年撓頭發後,又有些後悔。
趙國林見楊玄也在冥思苦想,就說道:“這等事要的是感覺敏銳,我等沒有這等天賦,唯有閱曆積累,從舊事中去尋蛛絲馬跡。”
楊玄笑了笑。
“那些人大唐話說的順溜。”趙國林指出一個問題。
溫新書搖頭,“南周密諜幾乎都會大唐話,和大唐人分不出來,那年……”
這貨的話真多……楊玄說道:“會大唐話不打緊,可他們卻能知曉王二郎悍不畏死,並且為了讓孩子的日子好過些,願意赴死……這得對王二郎多熟悉的人?”
唐小年呯的一巴掌抽開溫新書,兩眼發光,“有道理!”
趙國林起身,“走!”
眾人魚貫而出。
走了一截,楊玄問,“唐帥呢?”
呯!
呯!
後麵反複推拉門的聲音傳來,眾人無語望天。
嘭!
木板倒地的聲音傳來。
有人在值房那邊叫嚷,“唐帥的門又壞了。”
唐小年灰頭土臉的過來,“走!”
溫新書小心翼翼的問道:“唐帥,如今門都沒有,你卻不怕被偷東西了。”
是啊!門都沒有了。
啪!
挨了一巴掌的溫新書縮縮脖頸,念叨道:“門都沒有,為何反而不怕了呢?”
四人隨即走訪了王二郎家的鄰居。
大嬸熱情的接待了他們,喊道:“夫君,快去舀些冷水來。”
她看到四人咽喉齊齊湧動,就詫異的道:“可是渴壞了?那便多舀幾勺。”
“水,就不喝了。”唐小年笑了笑,“王二郎此人如何?”
從大嬸的口中,大家得知王二郎原先也混過惡少,父母見勢不對,就果斷給他說了親事,果然成婚後就老實了。
沒有價值。
唐小年問道:“那些惡少可有和他繼續往來的?”
大嬸想了想,“恍惚偶爾有吧……”
趙國林搖頭,示意沒有價值。
誰沒事兒了去盯著鄰居家誰來誰走?
“不喝水?”
男人端著盤子過來,盤子上幾杯水,外麵還掛著類似於露珠般的水滴。
吸溜!
“不了。”
四人隨即去詢問了坊正和坊卒。
一無所獲。
“很麻煩。”
回到萬年縣後,唐小年被叫了去,回來時麵色嚴峻。
“唐帥,什麽意思?”
唐小年坐下,看似平靜的說道:“邱縣尉說了,上官對萬年縣遲遲不能查清此事很是不滿,他今日被嗬斥了,明日明府也得去解釋。”
楊玄想到了一個詞:壓力傳導。
溫新書恨恨的道:“金吾衛為何不來搶了?”
趙國林抱著馬槊,眼神有些空洞,“趨利避害罷了,這時候誰願意接手此事?查不出來就會倒黴。”
“都想想法子!”唐小年伸手撓頭,楊玄微微抬眸,發現他的頭頂中間位置,發量有些令人感動。
回去的路上,楊玄問了朱雀,“中間空,兩邊多的發型叫做什麽?”
朱雀回答:“地中海。”
回到家,飯菜已經做好了,曹穎在院子裏踱步,神色沉凝。
“見過郎君。”
楊玄頷首,“辛苦了。”
這隻是客套話,可曹穎卻認真的說道:“不辛苦。郎君,老夫白日與怡娘去各處收集消息,如今看來,一股大風正吹向左相,站在他兩邊的王氏與國子監也會倒黴。”
“知道了,不關我們的事。”
楊玄覺得自己隻是個小蝦米,沒法管這些神仙打架的事兒。
曹穎一怔,“郎君,左相原先做過孝敬皇帝的左庶子,他的女兒更是孝敬皇帝為太子時的太子妃,後來太子妃與孝敬皇帝一起飲了毒酒……”
楊玄不解,“那和我有何關係?”
“皇帝與一家四姓心懷鬼胎,左相艱難。”曹穎苦笑,“郎君,左相和阿郎當年也曾相得,等以後郎君做了官,隻需表露身份,這便是一大助力啊!”
這個算盤打的不錯。
晏城的身影在腦海裏閃過,本想拒絕的楊玄默然進去。
“郎君什麽意思?”怡娘菜也不端了,小跑過來問道。
曹穎撫須微笑,“郎君成長的速度……讓老夫倍感期待啊!”
“說人話!”怡娘摸摸腰間纏著的軟劍。
曹穎低聲道:“若是以前,郎君定然不會答應這等合縱連橫之事,可今日卻隻是默然,這是什麽?”
“長進了!老娘果然比楊略那條老狗更適合隨侍郎君。”怡娘的眉眼彎彎,“今夜加餐,還有美酒!”
屋裏,楊玄皺著的眉頭緩緩舒展。
“我想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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