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廷迎上去,“見過大王,敢問大王回潛州可曾稟告長安。”
皇子到了封地後不能亂跑,到了地方後也不能隨便回封地。
衛王盯著韓靖,“本王回來有事。”
張廷有監視衛王的任務,“敢問何事。”
“殺人!”
衛王身形掠過。
韓靖轉身就跑。
“救命!”
“住手!”張廷麵色發白,“大王萬萬不可!”
巨刀揮舞。
人頭落地。
衛王伸腳一踢,五官還在蠕動的人頭飛出了大堂。
衛王就這麽大搖大擺的走了。
堂內眾人目瞪口呆。
衛王出了刺史府,隨即到了王府。
“王妃,大王回來了。”
正在和人議事的王妃擺擺手,起身出迎。
衛王大步而來,王妃行禮,“見過大王,大王在太平……怎地突然回來了?”
“不是捉奸!”衛王進了堂內,王妃冷著臉進來,“妾身何曾出軌?大王這話什麽意思?”
“做飯來。”衛王解下巨刀。
王妃嗅嗅,“殺人了?”
“嗯!”
一頓羊肉吃了,衛王起身,“本王剛殺了韓靖,若是長安有人來問,隻管讓他們去太平。本王等著他們!”
“什麽意思?”王妃追問。
衛王蹙眉,“你無需管!”
王妃突然就炸了,“什麽叫做無需管?你若是犯下大事,孩子們該逃的逃,難道留在王府中等死?”
伺候的幾個侍女滿臉黑線,心想這等事兒也是能說出來的?
衛王淡淡的道:“韓靖哄騙本王,你為此差點做了寡婦。”
王妃一怔,旋即說道:“既然如此,交給張廷豈不是更好?”
衛王說道:“不殺他,本王心中不痛快。”
王妃怒道:“你倒是痛快了,長安若是來人,一家子都做了厲鬼,跟著你去害人。”
衛王冷笑,“潑婦!”
“你說什麽?”
人影閃動,侍女們抱頭鼠竄。
砰砰砰砰砰砰!
拳腳碰撞的聲音不斷傳來。
轟!
一根柱子被衛王一腿掃斷。
轟!
王妃一拳打斷另一根柱子。
轟隆……
整個屋子轟然倒塌。
……
長安。
天氣酷熱,梁靖不耐熱,進宮求見時也是躲在屋簷下等候。
這是特權。
少頃,有人出來,帶著他去梨園。
貴妃看到他時,揮手讓眾人出去,然後喜滋滋的道:“韓石頭這些時日對我頗好,不時還說幾句話。”
梁靖大喜,“我昨日才見到他,說了一通話,咦!看來此人是想投靠娘娘?”
貴妃搖頭,矜持的道:“他是陛下的人,不會投靠誰。不過這番示好定然是知曉了什麽。”
“廢後!”梁靖兩眼放光!
貴妃的心怦怦跳,“不會吧。”
“難說!”梁靖一番鼓吹,讓她最近用心些。
“陛下到。”
皇帝到了,身後跟著韓石頭。
梁靖自然不敢做燈泡,隨即告退。
出了門,見韓石頭在門外,梁靖行禮,笑道:“韓少監今日頗為精神。”
二人低聲說了一番話,隨即梁靖走了,臨走前硬塞給韓石頭一塊玉佩。
有人路過,見韓石頭拿著一塊玉佩,喃喃的道:“那麽貴重的禮物,咱受之有愧啊!”
這人捂著耳朵就走。
韓石頭回身,看著此人小跑遠去,眼中多了瘋狂之色,輕聲道:“貴妃兄妹欲圖不軌,還想賄賂咱,買為內應!”
他看了裏麵一眼,眼中閃過厲色。
如今他隻等著消息,若是小郎君不幸,那麽這對兄妹收買他,並打聽皇帝出行日子就是鐵證如山。
皇帝是寵愛貴妃,可韓石頭知曉,此人最寵愛的是自己。若是他的安危受到威脅,別說是貴妃,就算是他的父親都難逃一死。
他這是準備用自爆來弄死貴妃兄妹。
但還有一個人該死!
韓石頭看向了裏麵,皇帝單手托起嬌羞的貴妃下巴,眼神火熱。
少頃,韓石頭令人進去收拾。
“石頭。”
皇帝慵懶的靠在榻上。
“奴婢在。”
“太子最近如何?”
“殿下最近幾日在讀書。”
“什麽書?”
“政論。”
皇帝默然。
政論是武帝親手編撰,裏麵是他一生治國的總結,堪稱是帝王之學。
貴妃被人攙扶著去沐浴,皇帝看著她的背影,吩咐道:“太子最近有些忘形了,去敲打一番。”
“是!”
太子正在看書,書是典籍,勸人向善一類。
“殿下,韓石頭來了。”
太子抬頭,笑道:“孤當出迎。”
他帶著人迎了出去,見到韓石頭後,拱手道:“見過韓少監。”
韓石頭最近炙手可熱,太子曆來都對他頗為多禮,此刻更是多了一分恭謹。
韓石頭淡淡的道:“陛下有話。”
太子跪下,“請阿耶訓示。”
韓石頭說道:“太子在東宮當好生讀書,莫要去走歪門邪道。”
太子渾身顫栗,“是,是,兒知錯了,兒罪不可赦……”
韓石頭帶著人走了。
太子跪在那裏瑟瑟發抖。
內侍馬奇回來,低聲道:“殿下,他們走了。”
太子不敢起,馬奇用力把他攙扶起來,二人緩緩進了堂內。
太子跪坐在那裏,馬奇隨侍在身邊。
“孤罪不可赦。”
“是!”
“藥拿來。”
“殿下,那藥不可多吃,受罪。”
“受罪還好。”
“是!”
馬奇拿出一個小小的錦囊,打開,裏麵是一個小小的紙包。
太子接過,打開,裏麵是一些粉末。他仰頭就吃了,馬奇送上水,一飲而儘。
太子就跪坐在那裏,肚子裏很快就咕嚕咕嚕的叫喚。
馬奇衝出去,“準備馬子!”
太子坐在馬子上,拉的虛脫。
他喘息著,笑著,眼中全是瘋狂之色。
“孤……要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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