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靖總是針對石忠唐和南疆,這事兒儘人皆知。
“老夫姓楊!”楊略覺得有些荒謬。
自己的挑撥,好像毫無用處。
“無知!”
“就是個蠢貨!”
“大唐蒸蒸日上,就連北疆楊逆都不敢謀反,那人如何敢?”
“諸位,何必與這等蠢人辯駁?來,飲酒!”
文人舉杯,眾人舉杯。
“咳咳!”
樓梯上傳來腳步聲,一個男子下來,衝著楊略拱手。“我家阿郎請郎君上樓一敘。”
楊略蹙眉,“敢問貴人高姓大名。”
他發現不對,怎地那些文人都噤若寒蟬。
男子說道:“我家阿郎,黃州刺史,金公。”
楊略跟著上了二樓,進了一個房間。
黃州刺史金勇看著有些老,但卻有一股子執拗的氣息,頭發少了些,看著發簪有些……沒有用武之地。
“楊郎君?”
金勇問道。
“在下楊進。”楊略行禮,“見過使君。”
“老夫問你,你如何斷定那人要謀反?”
金勇這是何意?
難道是想借此抨擊石忠唐?
楊略心想若是如此也不懼,他修為了得,除非出動軍隊,否則黃州無人能攔住他。
“這幾年那人不斷招募異族勇士從軍,說什麽異族人隻要給吃飽飯便好,節省錢糧。可沒多久卻發了錢糧,且發了不少。”
“繼續!”金勇頷首。
“那人乃是異族,喜歡異族人也說得過去。可他卻頻繁出兵攻打那些躲在山中的異族人,這,可不是喜歡吧!”
“可還有?”金勇眼中多了失望之色。這些都是老生常談,被人說過多次了。金勇甚至借此彈劾過石忠唐,可奏疏進了宮中後就如石沉大海,再無消息。
後來,石忠唐竟然知曉了此事,令金勇去節度使府。金勇知曉此去會遇到麻煩,乾脆借口生病,從此再不去清河縣。
楊略點頭,“北疆楊玄被長安斥之為楊逆,可即便是如此,楊玄依舊言必稱大唐。而在所謂對大唐,對陛下忠心耿耿的那人的統禦之下,南疆軍和南疆官吏,張口閉口必是商國公。這是忠心?老夫不敢妄言。”
在一片讚美商國公,或是貶斥雲山奴的聲音中,這個論調令金勇耳目一新。
金勇目露異彩,“坐!”
老夫想走楊略笑道:“老夫還有些事要做·材。”
“老夫正想知曉清河的情況,你既然有此眼光,可暫且留足。”金勇舉杯,“來飲酒!”
楊略還想去別處看看,可金勇性子執拗,一杯杯的狂喝。
那老夫就弄個酒鬼的模樣來糊弄此人。
楊略主動敬酒,喝的就像是個酒鬼般的貪婪。
該厭惡老夫了吧!
“好一個性情中人!”金勇讚道:“走,跟著老夫回去!”
楊略:
金勇舉杯,“老夫最喜放浪形骸飲酒,隻是身為一州刺史,卻隻能裝模作樣。走跟著老夫回去,咱們再喝!”
楊略看看何聰。
誤大事了。
這一日,楊略喝了個昏天黑地。
半夜醒來,何聰就在邊上打盹。
“水!”楊略捂著腦袋,覺得要炸了。
“醒來了?”何聰給他一杯水。
楊略喝了,“把壺給老夫。”
他拿著水壺喝了個肚子滾圓,這才靠著床頭問道:“後來如何?”
金勇的酒量確實是豪放,楊略仗著修為也不是對手。
“喝到後麵,金勇解衣,袒胸露懷的,你也跟著艸何聰笑的詭異。”
“笑什麽?”楊略不滿。
“將軍,金勇說你頗為健壯,問你幾個孩子,你說自家未曾成親。金勇說認識個寡婦,回頭給你說親。哈哈哈哈!”
楊略捂額,“老夫還說了什麽?”
“你說了些南疆和南周的局勢,又說若是那人謀反,黃州首當其衝,讓金勇趕緊上奏疏,同時籌謀糧草,操練黃州軍。”
何聰接過水壺,楊略搖頭,表示不要了,“金勇如何說?”
“金勇拍著你的肩膀,令人在家中收拾了出了屋子,說從今日起,家中便多個幕僚,有他吃的,就有你喝的。”何聰苦笑。
“老夫竟然成了他的幕僚?”楊略瞠目結舌。
“金勇問你可有修為,你說,這些年在江湖上廝混,倒也混了一身手段。金勇大喜啊!”何聰說道:“他說正愁沒個人護著自己,就你了。”
艸!
楊略說道:“馬上走!”
何聰搖頭,“怕是走不了了。”
“為何?”楊略想起來。
何聰說道:“南疆各處都在戒備,四處封鎖。”
楊略眸子一縮。
“石忠唐這是要謀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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