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我一個!”花花脫口而出。
……
越州城城頭。
“盾牌。”
楊略喊道。
城頭殘存的將士舉起盾牌。
城下,弓箭手們列陣,仰頭衝著城頭放箭。
一波箭雨覆蓋上去,接著又是一波。
刺史肖卞蹲在後麵,兩個軍士舉著盾牌為他遮蔽。
聽著箭矢落在盾牌上的聲音密集傳來,讓肖卞想到了春雨,想到了一首詩。
老夫還想這些作甚?
“敵軍上來了。”
盾牌移開,肖卞就看到了衝上來的敵軍。
那魁梧的身軀,凶狠的模樣,令他哆嗦了一下。
守不住了啊!
大乾十五年春,叛軍猛攻越州城七日,破城後,刺史肖卞被活擒。
但協助守城的楊進卻不知所蹤。
“前一刻還在老夫身邊。”肖卞詛咒發誓自己沒說假話。
“人呢?”魏明看著城中,“黃州便有此人,我看此人弄不好便是長安的密使。”,他看著肖卞,“肖使君為何願降?”
肖卞很光棍的道:“老夫本不想抵抗,可使者被那楊進殺了,老夫心想再無後悔的餘地,那邊試試吧!”
“一介使者,如何能與肖使君相比?”
石忠唐聞訊大喜,大軍趕到時,肖卞去拜見。
“我得肖公,如魚得水啊!”
石忠唐做足了禮賢下士的姿態。
“拜見主公!”
軟骨頭肖卞也做足了得遇明主的姿態。
就像是金風玉露一相逢,便勝卻,人間無數。
又像是屎殼郎和糞土的久別相逢。
而楊略趁著守軍放開百姓自由出入的時機出了越州城。
走出城外,他看看北方,再過去,就離關中不遠了。
“回去!”
他回頭,壓壓鬥笠。
隨即遠去。
大乾十五年春。
楊略返回南周。
而石忠唐的大軍依舊在高歌猛進。
……
而在南周,當下的局勢很是奇妙。
剛開始得知石忠唐謀反時,南周君臣異口同聲的說果然異族不可信。隨後,有人按捺不住建功立業的機會,建言順勢出兵攻伐南疆。
石忠唐率領大軍北上,老巢空虛啊!
趁他病,要他命!
說實話,年胥動心了。
石忠唐反叛就徹底得罪了長安,此事不存在反複的可能性。
也就是說,開弓沒有回頭箭。
石忠唐隻有往北一條路。
如此,南周出兵正當其時。
幾乎沒有後患。
此刻新政名存實亡,彭靖、方崇一黨掌控朝堂,作為著名的保守派,他們異口同聲的反對此事。
彭靖憤怒的道:“臣願陛下二十年不言兵!”
什麽意思?
您,不,大周軍隊就那麽回事,您別高看了。
方崇說道:“一旦兵敗,那些凶狠的南疆異族衝殺進來,陛下可想過後果?再有,若是石忠唐慘敗,大唐大軍南下,到時候誰來抵禦?”
有人問,若是石忠唐謀反成功呢?
方崇冷冷的道:“那他更會變本加厲報複大周。”
新黨殘存的勢力一部分支持此事,但就在此時,宅居的前新政扛把子孫石上了一份奏疏。
奏疏就四個字。
——靜觀其變!
好了,年胥偃旗息鼓。
他又去尋掌上明珠的麻煩。
“子悅為何不喜此人?”
年胥拿著畫冊,指著一個男子畫像說道:“看著頗為俊美,且此人才華橫溢,作出的詩詞引得方崇都讚不絕口。”
方崇此人人品不提,鑒賞能力卻不差。
年子悅抬頭,靈氣依舊滿滿的眸子裏都是拒絕,“父親,不好。”
年胥看著她,眉頭漸漸皺緊,然後鬆開,笑道:“也罷,回頭再給你尋幾個。”
等年胥走後,年子悅很是不滿的道:“我都說了別弄這些人來煩我。”
張菁笑道:“公主不知,從公主歸來之後,許多人家都把自家子弟的畫像托人進上,又說了不少褒獎之詞,就等著打動公主呢!”
年子悅搖頭。
張菁試探了一番,年子悅隻是說煩悶。
晚些,張菁出現在了年胥那裏。
“男大當婚,女大當嫁。到了子悅這個年齡,便是如此。豈有冷淡之理?”年胥問道:“子悅可是喜歡了誰?”
張菁在逼視下說道:“當初公主曾與北疆秦國公有過幾次接觸。後來秦國公也曾幫過公主的忙。”
“那人被長安斥之為楊逆,叛逆罷了,哪有什麽前程可言?”年胥不滿的道:“隻管用這番話去告誡子悅。”
“是!”
張菁剛想告退。
情人司的統領年胥來了。
“陛下,大唐那邊急報。”
“何事?”
“去年年底,北疆秦國公自稱乃孝敬皇帝幼子,改姓李,隨即打起討逆大旗,起兵南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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