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他一拍大腿,“楊!對,就是楊!”
“哪個楊?”
“小人不識字,不過當時那人頗為矜持的說:潁川楊氏會記得陛下的情義。”
“肯定?”
“肯定,以及確定!”
“馬上稟告長安!”
“領命!”
“郎君,該走了。”
孫岩勸道。
書房裡,楊新相在看書信,抬頭道:“已經收到了兩家回複,都願意拚死一搏!”
“如何做?沒了人口,咱們隻是砧板上的魚肉罷了。”孫岩很悲觀。
“起兵自然不妥,不過,若是那個孽種沒了呢?”
“刺殺?”
“那個孽種喜歡便衣出宮,帶著孩子去市井中轉悠。這是毛病!”
“這是冒險啊!”
“富貴……險中求!”
“是楊氏那邊令小人盯著那個孩子,若是發現異常,便稟告長安楊氏……”
鄧氏家主很快就招供了。
“妥當了。”
老賊出門,“回長安!”
天空中,隼鳥在飛翔著。
宮中,皇帝和群臣在議事。
“朕說過,一切的一切都以吏治為先,吏治不清,再好的利民國策也會害民。羅卿這裡回去要仔細斟酌,梳理天下官員名冊,能者上,庸者下。”
庸者下,指的便是大族豪強出身的官員。
“是!”
科舉之後,一大批新鮮血液即將步入官場。用不了幾年,整個官場都將會煥然一新。
皇帝把這叫做溫水煮青蛙,一步步把大族豪強出身的官員比例壓下去。當然,不是徹底趕儘殺絕,必須要留下一部分。
今日議事結束,皇帝愜意的回到後宮,李老二正眼巴巴的等著他。
“阿耶,你答應我的!”
“哎!”
皇帝捂額,再度覺得孩子多了很麻煩。
“太子呢?”
一隻羊是趕,兩隻羊也是放。
“今日東宮進人,殿下在那邊。”
“那就不管他了。”
馬溪跟著今日來東宮報道的幾個新人到了皇城外,隨即被引了進去。
進了東宮後,有人告戒,“莫要大驚小怪,莫要失儀……不可直視殿下。”
“是!”
到了一座大殿外,有內侍出來,笑道:“就是他們?”
“對,今年便是這幾個。”
內侍看了幾個新人一眼,:“跟著咱來吧!”
馬溪微微垂眸,跟著進去。
“殿下,這便是今年分到東宮的官員。”
“哦!”
這個聲音,怎地有些耳熟?
馬溪低著頭。
“何南!”
“下官在!”
“馬溪!”
“下官在!”
馬溪走出去。
介紹完畢後,太子說道:“你等都是新人,許多事還得慢慢摸索……”
這聲音……
不對啊!
馬溪失態抬頭。
坐在上麵的那個少年,好生眼熟。
不!
他不就是在國子監裡廝混的那個少年嗎?
少年察覺到了他的目光,微微一笑。
他便是太子?
馬溪都囔道:“阿耶,咱們家的祖墳,冒的不是青煙,是青色的火啊!”
皇帝帶著李老二出了宮,就和一對普通人家的父子一樣,這裡看看,那裡逛逛。孩子要買這個,父親板著臉說不好……
一路轉進了小巷子裡。
春天到了,探出圍牆的枝頭上有了綠意,鳥兒在枝頭上梳理著羽毛,不時清脆鳴叫。
“阿耶,我們去吃那個肉餅吧!”李老二牽著父親的衣袖央求。
“這一路你都吃多少東西了?”
皇帝板著臉,突然抬眸看著圍牆上,伸手把李老二摟住。
“陛下,退!”
林飛豹喝道。
皇帝已經摟著李老二退到了後方,剛走,圍牆就轟然崩塌。
煙塵中,十餘男子衝了出來。
“殺!”
皇帝身邊隻有六個便衣侍衛,那些刺客見狀不禁大喜。
“他死定了。”
皇帝搖頭,“這是何苦來哉?石頭!”
便衣的韓石頭飄然而去。
!
隻是一掌,就拍死了一個刺客。
接著一拳再度擊飛一人。
“是韓石頭!”
“這個狗賊的修為竟然如此了得!”
捷隆疾步跑進小巷子,仿佛沒看到刺客,到了皇帝身邊說道:“陛下,那些大族家主此刻就在楊家。”
“狗急跳牆,該收網了。”皇帝轉身就走。
“阿耶,我看看嘛!”
“小孩子不要看。”
“為啥?”
“血腥!少兒不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