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年歲歲,歲歲年年,他的體力漸漸乾枯,皮膚慢慢鬆弛,肌肉緩緩老化。
他喝乾黃河,喝窮渭水,他將大夏的龍脈背在自己的身上,他做到了自己能做的一切!
但他勝不過天,他的壽命還是要走到儘頭。
在太陽落下的隅穀之前,他奮力抬起自己的腳步,四肢卻已經失去了所有力量。
他倒下了,那一刻是他上路後的第一次回頭。
他看見了部落的旗幟。
他的身後的遠方,族人在追隨他的腳步,他的子孫後代綿延無窮。
那一刻他笑了,就算他倒下,他的族人也會追隨他的腳步,直至地老天荒!
一個永不言棄的民族,不會因為一個人的倒下而倒下,這個民族,永遠光明!
他倒下了,他用身體做橋梁,為族人架起跨越崇山峻嶺的道路。
他仿佛看見這個民族走過太初混沌,走過二十四朝。
中原九萬頃,強敵三千林立,一次次滅頂之災當頭襲來。
偏偏這民族英雄豪傑輩出,書寫著曆紀每一章輝煌澎湃的詩篇!
泱泱大夏走過山河浩蕩,走過風雨飄揚,這民族的曆史源遠流長,組成龍的脊梁!
這民族,曆儘無數滄桑,仍迎風翱翔!
誇父倒下了又有何妨?
每一個堅定向前的人,都是誇父的魂靈!
江至晚感覺心中有一團火焰在燃燒,是大世界智慧火種嗎?
他不知道。
他隻知道在那一刻隊友給予他的羈絆和力量,甚至還超過了龍驤逐日本身。
甚至還要超過大世界智慧火種!他被點燃了!
他虎軀一震,傷口才剛剛停止流血,傷處還能見到森森白骨。
但他站得筆直,緊緊握住手中那把刺棍。
腦海中,雅典娜和尼普頓沉默不語,這片黑暗的峽穀,第一次有烈日當頭。
“這是……大世界智慧火種?”尼普頓問雅典娜。
雅典娜輕輕搖了搖頭。
尼普頓疑惑:“我見過你的大世界智慧火種,與它幾乎一模一樣!”
雅典娜點頭。
遠方的行刑官聲音越來越微弱,直至消失。
爆炸的火焰,依舊不斷在空中翻滾。
整整過了一分鍾才漸漸歸於平靜。
“應該死了吧?”邢菲鬆了口氣,緩緩從空中落地。
她的臉色能看出來明顯的蒼白,紫薇神箭連續轟擊一分鍾,她的進步早已顯而易見!
“這家夥到底是個什麽生物?在雷火無妄之下活生生撐了一分多鍾?”葉霜秋也是感慨一聲,他雙手合十,雷火力場消失。
兩邊的三枚反坦克炮都已經打完了。
兩挺輕機槍也清空了所有子彈。
張震舉著那槍口冒著青煙的輕機槍,拍了拍江至晚的肩膀:“兄弟,這次可是我救你了,回去記得請客吃飯!”
“我救你的時候,你怎麽不請客吃飯?”江至晚反問。
“因為我窮,還因為你牛掰!”張震把小氣說得理直氣壯。
“你們怎麽來了?”江至晚問。
“你們的槍聲把我們吸引過來了,陵園裏大量的妖物正在四散,我們剛剛準備處理,就看見星淼發射信號彈求救!”邢菲說著看向程星淼。
程星淼還是緊緊盯著行刑官的方向,這是她所麵對過最強的生物了——雖然不知道他算不算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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