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朕賞他鴆酒一杯!”
李清濁伏地,再不敢言。
燕稟先人頭落地消息傳來,齊骨微微勾唇。
“不枉本宮這一場算計!”
“你也太胡鬨了!”龍陽看她下身斑駁血印,火冒三丈。
哪怕是不想為她利用,可到底是恩人後裔,他報恩的心思不會更改。
“你根本就不配做母親!”生氣,為醫者,說話就有些口不擇言。
齊骨知道他是擔憂之下出言不遜,也不怪他,隻笑得開心。
想想,又道:“你懂什麽?本宮,這是在給本宮那未出世的孩兒,打下一片安穩江山呢!”
“世上,沒有比本宮更配做母親的了。”
龍陽愁眉緊鎖,想再說什麽。
齊骨不想聽他說那些無用的話,左右瞧了瞧,問龍陽:“宋昭蘇呢?他怎麽沒來?”
“他……”龍陽也不知該怎麽說。
“怎麽?你不是他叫來的?”齊骨疑惑。
“是他叫我來的,隻是……”龍陽想到先前場景,頭皮仍是止不住發麻。
他是個愛閒散著,什麽事都不做的人。
冬季,對他來說,那就是沒事貓著,有事更要貓著,依偎炭火,籠袖打盹的上好時節。
宮外比起宮內,又要更適合他些。
在他回想起從前,在顧劍山莊圍爐烤紅薯時,宋昭蘇一劍劈開了他在中宮住處的大門。
寒冷的風和雪,從門破開處,魚貫而入。
瞬間把他溫暖的炭火舊夢,給熄滅得餘溫都沒剩下。
“你是不是……”龍陽一時間想不起,到底該如何稱呼他。
“小時候我教你那套劍法還記得嗎?”
宋昭蘇根本沒給他寒暄時間。
一柄上好玄鐵劍,投擲過來。
倏地落入他懷中。
差點把他砸個半死。
“不記得了。”
“帶上劍,去救她。”
“我說不記得了!”
“你不是要報恩嗎?”
“關你什麽事啊!”龍陽無語到抓頭發,“你這個人怎麽回事啊?你自己不能去救嗎?”
“你是藥師,我不是。”宋昭蘇眼神躲閃,“你去,比我去,更有用。”
“我是藥師,跟我會不會劍法有什麽關係?”龍陽抓狂。
“她跟人打起來了,你得先殺進去。”
“她鬨什麽呢!都幾個月身子的人了,還敢跟人打起來?”龍陽很抓狂,“跟多少人打起來?你確定我殺得進去?”
宋昭蘇掐指算了算。
“我!”龍陽好想一劍把宋昭蘇戳死,“多少人啊,還要算?”
“誒不是我說,這可是大業皇宮,這地方都能打起來,這王朝靠不靠譜啊!”
“別搗亂!”宋昭蘇還有心思怪他,“剛數出來,你又給我打斷了。”
“我如果一劍把你戳死了,我是不是就算報仇,不算報恩?”龍陽很認真跟他說。
“未必。”宋昭蘇想了想,道,“她現在變了許多,對我頗為提防,你要真能殺了我,說不定等她稱帝,還能封你做個國師什麽的。”
“此話當真?”龍陽不想當國師,隻想報恩。
又聽宋昭蘇道:“八千,最少八千。”
龍陽把劍丟了。
“你自己去吧,這單我接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