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意思？”

龍陽初時沒聽明白，但很快，他就懂了。

“宣王殿下，午門禁地，不可執兵刃，不可帶未經宣召之人，您應該是最清楚的。”禁軍總統領宮池秋高聲喊話。

宋楚當然很清楚。

初見齊骨，他隻道自己還是失察，落入對方圈套。

一時百感交集，心緒複雜。

但等進得午門，宋楚環視左右，見齊骨身後，隻得前龍騎軍統領裴遠一個除外，其餘，都屬禁軍。

他當即改了臉色，放聲大笑。

“齊骨啊齊骨，本王還道你真有本事，能說動父王，給你禁軍調動權！”

“原來也不過，是扯了虎皮做大旗罷了！”

“沒辦法呀……”齊骨把長槍倒挽，無奈道，“怕陛下震怒，把你流放到那不為人知的不毛之地，母後我呢，就隻好把你謀反之事給隱瞞下來，先來勸勸你，浪子回頭不晚。”

“謀反？”宋楚眼眸中凶光一閃而過，“本王何時要謀反了？當著宮統領的麵，齊骨你最好把話說清楚！”

“哦？”望了望宋楚背後八千良將，齊骨似笑非笑，“不是謀反？”

宋楚知道禁軍職責，刻意模糊說辭：“本王不過是聽聞父皇病重，擔憂心切，想進宮探望父皇罷了！至於府上將士……本王是一時糊塗，擔心父皇被某些小人利用，給軟禁在深宮裏，這才帶了些人手，以求——”

“自保”二字，他還來不及說出口。

隻見眼前銀光一閃。

齊骨催動坐騎，長槍劃過，而後高執，筆直朝著宋楚來。

“你不是謀反？”

“可本宮……”

“是真想要你的命啊！”

“齊骨你敢對本王動手！”宋楚不敢接招，平地一滾，藏在手下人身後，目光帶著怒意，朝宮池秋看去，“宮統領，你還在等什麽！這個女人瘋了，竟然想殺本王，你看不見嗎！”

“怎麽辦！”見著齊骨單槍匹馬，還敢搶先出手，龍陽心快跳到嗓子眼兒了。

他一手抱劍，一手揪著宋昭蘇衣袖。

快把他的玄色衣袍揪出洞來了。

“她怎麽還敢動手的啊！”龍陽信宋昭蘇的話，“她果然比你瘋多了，你是不是把瘋病傳染給她了？我記得她之前病情還沒這麽嚴重啊！”

“那個什麽宮統領，會對她動手嗎？”

“不會。”宋昭蘇很肯定。

“為什麽？”龍陽不懂，“是你的人？”

“不是……”宋昭蘇搖頭，“他是陛下的人。”

“我懂了！”龍陽是個另類聰慧的人，“他忠於陛下，所以不會殺宋楚，但同樣，他知道中宮娘娘懷著的，是未來大業儲君，所以也不會對娘娘動手，對吧？”

宋昭蘇緩緩點頭。

“所以，也正是因為他在，你才不好出麵，對吧？”

這一次，宋昭蘇沒點頭。

或許他自己都想不明白原因。

龍陽也不逼他。

隻追問什麽時候輪到自己出手。

“再等等看。”宋昭蘇也拿不準齊骨是如何謀算的。

場中，正如宋昭蘇說的那樣，聽宋楚質問，宮池秋麵色遲疑。

“帶八千將領闖午門的，是宣王殿下你。”

“小萬歲隻帶了內侍長裴遠一人。”

“臣看到的，是孤身一人來查探午門異常，為求自保，不得不奮起反抗的小萬歲，而不是一個，試圖襲擊宣王殿下你的……亂臣賊子。”